李贞儿依旧面无表情,“我俩是自愿成亲的,何来他威胁我一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又不认得你,你再三赖在这里做什么?相公,还不将他赶走?”
骆瞻云拿过骆小草的扫把,毫不客气地朝韦季衡的身上抽去。
韦季衡大吃一惊,转身拔腿就跑。
但他跑得慢了一步,扫把抽到了他的肩头。
银白色的袍子上面,被扫过鸡粪的扫把,抽出了一条明显的污渍。
“再敢骚扰我娘子,我打断你的腿!”骆瞻云将韦季衡一直撵到院子外面。
他站在后院门那里,恶狠狠地扬着扫把。
韦季衡不过是个书生,平时都是仗着他的手下来逞威风,单打独斗,他连李贞儿的侍女都打不过。
在骆瞻云扫把的威吓下,他跑得头也不回。
阮莺莺见他一身狼狈,从前方小院里跑出来,吓得将他拉到树后,“衡郎?怎么回事?”
“回去再说!”此时,韦瞻云才敢回头看一眼骆家小院。
发现李贞儿和刚才那个大个子农家汉,已经不在院里了,他拉着阮莺莺就走。
阮莺莺也吓着了,跟着他一路小跑。
她的肚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如此一跑,小肚子疼得直往下坠。
但她不敢说出来。
她是自愿跟着韦季衡出来的,要是喊委屈,韦季衡是必会怪罪她。
阮莺莺忍着疼,跟着韦季衡跑到了马车那里。
差不多跑了二里路。
韦季衡停下时,只是喘了几口气,她则疼得蹲下身去,起不来了。
歪嘴刘看到他俩狼狈而来,忙惊讶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又看到韦季衡的肩头上,沾着不少污垢,他强忍着恶心,指着说道,“这这……这衣裳也脏了。”
韦季衡阴沉着脸,将外裳脱了,恼恨着扔在地上,“回去再说!”
阮莺莺苍白着脸,又来搀扶韦季衡,“衡郎,回吧,咱们不跟刁民理论。”
歪嘴刘将马车帘子挑起,扶着他们进了马车,又招呼着其他人,一行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有村民看到这奇怪的几人,早站在远远的地方,悄悄地议论着他们的身份。
“这些是什么人啊?来这里干什么?”
“那个赶车的歪嘴男人,昨天到过牛家,问骆二郎的娘子来着。这会儿,怎么跑得这么狼狈?”
“我看啊,八成是被骆二郎撵出来的,昨天来骚扰他家娘子,今天又来,换谁也不会高兴啊?”
“就是,他娘子长得还跟天仙似的,不得宝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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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
骆瞻云扶着李贞儿进了卧房。
骆父骆母带着骆三郎骆青梅,一早到地里去了,不在家。
只有两老和几个小的孩子在。
他们问刚才后院的吵闹声,骆瞻云只说一个过路人问不清路,在此胡搅蛮缠的,被他撵走了。
老爷子没再问什么,忙别的去了。
安抚好两老,骆瞻云走进了卧房,来看李贞儿。
李贞儿坐在床边,眉尖紧皱,想着什么。
骆瞻云将门关了,也走到床边来。
他挪过房里唯一的椅子,坐到她的对面,“贞娘,刚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