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初诊,所以诊费不高,李贞儿只得了二两银子的诊费。
诊费多少,她并不计较。
她今天前来庄子里,是想了解下庄上目前的情况。
好做接下来的安排。
一个婆子引着李贞儿,离开正屋。
候在外面的成婶,马上朝她走来,看一眼婆子后,小声道,“贞娘……”
李贞儿朝她点了点头。
成婶见她神情平静,心下松了口气。
现在,她和李贞儿捆绑在一起,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李贞儿若有事,她就有事。
两人跟着阮莺莺身边的婆子,一起离开翠云轩,往前院走。八壹中文網
李贞儿略一思量,小声对成婶道,“成婶,你不必去酒馆了,就留在庄里。”
成婶惊讶看她,“可那酒馆里,没人打理账本呢,贞娘放心交与林氏?”
李贞儿说道,“相对而言,山庄对我更重要,你留下,过不了几天,我还会来庄上。”
如今,能接近山庄了,酒馆反而成了不重要的了。
成婶点了点头,“是。”
离开多日,忽然回来,成婶已想好了说辞。
她对阮莺莺身旁的婆子说道,“那日刘管家派我出门去村里采买些山珍,东西难寻,才耽误了回庄子,恰好遇到夫人寻大夫,我又与甄娘子认得,便跟着一起来了。”她又望向李贞儿,“甄娘子回去,我就不必送了。甄娘子,你自己会认得回去的路吧?”
李贞儿道:“我相公不是跟着来了?他还在山庄门外候着我呢,成婶不必担心我。”
两人配合说话。
阮莺莺身旁的婆子,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成婶将李贞儿送到庄子的门口,目送她走出庄子,便又回庄上厨房去了。
阮莺莺将人送出门外,也转身离去。
候在庄子门外的骆瞻云,看到李贞儿平安出来,心下松了口气,马上走上前,“贞娘?你没事吧?”
李贞儿淡淡看他一眼,“你希望我有事?”
骆瞻云,“……”他沉着脸,“当然不希望,你明知故问!”
李贞儿心中冷笑,虚情假意!
她从骆瞻云身旁大步走过去,骆瞻云将她的胳膊抓住,拽了回来。
李贞儿怒,“你干什么?”
“从这里回去要走三十来里,你确定就这么走回去?”
“我走死也不要你管!”
“是你我婆娘,我管定了!”骆瞻云将她扔到马上。
李贞儿想溜下马来,但骆瞻云马上翻身上马,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坐好,你想摔下来断胳膊断腿吗?”
“与你何干?”李贞儿冷笑。
“当然与我有关了,欠的恩情还没有还清呢,你的胳膊断了如何还?”骆瞻云咬牙。
李贞儿,“……”
狗债主,三句不离她欠的债!
行行行,她现在处于弱式,她且忍着!
他厉害,她惹不起!
等她夺回庄子,将酒馆拿债抵押,再“休”了这狗债主!
骆瞻云抖了抖马缰绳,策马离开了红枫山庄。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牢牢搂着李贞儿。
被一个男人紧紧固定在怀里,让李贞儿十分的不习惯。
“姓骆的,放开我!”
“你不怕摔死?”
“与你何干?”
骆瞻云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色阴沉难看。
“好,我松手。”他果然松开手来。
马儿正在奔跑。
骆瞻云忽然一松手,李贞儿的身子猛然一歪,往地上栽去。
吓得她惊呼一声。
骆瞻云飞快将她捞回来,搂在怀里。
“你故意的是不是?”李贞儿拿胳膊肘子,狠狠捅了下骆瞻云的肚子。
“我刚才可提醒过你了,不搂紧你,你就会掉下去。何来故意一说?”骆瞻云哼了一声。
李贞儿,“……”行,狗债主你有理!
等回了酒馆,她要去查查帐,马上买辆马车,再不必倚靠这狗债主带着出行!
。
再说李贞儿离开后,阮莺莺的心情马上不平静了。
她小产那日,丽氏马上前来看她,眼睛红了眼泪掉了,伤心得跟死了亲娘一样。
阮莺莺就疑心,丽氏在有意地嘲讽她。
“来人,将丽氏那个小贱人找来!”阮莺莺捂着肚子,朝身侧的侍女大声冷喝。
侍女一脸疑惑,自家夫人不是挺喜欢那个丽氏的吗?
怎么又这么恨丽氏了?
侍女提醒她,“夫人,丽氏是驸马爷最爱的侍妾,夫人这么找她前来,是不是得问问驸马爷?”
驸马去府城办事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难道等驸马回来,护着丽氏那个小贱人吗?
阮莺莺冷笑。
她找人看病,也是趁着韦季衡不在家,好彻底查看查看。
今天罚害她之人,也是趁韦季衡不在家。
韦季衡这人猜忌心重,有他在家里,她根本动不了丽氏!
“不必管,只管拿人便是!”阮莺莺冷笑,“我且看看,丽氏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侍女看她一眼,应了一声,出去请人去了。
阮莺莺坐在翠云轩里,静静地品着茶。
一碗茶水喝完,丽氏才姗姗来迟。
“妾身,见过夫人。”一身烟柳绿的丽氏,在阮莺莺的面前盈盈拜下。
她说话轻声细语,比脸颊圆润的阮莺莺,身子要单薄,又天生一双泪眼,整个人瞧着,长得楚楚可人,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忍不住要保护的样子。
阮莺莺可见不得她这副样子。
“成天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打了你呢。”阮盈盈看着丽氏,冷笑一声。
丽氏抬头,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状,“夫人,妾身并没有苦着脸啊?”
“你还狡辩?”阮莺莺怒道,“给我跪下自省!”
丽氏一怔,看到怒目圆睁的阮莺莺,她轻轻抿了抿唇,跪下了。
“知道我为何要罚你吗?”阮莺莺冷冷望着丽氏。
丽氏摇摇头,“妾身不知。”
“公主过世,咱们作为侧室的,理应日日焚香祈愿,祈祷公主早日登入极乐世界,这是驸马爷当日吩咐过的,丽氏,你祈愿了吗?”
丽氏怔住,她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虽然,她是韦季衡在公主生前悄悄收的屋里人,但庄上的事情公主的事情,韦季衡从不对她说。
“妾身……”
“你没有,是不是?”阮莺莺冷笑。
丽氏的脸色变了,“妾身并不知晓这件事,今日才听夫人提起。”
“哼,你还狡辩,这庄上谁人不知?驸马也不可能不告诉你。你的眼里,分明没有公主,吃着公主的,住着公主的,却不念公主的好!你这是对公主的大不敬!给我到公主的屋子前罚跪反省去!来人,将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