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盈摸着下巴,不说话。
她不知挑哪头好。
就在这时,谷韫玉指着一头说道,“老伯,我要这头。”
苏轻轻马上道,“老伯,我要送头。”又催着苏轻盈快给钱。
两人争的是一头母驴。
谷韫玉冷笑,”这里有两头驴,你为何单与我争?“
“你管得着吗?你出钱了吗?没出钱,我当然可以争了!“苏轻轻跑上前,抱着母驴不撒手,”你说你个爷们,怎么买头母驴?快去买公的!”
谷韫玉也朝她瞪一眼,“老伯,我要这头母驴,价钱方面,能不能便宜点?”
“不能便宜了,这可是母驴啊,过上一年,一头就能成两头了,二十八两,一点都不贵呢,去年母驴的价钱还要三十两呢。”
“从没有过的事,去年这十里八乡的母驴价格,从没有超过三十两,你在哪里卖了三十两一头?”谷韫玉同老汉讲着价。
“我卖的驴子,我如何不知道?我就在本乡卖的。”老汉吹着胡子。
谷韫玉淡淡说道,“老伯,去年本县十一个乡,六个售卖牲口的人,五男一女,一共卖了三十头驴子。最低价是头小驴,十两一头,最高价的母驴,也只卖了二十五两,从没有人卖过三十两一头的驴子,老伯,你在说谎。”
老汉不服气地吹着胡子,“你……你胡说八道,我自己卖的驴子,还如何不知道?”
“他是本县的天才少年谷韫玉啊,贾老汉,你诓别人就罢了,可别诓他,你是诓不到他的!本县有多少人,有多少座山,有多少个水塘,有多少座桥,有多少六十岁以上的老汉老太,有多少头牛儿,多少马,多少骡子驴子,他全都知道。你居然敢骗他?”
有过路的中年男人,摇摇头。
“他可是县令大人的得意门生,你敢骗他,就不怕他到县令大人的面前告你?”又一人说道。
苏轻盈和苏轻轻,惊讶地看一眼那两人,又看向谷韫玉。
被人当众夸,谷韫玉的神色却平静得很。
他依旧一本正经地打量着驴子。
“老伯,你这母驴的脚有一点跛呢!”谷韫玉淡淡说道,“别说三十两,就是按平常的价格卖二十五两,也是贵的,二十二两我买了,你看着办吧。”
苏轻轻转着母驴走了一圈,没看出哪条腿跛了,“喂,谷韫玉,这母驴的脚哪条腿跛了?”
谷韫玉指着母驴的右后腿,“那不是?”
苏轻轻还是看不出来。
谷韫玉横了她一眼,像看白痴一样,朝母驴走过去,轻轻踢了下母驴的腿,母驴马上尖叫起来,走路果然一瘸一瘸的。
苏轻轻吓了一大跳,跑开来,抱着公驴的背,“老伯,我们要这头公驴了。”
谷韫玉弹着袖子,冷笑一声,“不跟我抢驴子了?”
“咱大度,让与你了。”苏轻轻抬了下下巴,又催着苏轻盈快给钱。
知道了行情内幕,讲价方面,苏轻盈可是行家。
她笑着道,“老伯,这少年是我亲戚,我们一家子买你的两头驴子,你这价钱方面,不该便宜一点吗?
苏轻轻睁大双眼,谁跟谷韫玉是亲戚?大姐胡说什么?
苏轻盈走过去,悄悄掐了把苏轻轻,并向她打着眼神。
苏轻轻不笨,明白她姐的意思,这是叫她闭嘴呢。
她气鼓鼓着,瞪向谷韫玉,不说话了。
谷韫玉看向苏轻盈,微微诧异,垂手站着当地,但没说什么。
老汉被谷韫玉实破了谎话,不得不让价了,“娘子你说,这两头驴子,一共出多少?”
苏轻盈道,“两头三十八两,母驴二十,公驴十八两。”
谷韫玉睁大双眼看着苏轻盈。
老汉不同意,“娘子,你这价格压得太狠了,我不能卖。”
苏轻盈道,“十八两的公驴,比以往的价格都不低吧?再说这头母驴,万一这腿治不好,这头母驴可就不能干活了,我们买回去,还承担着风险。”八壹中文網
她说完,又向四周围观的人道,“大家伙说是不是?我是不是冒险啊?”
不少人都摇头,劝着苏轻盈不要买母驴,只买公驴得了。
老汉担心,这一闹开,他的母驴彻底卖不掉了,能卖多少是多少吧,只好同意了,“行行行,三十八两两头,一手交钱,一手交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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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韦季衡收了个新姨娘的事,在庄子里传开了。
人们想不明白,为什么韦季衡,会收一个不太漂亮的女人做姨娘。
林巧香的长相,在双柳村算是好看的那类,但在红枫山庄阮莺莺丽氏几个姨娘的面前,林巧香的长相就是差的那一类了。
更甚者,有人说丑公主都要比林巧香好看。
丑公李贞儿只是两上有疤痕,但那如雪的肌肤,如秋水般的双眼,如黑色锦缎的长发,这十里八乡的女人,无人能及。
林巧香从仆人的眼神中,也看出来了,大家对她的鄙夷,但她不在乎。
只要能在庄上住下来,能和韦季衡圆房,再让韦季衡认孩子,她就不求什么了。
到了傍晚,林巧香打听到韦季衡没有外出,今天带她回了庄上后,一直在庄上办事后,就开如准备起来。
她命黄妈早早服侍她吃了晚饭,在太阳还没有下山时,就吩咐黄妈给她准备洗浴水。
还说要用早上的那种带香味的皂角泥,又要多多的花瓣。
黄妈听得直皱眉头,今早安排林巧香沐浴,费了三大盆洗浴水,到了晚上,又要翻花样沐浴?
”愣着干什么?一会儿郎君要来看我,我得早早准备着。“林巧香催着黄妈。
黄妈心中冷笑,得了吧,驸马今天下午一直在阮氏的屋里。
据那屋的丫头说,大白天的,两人还要了两回水呢。
瞧这阵势,驸马八成会夜宿在阮氏的屋里。
但她不敢当面顶撞林巧香,心里抱怨,口里还是应着,”知道了,林姨娘。“
又是一番大费周折的洗浴,林巧香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洗好。
她刚从浴盆里出来,外间,传来韦季衡的声音,”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