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季衡眯着眼,打量着李贞儿,发现她说的,确实和林巧香说的一样。
他便没再问话。
但李贞儿又不放过他了。
她重新蒙上面纱,指着船舱,反问着韦季衡,“我记得,驸马和公主成亲前,曾许诺,要和公主白头偕老,不求同年生,但求同年死,百年后同穴卧,是也不是?公主在此没的,驸马可要记着这里啊。”
她抬起头,好整以暇看着韦季衡。
韦季衡,你杀了安乐公主,将来可敢同她睡一穴?
韦季衡的脸色赫然大变,李贞儿清晰地看到,他的唇角哆嗦了下。
“驸马,东西拿来了。”
就在韦季衡不知如何回答李贞儿的问话时,那两个拿东西的青衣护卫回来了。
韦季衡长松一口气,“拿过来。”
“是,驸马。”
两人将东西放在院中亭子的石桌上。
点心果子香烛纸钱,样式不少,堆了满满一桌子。
李贞儿看着那些东西,心中自嘲而笑,自己给自己祭拜,古今早外,她是第一人吧?
她不慌不忙,按着祭祀主子的规格,祭拜起来。
又发现韦季衡站着不动,她朝韦季衡望去,“我开始祭拜了,驸马,你不参加吗?”
“当然。”韦季衡淡淡看她一眼,也拿了桩香,微闭着双眼,站在一旁口里喃喃念着什么。
李贞儿用眼角余光望着他,心中讽笑,韦季衡,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整个祭祀活动,时间漫长无聊。
李贞儿为了不让韦季衡起疑心,十分认真地忙碌着。
而韦季衡,则在悄悄观察着李贞儿。
她的言行十分的眼熟,她真的是暮春?
……
韦季衡带着李贞儿离开了,林巧香心里嫉妒得直冒火。
她不想进书房,因为那里有两个青衣人,还有一个晚秋,那些人的表情,令她不舒服。
闲得无事的她,带着黄妈,逛起了庄子。
走着走着,走到了庄子的门口。
恰好,她看到骆瞻云骑马来了。
林巧香的眼神亮了。
她朝庄子的门口,大步走去。
“瞻哥哥!”林巧香笑着朝骆瞻云跑去,又看到骆瞻云的马上,还坐着骆小草,她的脸色不好看了,冷冷看一眼骆小草,又笑眯眯望向骆瞻云。
“你不是做了别人的姨娘吗?为什么还要找二叔说话?别的男人会让你同二叔这个男人说话吗?”骆小草歪着头,表情冷漠地看着林巧香。
林巧香心里怒火直腾,想拍死骆小草。
她的事情,轮得到一个小黄毛丫头管?
“瞻哥哥……”林巧香一脸的委屈,去拉骆瞻云的袖子。
但骆瞻云没让她拉,反而将她的手拂开了。
他退后两步,神情清冷问道,“你有什么事?”
“瞻哥哥……,你……你怎么这么和我说话?连名字也不喊了吗?”林巧香心里委屈极了。
骆瞻云这个骗子,当初说好的,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可现在,他连她的名字也不想喊了。
“我现在很忙,你有什么事,快说吧。”骆瞻云不想看到林巧香,但想到林巧香救过他,他还是惹着了,耐着性子听她说话。
这副敷衍的样子,很叫林巧香恼火。
她咬着牙,讽笑一声,“瞻哥哥最在乎的那个女人,贞娘,这会儿正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骆小草马上冷了脸,“你胡说!二婶婶不是那样的人!”
林巧香冷笑,“她是怎样的人,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说着,她又看向骆瞻云,唇角扬起,一脸的嘲讽。
骆瞻云的脸色,马上黑沉起来,“她和谁在一起?”
“就是这所庄子的主人啊,韦驸马!”林巧香笑了笑,“我是被韦驸马逼迫着带进庄子的,她可是自己跑进去的。她跟驸马呆在一间屋子里,好半天了。”
骆瞻云翻身下马,将骆小草也抱了下来。
“不可能,你胡说!”骆小草指指林巧香,拉着骆瞻云的袖子,“二叔,她是个谎话精!你别信她的话!二婶婶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小丫头,不知道别乱嚷嚷,我说的全是真的!”林巧香讽笑,“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进庄子打听啊。”
骆小草仍旧不相信,和林巧香争辩着,骆瞻云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他抱起小草,放回马上,又翻身上马,离开了这里。
林巧香一怔,这就走了?
“瞻哥哥?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