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贞儿想拒绝,但话说了一半,就被跑来的小草打断了。
“二叔,暮姑姑,我真的是……尉迟爹爹的女儿么?”小草看看尉迟牧,又看看骆瞻云和晚秋。
骆瞻云在小草的面前蹲下身来,“对,你是尉迟爹爹的女儿,千真万确。”
“小草,每个人都有爹娘,你不想有爹娘吗?在村里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嘲笑你没有爹娘?”李贞儿摸摸她的头。
小草回想着以前,抿着唇,点了点头。
奶奶说她克死了爹娘,可是,她的爹娘还活着啊!
她一定要回村里跟奶奶说,她的爹娘还活着。
“小草,对不起,是爹爹不好,将你弄丢了三年,爹爹发誓,再不会将你弄丢了。”尉迟牧感慨万千,将小草搂在怀里。
小草还在想着骆母和骆青梅对她的谩骂,骂她是个克死爹娘的扫把星。
大家都说,尉迟爹爹和县主娘是她的亲爹亲娘,那么说,她的爹娘还活着,那她就不是扫把星。
“我不是扫把星,爹。”小草看着尉迟牧,小脸儿委屈着说。
尉迟牧一怔,沉着脸色,“谁这么骂你?”
小草抿着唇,不说话。
骆瞻云听多了骆母的谩骂,脸色马上变了。
李贞儿看他一眼,对尉迟牧讪讪着道,“骆二郎大哥大嫂收养她后不久,就出了事故去世了。有些个和骆家有矛盾的人,借机乱嚼舌根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不过大郎君放心,骆家人已经收拾了那些人。”
骆瞻云看着她,神情微讶。
尉迟牧抱起小草,向骆瞻云颔首,“骆二郎,小草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骆瞻云忙说道,“不麻烦,家里孩子多,多她一个,也不算多,反正一起养着。”
尉迟牧笑道,“将来有机会,我会去庆阳县拜见你父母。”
骆瞻云忙摆手,“岂敢,岂敢。”
尉迟牧心中还记挂着东平县主,抱了小草,去了东园。
这边屋里的侍女,也识趣地退下了,说是去给李贞儿端点心来。
屋里,只剩下李贞儿和骆瞻云。
“刚才你帮我求了情,但我也帮你解了围,咱们扯平了!”李贞儿淡淡说道。
一想到这个狗债主会催债会记帐,李贞儿马上主动说了帐目。
骆瞻云走到李贞儿的面前,黑着脸看她,“你这恶婆娘,心里就只有帐本和算盘么?”
李贞儿也黑着脸看他,“怎么?只许你扒拉算盘,不许我记帐的?”
骆瞻云磨着后槽牙,“你再怎么记帐,也欠了我一大截!”
李贞儿也咬着牙,“我记着!你少提!”
一提还债,骆瞻云就急,李贞儿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有病吧?
她还债,他急什么急的?
“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李贞儿扶着躺椅睡下。
骆瞻云却不走,在她身旁坐下来。
李贞儿心头火气,“我要休息了。”
“给我看看伤。”他指了指她的腿。
刚才一直有人在,他不好提。
李贞儿伸手按着腿,“不必了。”
骆展云冷着脸看她,“你这么捂着,我如何知道你的伤好了?”
李贞儿更加用力捂着,偏不给他看。
又担心他用蛮力,她喊着尉迟牧派来的侍女,“英子?”
英子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
见那屋里只有两人在,她笑眯眯地马上走到院里看菊花去了。
李贞儿的喊声,她已经听见了,却佯装没有听到,没理会。
李贞儿无法,只好用力捂着腿。
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上骆瞻云大手的力道?
骆瞻云一只手按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掀起她的裙摆。
裙下的衬裤露了依旧,那包着白纱布的小腿,十分的触目惊心。
骆瞻云提起她的裤管,只见那两只小腿处,全包着纱布,臃肿又难看。
“看够了吧?”李贞儿推开他,将裙子摆放下来。
骆瞻云看着她,目光幽沉,“才进宫两天,就变成这样,你何苦要进宫?”
李贞儿看他一眼,整理着自己的裤腿和裙子摆,“我的事,你不懂。”
“如今小草有了家,我可以自由出入了,我替你进宫去。”骆瞻云看着她道。
李贞儿惊讶地看着他,“你还来真的?你知不知道那里十分的凶险?连我都逃不过他人的陷害,你一个没有身份的,进去不是找死吗?若是被当作刺客抓起来,你就没命了!”
骆瞻云揶揄地看着她,“贞娘是在担心我?”
李贞儿一怔,咬牙冷笑,“你可想多了。”
“那你操心什么呢?”骆瞻云朝她摆摆手,“我替你打听消息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李贞儿只微微愣了下神,骆展云已走到小院里去了。
英子向他打招呼,“骆郎君走了呀。”
“我去办事了,你进屋去看暮春姑姑吧,她腿上有伤,不宜多走路。”
“放心吧,骆郎君,我会照看好她的。”
骆瞻云的脚步声走远了,英子走进了卧房。
李贞儿正扶着躺椅,要站起身来。
英子走上前扶着她,“暮姑姑快别动,我来扶你。”
李贞儿睇她一眼,“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你倒是肯听骆二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