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念一觉醒来,轻轻翻了一个身,痛得她皱眉,紧接着就感觉小腹上感觉有只手横在上面,微微收紧。
顾宴搂紧了她,稍稍用力,低声喊了一句:“宝宝。”
时念没应答,后知后觉地觉得昨晚顾宴是装的吧……
可怜兮兮的样子,到最后竟然把她给绕进去了,害得她以为顾宴被欺负了。
可身上的酸疼告诉她,顾宴其实只是想哄着她心疼他,不然怎么她哭到嗓子发哑,都没被放过?
想到这里,时念没好气地咬了咬牙,呵呵,怪她太心软了呗。
噢,也怪顾宴太会装了,狐狸不愧是狐狸啊,和纯种人就是不一样。
对于他昨晚的行径,时念难免有些生气,掐上顾宴的手,就想要把他的手甩开,结果被顾宴一个搂抱,被拖到了怀里,哼着气磨着她的发顶:“怎么了,嗯?”
“你说呢?”时念眼底的火苗悉悉索索地冒出来。
顾宴低头看了看,讨好地蹭到时念的脸颊上:“乖宝,你好香……”
“滚开!”时念被顾宴蹭得直躲,然后一头栽进顾宴的怀里,随即感觉到贴着腿处的不适,一时间僵住了。
“你……”时念红了脸。
“这可不怪我,念念要负责。”顾宴轻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呵呵,不可能!你……”时念刚想要拒绝,就被顾宴吻住了,手勾在时念的腰间。
很快,房间内响起了微不可闻的水渍声。
时念红着脸,咬着唇瓣,伏在顾宴身侧时,顿时觉得男人的身子一僵,不解地眨眼。
顾宴眼底都泛着红,气息打在时念的耳后,低哑的声音透着委屈:“没有套了。”
没有了?
时念有些吃惊,她明明记得元旦的时候,顾宴买了一大包计生用品啊。
像是能明白时念在想什么一样,顾宴一边亲她的后颈,一边说:“都用光了。”
时念惊诧过后,猛地意识到顾宴该节制一下了,急急忙忙推开他:“节制一下。”
顾宴深吸一口气,把身体的燥热忍下去,又狠狠地叼住时念的唇瓣,又舔又磨的,勾着舌,难分难舍。
最后松开了时念,搂着她:“起床吧,我们去超市。”
“去超市?今天啊?”时念还没回过神。
顾宴:“嗯,念念不是说今天要去超市吗?年货还没买。”
时念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狐疑道:“但是你是去买年货的吗?”
顾宴面不改色,只有眼底的笑意显示着时念猜对了。
昨晚从酒吧回家后,时岚当晚就回去了小村庄,现在她人都到了时家村,给时念拍了照片。
时念终于放了心,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按道理应该过了年再走的,时念也留了她,可时岚不愿意,最后只能让她回去了。
想着,时念看向旁边开车的顾宴:“顾宴。”
顾宴:“嗯?”
时念悠悠地道:“找机会我们回去一趟吧,看看时岚,也看看我的养父母。”
顾宴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好。”
超市现在已经挺冷清的了,港城的外来人口占多数,现在人都回家过年了。
买了一些必须的后,顾宴牵着时念的手,就去结账了,站在收银台附近,顾宴停住了。
正低着头,戴着口罩的时念不明所以,正打算抬头看向他时,就发现推车内被扔进来几盒,吓得时念瞪圆了眼睛。
然后就听到同样戴着口罩的顾宴附耳说道:“这些够吗?过年期间应该够用吧?”
听起来像是和时念商量一样,若不是有口罩挡着,时念真的要夺门而出了。
眼看着顾宴好像不满足,似乎还想要伸手去拿时,时念赶紧扯过来他的手:“够了够了,难为你这个大总裁下凡体会我们凡人生活了。”
听到时念的调侃,顾宴反而一本正经地接受了:“为了念念,心甘情愿的。”
时念撇嘴,看着又被男人“偷偷摸摸”丢进来的几盒,无奈地扶额,然后去自动付款了。
无视了旁边营业员惊诧的眸光,时念镇定地付了款,然后被顾宴牵着手,提着购物袋走了。
等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收银那一块儿才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
“草!我真的会被甜死,果然放假晚还是有好处的。”
“天哪,你们是没听到他们两个人站在卖套子那边时的对话。我真的嘴角疯狂上扬。”
“不觉得他们有些眼熟吗?好像见过,但是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还又不太看得出来。”
身后收银员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他们也没有听到,出了超市,顾宴去开车。
时念便站在停车场处,可正当她摆弄着手机等着的时候,冷不丁面前窜出来人。
还不等时念看清楚什么人时,就听到对面人大声道:“时念,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时念一愣,这才看清楚了人,竟然是时群厚?!
还有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时清然,时清然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时群厚继续道:“我们时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就能下得了这个狠手!!”
面前的中年男人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时家人总是标榜自己是书香门第,现在这个样子,丑陋至极。
大街上,已经有些聚过来看热闹的人,紧接着,又立马冲过来一群记者,拿话筒直接堵上了时念:
“时小姐,请问您父亲说得属实吗?”
“身为娱乐明星,您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时小姐现在出来是干什么的?”
时念冷冷抬眸,对上时群厚的眼眸,随即就看见对方狠毒又挑衅的目光。
呵。
太久没关心时家,倒是能继续整出来幺蛾子。
时念嗤笑一声,正打算开口的时候,旁边立马有人挡下来她的话筒:“有事情冲我来。”
不是顾宴的声音。
时念下意识地皱眉,后撤了一步,抬眼看见了男人的脸。
顾墨琛?!
怎么是他?
时念有些愕然,又在下一秒恢复了正常。记者们一愣,随即哗地一下聚集到顾墨琛那边,激动不已。
今天绝对有大瓜!
他们实属赚了!!
时念依旧被堵在记者堆里,不耐地皱眉,打算退出来时,就被人牵住了手。
条件反射,她正打算反手把对方的手扭转时,立马传来一句,“是我。”
顾宴。
时念松了力道,被男人趁机十指相扣,捞到怀里,低声问道:“受伤了吗?”
时念摇摇头。
男人这才放心,微微冷了气息,看向被围在记者堆里的顾墨琛,两人眸光相对,电光火石,一触即发。
顾宴默不作声地转开眸光,因为顾墨琛有意识地看过来,那群记者又看到了站在时念旁边和她扣着手的男人。
一样戴着口罩。
立马有不怕死的聚过来:“请问您和时小姐是什么关系?您对于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结果,被顾宴一个冷眼扫过去:“你觉得我顾宴是好说话的吗?”
顾,顾宴?
男记者惊了,他,他以为是别人,被吓得咽了咽口水,聚过来的记者们站在男记者后面。
正打算开溜,接着就听到顾宴哼了一声,有些慵懒,又有些冷意。
“今天所有的记者将会收到顾氏寄出去的法院传票,各位污蔑我未婚妻的事情,顾氏会追责到底。”
记者们急了,他们知道顾宴说一不二,急急忙忙想要讨好:“这,顾先生,顾太太,我们是被蒙蔽了。”
为了讨好顾宴,连着时念都直接叫了顾太太,而时念也处于震惊中,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
顾宴没理会他们,无奈之下,记者们只能离开,等到一群人离开,就只剩下时群厚、时清然和顾墨琛。
时群厚讪笑一声,围上来:“顾总,您放过时家吧,到时候婚礼上时家总不能不出人啊……”
时念被时群厚的厚脸皮给惊到了,她又不是时家的女儿,要说有血缘关系,时清然才是。
怎么好意思来她这里蹭的?
顾宴连看都不想看他,只有眼底的戾气翻上来,身上唰唰冒着寒气:“滚。”
“念念。”顾墨琛忽地开口。
语气温柔地时念直起鸡皮疙瘩,眨眨眼,打算看向他时,就被顾宴握紧了手,收到了男人警告的眼神。
不知道什么刺激到了时清然,时群厚被顾宴骂得不说话时,她忽然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顾墨琛,我们之间的情谊就这么淡吗?说断就断?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顾墨琛毫不掩饰他眼底的厌恶,甚至不愿意多看时清然一眼:“没有,从我知道你欺骗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结束了。”
时清然单薄的身形晃了晃,她早知道是这个答案,她就是不信邪,和上一辈子一模一样,她又是落得这个境地。
而很快,她可能就会被卖掉,最后死在福利院的地下室里面。
从时家败了的那一天开始,时清然就一直在想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
终于,她明白了一点,是时念。
她敢肯定,这个时念不是她上一辈子的时念。
上一辈子,时念是软弱可欺的,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既然时念变了,说明她所认为的重生也变了。
也许,这个世界是被时空扭曲了,所以出现了意外,比如出现了上辈子她从来没见过的顾宴。
比如,出现了上辈子她从没见过的贺叶。
时清然又开口了,看向了时念,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和胜券在握的自信:“你很得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