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只要是卫沫送到她那里的燕窝,就都会背端到梁英那边。不过半月的时间,卫黎就发现梁英的精神开始萎靡,就算是白日也时常困倦,饶是如此,每晚的燕窝卫黎也会照送不误。
不过又是几天的功夫,她便出现了恶心,头晕的症状,整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竟说些别人听也听不懂的胡话。
亲自过来给梁英送燕窝的卫黎看着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梁英,心中冷笑。
自己前世虽然被那对狗男女蒙在鼓里,长期服用蛊毒,但也只是头晕疲乏,极易相信别人被操控,但也没有这么严重。
如今这继母服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都已经快意识模糊到快不认识人了。
原因可想而知,卫沫因为自己进宫请旨把她许给定王的事恨透了自己,所以每日下的药量日渐增长,恨不得自己早点死。
可笑,卫沫你没想到自己亲手下的毒,全被你母亲吃进肚子里了吧!
她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一想到前世卫沫竟用它腹中的胎儿做药引……她就忍不住咬牙,皱眉……
对付如此残忍的卫沫,这些还远远不够!
“梁夫人这病得还挺重,您放心,我明日就请郎中过来。”卫黎将燕窝放到桌子上说道。
躺在床上的梁夫人强打起精神做起来,对卫黎道了声谢。
“夫人既然醒了,就快趁热把燕窝喝了吧,多补补,对身子好。”说着,卫黎直接将燕窝递了过去,看她喝了几口之后,起身告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叫秋霜连夜去外面找洪福医馆的赵郎中交代了一番,第二日一早,卫黎刚起床就去见了卫阳夫。
“父亲,女儿昨方知梁夫人病了,不知请了郎中没有。”卫黎吃早饭时看着梁英那空荡荡的座位,故意一脸担忧的说道。
卫沫暗暗的瞟了卫黎一眼,似是在说鄙夷她黄鼠狼给鸡拜年,假好心。这一幕刚好被卫黎尽收眼底,她直接说道:“父亲,昨晚女儿去看过梁夫人,姨娘她看起来气色是越来越不好了,床前也没个照料的人,真是可怜。”
说到这里,卫黎装作无意地扫了卫沫一眼,而卫阳夫也自然而然的扫向了卫沫。卫沫见状赶紧说道:“都怪沫儿身体不好,不能贴身照顾娘亲。”
卫黎看了卫沫一眼,开口说道:“父亲,我已经叫秋霜去医馆请郎中了,还特别嘱咐了请赵郎中呢!”
卫阳夫心头一喜,乐呵呵地说道:“好好好,黎儿有心了。”
卫黎拿着汤匙喝完了碗里的汤,煞有介事的说道:“父亲,女儿吃好了,就先去看姨娘了。”
“不急不急,等郎中来了我们一起去。”卫阳夫说道。
“父亲说的是。”卫黎一举一动都非常的规矩,雅观,十足十的大家风范。卫黎便先坐下,微微理了一下衣摆,说道:“对了,妹妹担忧姨娘的心,姐姐倒是能理解,但越了规矩,称姨娘为娘亲可就有违规矩了。”八壹中文網
“如今在家中,倒是无人挑剔,但若传出去对妹妹的名声不好。妹妹将来是要做定王侧妃的,日后是以时时主注意才行。”
卫黎语重心长的说着教育着卫沫,大有一副长姐都是为你好的姿态。卫沫委屈的眼圈红红的,可怜巴巴的看向卫阳夫,但卫阳夫却也不敢为她说什么。
以前,卫家虽然没提过这样的规矩,但他也始终没有将梁夫人扶正,也不敢扶正,妾室所出的庶子庶女称妾室为姨娘是应该的。
以前卫沫叫梁英为娘亲,他也不愿管。但现在卫黎管了,理由还挺充分,王府规矩多,哪能让天家知道卫家的女儿没有教养呢!
“黎儿说的对,沫儿你以后还需多加注意。”卫阳夫开口训道。
“知道了,父亲,谢长姐教诲。”卫沫丧丧的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端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卫黎微微一笑,看着卫沫淡淡的说道:“母亲去世的早,长姐如母,教导庶妹,是我应该做的。”
卫沫只好应着是,但看向卫黎的眼神却透漏着阴毒,可卫黎却偏偏不当回事,重来一世,再收拾不了卫沫和南宫宴这对狗男女,她卫黎就是泥捏的。
片刻之后,秋霜过来报说郎中到了,一行三人往梁英的房间而去,洪福医馆的赵郎中已经等在外间了。
“卫大人,两位小姐。”赵郎中拱手行了个礼。
卫阳夫让赵郎中起身,卫黎站在父亲后面微微蹲身行了个礼,赵郎中对着卫黎微微点了点头。而对进屋之后毫无动作的卫沫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这赵郎中虽不在朝中入仕,但一些基本礼仪该做却还是要做的。
卫阳夫领着赵郎中进了内室,给梁英诊脉。而赵郎中诊脉之时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让卫黎都忍不住看向了秋霜,秋霜暗暗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卫黎这才暗下心来,不得不佩服这位赵郎中的演技。终于,赵郎中放下了手,卫阳夫和卫沫连忙上前,询问赵郎中梁英的情况,要如何医治。
只见赵郎中缕着胡须说道:“贵府夫人是邪气入体的症状,而且时日已久,病入膏肓,不过也没到无法医治的程度。”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卫阳夫无比欣喜的说道。
“我这就给您开方子。”赵郎中说道。卫阳夫转身让下人备了笔墨,让赵郎中开房子。眼见赵郎中写出了方子,卫阳夫即可喊下人去按方抓药。
下人还没将方子拿到手里,赵郎中面上就露出了为难之色,卫阳夫也看到了这一状况,赶忙说道:“不知郎中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照办。”
看着殷切的卫阳夫,卫黎不禁暗暗冷哼,自己母亲生病时怎没见父亲如此紧张。
“想要治好贵府夫人的风邪之症,尚缺一份非常重要的药引,若没有这位药引,则药方效果不大,而这药引说难找也难找,说不难找也不难找,就看你们愿不愿意献出了。”赵郎中缕着胡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