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在母亲的询问之下,卫沫的回答却堪称委婉,一脸娇羞地对母亲说。
“他家自是高门望族,为人又是忠厚老实,对我也是一心一意,只是不知能不能高攀得上?”
听了女儿这话,梁英的脸色就有些喜悦,如果按照女儿的说法,对方的条件定然是不差的,想必比自家还要在上,这不就得嫁高门了吗?
“我的好女儿,有什么高攀不上的,咱们家这条件也不比谁差到哪去,有你父亲的身份在这儿顶着呢,咱们虽说出身低一些,可是你也是正经的嫡亲小姐,还怕什么?”
梁英的话也给了为么一些信心,卫沫就小声的趴在母亲耳边,跟母亲说了这个人选。
可是听了这人选之后,梁英却瞬间瞳孔地震,眼神中满是错愕和不解的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不是做梦吗!”
母亲的话,让卫沫瞬间就不乐意了。
她嘟着嘴对待母亲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亲近了,一脸不满意的说。
“什么叫做梦,人家心里头有我,愿意拿正妻之位来聘我,还算是我做梦吗?”
卫沫敢这样说,可是作为母亲的梁英却并不敢信这话。
这身份地位自然是千差万别的,差过的不是这一层啊,差的分明是往后的无数层呢,难道婚事还真能自己做主不成?
“只恨我没有那个好命,我若是投生到哪个达官贵人的肚子里头,就算是出身低一些,可也保管叫你不必为人所议论,可是我这个当娘的出身就不好,又怎么能让你做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去呢?”
看着梁英这副模样,卫沫心里就更起了火,连说话的态度都不如之前好了,眉头紧皱,一脸不高兴的说。
“哪里是恨母亲你出身不够好啊,母亲分明是恨我所图甚多罢了,不过是觉得我这身份地位,没道理坐上那个位置去,所以才想及早的说话,叫我打消那个念头,说来道去,还是不想让我和大小姐争吗?”
两母女一下子闹得不大和谐,卫沫气哼哼地从母亲的院子里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幕将至,卫沫的院子里头丫鬟下人们全都一并被遣散了,再加上卫阳夫向来不曾在府中多雇佣什么护卫之类的人物,所以这后院里头理所应当就成了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一道身影翩迁而至,跃进了卫沫的院子里头,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房门,然后闪身进了女子的闺房。
这道身影才打开门,屋子里头身着淡色长裙的卫沫就立刻迎了上来,语气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心酸。
“成王哥哥,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怕是就要被欺负死了!”
成王白日里才来过的,如今听了这话,立刻一脸紧张的紧握住女子的双手,而后十分关切地问。
“怎么啦?白日里我来找你,你不是才说了身子不好,要仔细休养吗?为何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头,你就受了委屈了?”
卫沫拉着男人走到窗口处,让外头渗进来的月光照在自己的手臂上。
顷刻间就能看见,那肤如凝脂的手臂上有两道极其深刻的抓痕,如今甚至还泛着青紫,瞧着越发吓人了。
成王也被吓了一跳,一脸紧张地攥住了她的手臂,神色里头带着错愕的问。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割了肉吗?为何手上还有淤青呢,莫不是有人强迫于你?”
卫沫垂着双眸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委屈,苦涩的说。
“今日姐姐和母亲相送殿下出门后,姐姐竟然来我房中,说我刻意勾引殿下,要夺姐姐所爱,竟然对我大打出手,一时不慎之下,姐姐自行滚落台阶,反而还诬陷我。”
卫沫的话语里头甚至还带了些苦涩的意味,一双眼睛里头包裹着盈盈水意,仿佛下一瞬间就能哭出来一样。
“我能怎么办?我不过是出身卑微的弱女子罢了,又不及姐姐身份那样尊贵,所以今日外公又对我好一通打骂,这已经是母亲拼命护着的结果了。”
这泪眼潸然的样子,让人瞬间迷了心智,成王看着眼前的美人落泪,当然是心痛不已,可是他心中却有些疑虑。
“可是,卫老从不是仗势欺人之辈,纵然对你姐姐多有疼爱,可他也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冤枉任何人吧,是不是这中间还有什么误会?”
听了成王的询问,卫沫垂下的眼睫中飞快闪过一丝恶意,果然,自己所奢求的东西就是错的。
这个胆小怯懦的男人,只知道臣服于权势,他一定是不敢得罪卫慎,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卫沫转身一想,这样的男人已经是自己能够到最好的结果了,偏偏这男人还是卫黎的心中所属,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掌握在手心里,才能够让卫黎感觉到她的失败。
卫黎倾心追逐的男人,却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打击,一定能够让那个天之骄女心神俱裂!
卫沫按耐下自己所有愤怒的情绪,而后巧笑嫣然地跟男人说。
“成王哥哥莫不是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撒谎骗人过呢?姐姐一口咬定了这事是我做的,卫大人又能如何呢?他们都心疼姐姐年幼没了母亲,哪有人心疼我自小退让的痛苦。”
这言语里头带来的种种心酸,已经叫人心痛不已了,更别说另一个听着这话的男人本就已经将眼前的弱女子放在了心上。
“本王哪有这个意思,本王心中,你向来是最最好的那一个,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故意害人的思绪呢?你可别多想。”
可是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卫沫如今拿着这个话头,只是哀哀怨怨的一直抹着眼泪哭,不管说什么,也全是不听的,这副模样,才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棘手。
成王一脸苦恼,他最不耐烦见女人哭的西马,纵然有些英雄救美的情绪,他也的确怜惜这个弱小需要帮助的女人,可是谁会愿意帮助那等只知道哭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