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王妃这话一出，卫沫的脸上霎时就是一片惨白，几乎不可置信的看了清江王妃一眼，而后立刻反驳。
“王妃娘娘，您怕是认错了吧？我可不是什么丫鬟下人，我是姐姐的亲妹妹。”
清江王妃就转过来，目光落在了卫沫身上。
像是打量一个物件一样，打量了半晌，清江王妃才有些挑剔的说。
“亲妹妹？”
清江王妃嗤笑一声，一脸厌恶的说：“所有人都知道，卫夫人只生了那么一个女儿，你又是哪里来的亲妹妹？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被这样的话，戳中了自己心里最卑微的地方，卫沫却并不敢翻脸，她只能一脸委屈地继续说。
“我就是姐姐的亲妹妹呀，我也是父亲所出的，我们只有姐妹两人，难道还要分什么嫡庶吗？”
从这件事上来说，两人的关系倒是不假。
卫阳夫这辈子子女缘分薄，就只得了这么两个女儿，可是在真正的老牌贵族眼里，这分明就是挑衅。
“按照你话里的意思，是觉得你们两个根本没什么区别？”
清江王妃的话才问出口，这话立刻引来了其他小姐的一脸鄙夷。
那当然不同，自古分出嫡庶，就是为了区别人和人的差距，难道高门贵族的大家小姐能和下人一样？
“那怎么可能呢？想来，应当是这位妹妹说错了吧？”
荣国公府的姑娘个个都是嫡出，荣国公府是老牌世家，更是贵不可言，听了这话的几个姑娘，就立刻开口反对。
“这位妹妹生得单纯，想来年纪也不大，对于这些东西都不大清楚，也是家中长辈娇惯太过的缘故。”
荣国公府的大姑娘就笑着说，只是看向卫沫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嫌弃，丝毫没有亲近的意味。
“仔细说来，能说出这话来，倒也不怨妹妹，只不过是家中长辈没把规矩教明白罢了，应当是家中长辈们的过错，与妹妹无关。”
这话虽说着像是在给卫沫求情，可是却叫人一听就知道，这分明是鄙视的态度。
“不过，这些年来，倒也没听说过卫大人还纳了妾的，不知妹妹是贵妾所出，还是外室所出？”
这话问出口之后，卫沫的脸上就更加尴尬了，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口。
国公府的姑娘等了半晌，却没听到回应，脸上就有些没了兴致，皱着眉头，带了些脾气的问。
“这是干什么？难道卫大人府里的姑娘格外娇贵，我们等闲人是不配和姑娘说话的？”
这话一出，卫沫脸上就越发尴尬了，她求饶似的把目光投向旁边的姐姐，想要卫黎帮忙。
卫黎也恰好把眼神转了过来，听了这话，就立刻笑着走到前头去，对着两个国公府的姑娘福身行礼，笑着说。
“两位姑娘都是身份尊贵的，我这妹妹也鲜少出来和大家聚会，一时怯场也是有的，还是别难为孩子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替妹妹给两位姑娘道个歉。”
见了这副态度，两个姑娘才满意了些，不过两人仍是追根究底的问。
“这倒不碍事的，咱们姐妹在一处随时先头不认识，但日后来往也多呢，我们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只是不知道你家这位二姑娘是个什么出身，竟值得嫡女还巴巴的来替他赔罪，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配不配得上？”
听了这话的卫黎好像看不见卫沫脸上的为难之色一样，笑着主动说。
“我们府上自来就只有我们两人，所以也就更亲近了些，这些年来，父亲都只教我要友爱姐妹，所以也并不注重嫡庶之分。”
听了这话的，卫沫面色稍缓了些。
嫡出大小姐专门解释这件事儿，这话的可信度就高了些，也能给自己抬抬身份。
只是还没等卫沫的喜悦过上片刻呢，就听见卫黎继续说：“妹妹虽然是通房所出，但却性情柔软，又十分孝顺，所以在府里也颇得宠爱。”
听了这话的两位荣国公府的小姐就一脸愕然的捂住了嘴，皱着眉头看向了卫沫，眼神里更满是厌恶了。
“一个通房丫头所出的孩子，竟也敢和你一同外出，不分尊卑，那怎么能行？”
荣国公府的两个姑娘虽然年幼，但是身份尊贵，再加上是京城名媛当中的熟脸，别人都没有开口阻拦两个姑娘的话。
和荣府的姑娘们比起来，一个小小的卫沫，当然不算什么。
荣国公府的小姑娘就皱着眉头，一脸同情的对卫黎说。
“当初倒是听说过，老大人的女儿留下了一个沧海遗珠，原以为应当是备受宠爱的，哪里想过，你竟然还受了这样的罪过？这也太委屈了一些！”
听了这话的，其他人也跟着连连点头，一脸同情，只有卫沫心中满是不服气，几乎都要将手帕揉碎了。
“姐姐在府中向来是说一不二，姨娘对姐姐也是不敢忤逆，任由姐姐做主，还有什么受委屈的？”
卫沫到底年轻气盛些，忍了又忍，还是将这疑问的话说出口。
只是她忘了，眼下在这群富贵小姐的主场当中，个个都是贵不可言的嫡女，谁会为一个庶女说情呢？
“人和人自是不同，那圈里的猪每日吃泔水就饱了了，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可见有些差距，那是身份上就带来的。”
要说到身份，这些姑娘们一个比一个尊贵，对于这些差距，那更是心中有数。
“你出身卑微，上不得台面，若是家中有当家主母，日后能许得你嫁给三等门户的子孙，也算不亏待你了，然而，我们却是要门当户对的，这就是差距，你怎么敢和大小姐比？”
那边话音刚落，还不等卫沫反驳呢，清江王妃就一脸心疼的连连摇头感慨。
“好丫头，这些年倒是叫你平白受了这样的委屈，哪有这样的事啊。”
按住了卫黎的手，清江王妃回头叫自己身边的贴身嬷嬷。
“快叫王爷身边的人来，就说我有话要跟王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