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车后部分的玻璃已经被砸开,刘美楠原本躺着的位置变得空无一人。我心里一惊,当即喝道:“姜东,他们带走了美楠!快停车!”
破损的窗户上我看见鬼童子那张充满狞笑地脸,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力。我气得咬牙切齿抬手想去抓,对方动作飞速拽着刘美楠几个闪身落在一旁的树上,气得我冲姜东大吼:“你干什么呢!快点停车!不然来不及了!”
姜东也是一脸委屈,没好气回道:“你以为我不想么!该死的车坏了!还在加速·!”
姜东正咬牙切齿地踩着刹车,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将刹车碾碎,但车子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还在不断加速,两头的数目飞速掠过,几次都要撞上了,姜东不得不猛打方向盘。
我生怕刘伯的伤口再被撕开只能护着他,经过这么一甩,刘美楠已然化作一个黑点彻底没了踪影,气得我狠狠一巴掌拍在车窗上:“桑普!你给我等着!”
车子驶出林子后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眼见刘伯的呼吸愈发微弱,我俩也没机会掉头再去找刘美楠,只能是咬牙先开到医院将刘伯放下。
送到医院后,刘伯立刻被推入了抢救室,我和姜东也不同程度受伤,其中装车的时候我肋骨都撞断了两根,先前太着急也没察觉,这一停下来疼得我不停倒吸凉气。
我这头正包扎呢,外面突然乱了起来,我还以为是桑普杀到,下意识去掏佛牌,破门而入的却是姜东,他手里举着电话:“多难,桑普的电话,说要找你。”
听见“桑普”两个字我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接过手机后寒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把刘美楠还给我,不然就算翻了这天我也不放过你!”
“泥别挤,金湾十二点,我在坨村等你,想要她活,泥一个人来,不然喔就杀了她。用泥来换泥旁友。”桑普依旧是那奇怪的调调。
我气得牙痒痒他要是现在在我面前,我好歹得抬手给他来上一拳,强忍着那口气,咬牙道:“今晚十二点,我见不到刘美楠我就撅了你们村子,我说到做到!”
挂断电话后姜东也是明白过来,拽着我的手:“我现在就去准备,今晚说什么也做了他!”
见姜东要出去,我摇了摇头:“不行,医院这头还需要人守着刘伯,我晚上一个人去。”
姜东也不是白痴,当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蹙眉道:“是不是桑普那王八蛋让你自己去?不行!这太危险了,他手上还有那个鬼娃娃你不知道吗?”
“那怎么办?让美楠留在他手里?”我没好气回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还需要我作为鬼童子的引子,不会杀了我的,我怕他调虎离山对你俩动手。”
姜东一改往日怕死的模样,气呼呼坐在沙发上:“不行,总之说什么都不行,要么一起去,这老王八蛋敢埋老子,说什么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俩正争论不休的时候,门口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凑了过来,望着我俩顿了顿:“你们就是李多难李先生和姜东姜先生了吧?”
我俩对视一眼,记忆里没见过这人才是,下意识以为是桑普的人,姜东一只手已经摸向了旁边手术用的剪刀,警惕地接了话头:“是我们,你是?”
“我是刘总的保镖。”那人警惕地后撤两步,分明是注意到了姜东的动作,举起双手:“我只是负责传话的二位不用激动。”
姜东方才放下了警惕,见我俩没有进攻的意思,男子才继续说:“刘总交代了,要是哪天你们回来了,而她没回来,就让我把这个手机给你们、”
接过他递出的手机我俩也是一愣,划开后里面只有一个号码,看归属地还是国内的号码,那一刻我俩同时眼睛一亮,能让刘美楠作为后手留下的也只有龙达师傅了。
拨过去后,沉默了一会后,果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二位,找龙达师傅吗?稍等。”
约莫三分钟后,龙达师傅那苍老的声音响起:“多难,最近过得还好吗?小/三宝呢?”
毫不夸张地说,这声在我听起来简直比上帝的声音还好听:“龙达师傅我们都挺好的,就是美楠被抓走了,现在对方控制了鬼童子……”
我将这几日的事情全部告知,这才得知前几日龙达师傅这头也琐事缠身,再加上刘美楠计划到会出意外,这才让一个人在这等着,若是安全回来最后,若是没有,龙达师傅也差不多有时间应付了。
本以为这电话能招来龙达师傅,和上次一样对付桑普,只是这一次龙达师傅直说身边还有点事儿走不开,只能将如何解决的方法告知我俩。
“活阴牌对比普通阴牌最难对付的就是体内愿力太大,而且拥有一定的自我行动和思想,寻常办法没法对付,就算破了真身也会孕育出阴魂到时候更难对付,真想要对付他,就只有通过他母亲,将他母亲的骨灰找到,作为引子再辅以公鸡血,黑狗血、青蛙脑袋……”
我和姜东手忙脚乱地将材料记下来,再三确定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正当我准备感谢一凡挂断电话时,龙达师傅突然开口道:“多难,你们那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如此,就算是阴牌也不过是使用的工具。”
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只是龙达师傅没有给我解释的意思,直说自己有事匆匆就挂断了电话,顾不上那么多了,有解决方法就好。
“这样,我去负责找他母亲的尸骨,剩下的交给你们,没问题吧?”我心里隐隐能猜到那些尸体都被放在了什么位置。
“明白,十点钟之前我们就在营地的位置集合,刘伯这边我会找人看着你不用担心。”姜东匆匆交代两句就拽着那人离开了,留下我深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方才升起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