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怜南皱了皱眉。
有人的话,为什么不出来呢?
她刚才从厕所窗户进来的动静不小。
里面的人应该都能听到。
被困的人听到动静,应该第一反应是有人来救援。
然后快速地让进来的人知晓自己的存在才对。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被困的人晕过去了?
竺怜南想了想,决定去发出呼吸声的位置探明情况。
呼吸声是从二楼的左数第二个展馆里传出来的。
竺怜南放轻脚步慢慢地靠近。
轻轻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慢慢使劲向里推开。
“有人吗?”
竺怜南试探着向展馆里问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展馆内部有一束亮光。
竺怜南朝着有光的地方继续往里走。
在通过第二个拐角后,她停下了步伐。
面前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一个开着的手电筒就在他身边不远处。
这个人背对着竺怜南,看不清他的脸。
但竺怜南从身形上来判断,这是一个二十到四十岁的男性。
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体强壮但不过分臃肿,应该有常年健身的习惯。
穿着一套黑色的工装,背着一个大包。
竺怜南看了会儿。
这个人还是没有动静。
叹了口气。
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防水背包。
把包背在身后,她走上前,在那个男人的身后蹲下。
伸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摸着他的脉搏。
地上的男人这时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慢慢地坐了起来。
看到他面前的竺怜南,吓得抖了一下。
“哎呦我去,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我是来救援的,同志。你放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竺怜南淡定地回答他。
男人一听她这么说,立刻激动地要来握住竺怜南的手。
竺怜南正巧站起来,躲开了他的手。
男人显然以为这是一个巧合,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他激动地对竺怜南说:“太好了同志!我就知道我会得救的!”
一边说,他一边抹了一把眼泪。
“那天下班之后大家都走了,但是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所以留下来加班。没想到......”
竺怜南适时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他。
“谢谢。”男人擦了擦眼泪继续说。
“我看到积水都淌进来了,所以一直忙着把漏水的地方都堵上,把博物馆里的东西都保护好。”
“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暴发了洪水,我来不及跑掉就被困在这里了。”
竺怜南听完男人讲述自己的经历。
她作为救援人员好像应该表示一下?
把自己的包取下,看起来很重的包落在地上的一瞬间震起了一片灰尘。
男人的眼光追随着这个包。
看着竺怜南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递给他。
“谢谢谢谢。”
男人赶紧双手接过。
竺怜南看他为了把吸管插上,取下了手套。
“你工作的时候还戴手套啊?”
竺怜南随口一问。
男人也没在意,笑着回答说:“啊我手有点冷,所以喜欢戴手套。”
“哦~”竺怜南点点头,“八月份,大夏天,超过40摄氏度的天气——你体寒有点严重啊同志。”
竺怜南表情严肃,像是在很认真地担心男人的身体。
男人看起来有点尴尬地笑了一声。
“呵呵,是啊,体寒体寒,得治了。”
竺怜南转身看看四周,问他:“这里还有幸存者吗?”
“就我一个人。”男人回答。
“哦——那行,你先歇会儿,我四处看看。”
说完,竺怜南就转过身,开始向其他地方走去。
坐在地上的男人此时慢慢地站了起来。
从背上的包里摸出了一把刀。
刀锋反射的冷光晃过他的双眼,映出他眼里的狠厉。
右手紧握刀把,他紧盯着前面的竺怜南,像是在盯着猎物一样。
深吸一口气,他猛然暴起。
瞬间暴发力极强,一步就跃到了竺怜南身后。
刀锋距离竺怜南的后心窝就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男人瞄准的目标却突然消失了。
原来是竺怜南走在平地上突然摔了一跤,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竺怜南坚强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继续往前走。
男人看到她没有回头,继续眼神凶狠地锁定竺怜南。
还没走两步,却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前面的竺怜南听到动静回头一看。
“哎呀同志,你也摔了啊。这条路不知道咋回事,走起来那么不顺呢?”
她赶紧往回走了两步,作势要把男人扶起来。
摔倒在地的男人突然暴起。
反手擒住了竺怜南的右手。
将她压制在地上。
“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竺怜南震惊地质问男人。
“什么意思?哼,要你的命的意思!”
男人语气恶狠、表情狰狞。
“杀了你,你的物资就是我的了。”
高举手中的刀,男人狞笑着。
“去死吧!”
眼看利刃就要没入竺怜南的后心窝。
男人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光照充足的地方。
光线刺激得他流出了眼泪。
“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茫然无措。
“什么地方?”
男人听到声音猛然转身。
看到那个救援队的女人就在他面前。
可是,他不是已经把她制服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
“是不是有点懵?这是什么地方?刚才发生了什么?”
竺怜南抱臂,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不要慌,这可是个好地方。”
男人下意识地想举刀威胁竺怜南。
却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根本动不了。
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
竺怜南欣赏着男人脸上的慌张和惊恐。
视线移动到男人的右手。
把刀从男人手里拿出来。
竺怜南微笑着看着男人。
“同志,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往人身上捅啊。”
说着,竺怜南把刀尖贴在男人脸上。
顺着他的脸一路滑到脖子。
一用力,就有鲜红的血液浸了出来。
竺怜南立马一脸的抱歉,表情略带浮夸。
“哎呀,你看我这个没轻没重的手,怎么把同志给划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