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吃完武郎中开的药再说。”
“左右明日要去卖豆腐干儿,一起去。”
梅守礼听言,搓了下手,“真要搬去镇子上?”
“恩。”
“可,但你娘亲要是回来,找不到咱咋办?”
梅守礼说着,抬起手搓了下酸涩的眼。
尽管沈芙蓉跑了给他戴绿帽,可沈芙蓉如果真回来了,那他肯定不会说她啥。
梅小芒呆了下,想不到梅守礼心中居然还盼着沈芙蓉回来,这倒是出乎她预料。
“左右邻居们在,要是娘亲她真回来,邻居会跟她说咱的新住处。”想了下,她开口说。
梅守礼听言,抬起手敲了下腿,“你回房睡吧。”
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可看他的态度,非常显然是不愿离开。
“你也早些睡,明日去镇子上。”梅小芒暗自叹气,回身回房。
躺到床上,她又灌了杯仙泉水出来。
品尝着清甜的泉水,她有一些纳闷。
这几日她煮饭用的水都是仙泉水,口感已然这样好了,难不成没治病的功效?
梅守礼一直喝着仙泉水,为啥腿还是疼?
瘸腿,这种病征她没有想着能用仙泉水治好,可为啥连止疼的功效都没……
只可以用来煮饭,这仙泉略鸡肋呀。
啥时候才可以再次升级呢?
叹着气,她把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睡觉。
家里边埋了炸弹,这一夜她睡的有一些不安稳,鸡叫第一遍时,她醒来。
这时有一些早,她正犹疑着要别再睡会,下边却涌出热流,濡湿的触感好快漫延开。
她美眼猛的睁大,赶快躲被窝中拿出手电查看。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
她,又来月信了……
伴随着这月信,还有小肚子疼。
只是疼的并不厉害,处在可忍耐的范围之内。
她无奈的换上月信带,郁闷的要死。
听闻初来月信时前几回可能会不准,她也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月信不调,只是今日既然要去镇子上给梅守礼看腿,那顺就也拿些药吧。
吃过早餐,她将昨日做的豆腐干儿放到篓中,又装了些黄豆芽儿,一家赶着车出了家门。
去镇子上前,梅小芒打算先去殷家一趟。
别管殷四郎怎样,可殷黑山她肯定的感谢。
前天绑着方氏去了县里断了亲,又请大伙吃了午餐,回来后还打了梅守谨,这样的战果,要是殷黑山没插手只靠她是做不到的。
因此,她必需要表达她谢意。
表完谢意,以后再将自家的屋子卖给殷四郎,然后……
而后就再没交集了吧。
她家住的有一些偏,从她家坐着车慢腾腾地走到殷家所在的街上,离的很远便隐隐约约有喧闹传来,中间夹杂年轻女人的哭声跟悍妇的叫骂。
年轻女人的哭声非常陌生,可悍妇的叫骂声她非常熟悉。
不是旁人,正是方氏。
她不禁抬头冲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殷家门边围了圈的人,人太多,将里边的情形遮的密密实实,她看不到。
本能的,她站起身来,踮着脚尖往里边看。
这下看清楚了。
方氏披头散发的坐殷家的门边,一手拍着大腿一手点着殷家的大门叫骂,脸色涨红神态狰狞。
梅蒜儿则是坐她身旁,一手拿着手帕捂住脸,嘤嘤哭着,一种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都可以昏过去的样子。
殷四郎胳膊环胸站门边,俊脸上表情冷冽。
殷黑山则是黑着脸坐门边,气的全身抖动。
薄氏一半身体藏到铁门中,满面为难。
随着车地走近,方氏的破锣嗓听的清楚了,“殷四郎,我跟你说!你看了我家蒜儿的身体,跟她私定了终身,结果这会却不预备娶她,你这负心汉,你今日要是不答应,那我这老太婆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家门边!”
“我当鬼都不会放过你!”
殷黑山冷声说,“我家四郎怎会看上你闺女?之前你来求婚,我可是明确拒绝了!”
方氏听言,猛的拍了下大腿,嚎叫说,“你们家四郎明面上拒绝了蒜儿,结果暗地里却勾搭她,不娶她还想白占她的身体,呸!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今天殷四郎如果不给个交待,我跟蒜儿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家门边!没有见过这样下作的!”
梅小芒“……”
这信息量有一些大。
只是,非常显然都是瞎编的。
殷四郎会看的上梅蒜儿?
那太阳的从西边出来了。
“证据呢?你说我玩搞你们家闺女,证据呢?拿不出证据,那便是诬蔑,但是要捱板儿的。”殷四郎俊脸上神态淡漠,口吻却是冷到了极点。
“这就是证据!”
方氏从怀中拿出一个看着好像缎布的东西,把这玩意儿抖开,她摇晃着举给四四周观的村人看,举了圈之后才说,“哼,这条内衣裤是殷四郎跟蒜儿私会时留下的,这就是证据!”
此证据一出,本来只是围观的村人们瞬时议论纷纷。
自然,当着殷黑山的面,他们也没有说殷四郎啥,只是单纯在表达着不敢相信。
是的,不敢相信。
这时的人们不穿前世的那种内裤,内衣裤算是最私密的东西,这会方氏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内衣裤,说是殷四郎的,大家不禁惊奇。
难道真如方氏所讲,殷四郎不愿娶梅蒜儿,可又玩搞了她的身体?
否则的话,这种私密的东西,怎会落到梅蒜儿手里?
殷四郎眼神落在那根内衣裤上,挑了下眉,这样的内衣裤……
他瞥了眼目光中透着的意的方氏,眼尾的余光扫到了远处站车上的梅小芒,他抿了下唇,心中忽然起了一掌拍死方氏的冲动。
想沾上他便沾吧,左右作为村草,这种事他见的多了。
但是拿出这种东西来诬蔑他,还是当着梅小芒的面,真是……
跟他青松楼少堂主的身份非常不相配呀。
丢脸。
叫梅小芒看笑话了。
暗自提了口气,他出声说,“我没这样的内衣裤,你闺女认错人了。”
他是有这样的一条内衣裤,是年氏做的。
只是他洗了后还没有来的及穿便被殷三郎要了去。
现在方氏拿出这般一条内衣裤来诬蔑他,呵。
“不认了是吧!这明明便是你的!”方氏抖了抖手里的内衣裤,脸色凶狠,“敢不敢叫我进你屋去搜!”
殷四郎听言胳膊环胸,冷声说,“我怕你脏了我房间的地。”
“我看你明明便是心虚!”方氏挺了挺背,又晃了下手里的内衣裤。
殷四郎挑了下英挺的眉,“你说我跟你闺女私会,时间是啥时候,地点是哪儿?”
方氏听言,抓紧了手里的内衣裤,老脸上带着忿懑,恶狠狠的骂说,“当时,你对我家蒜儿有意,因此我才来求亲,结果不知啥时候你又跟梅小芒那贱货勾搭到了一个。”
“因此你一边想着我家蒜儿的身体,边又跟梅小芒那贱货私会。那贱货拆散我家蒜儿的姻缘,小心遭天打雷轰!”
殷四郎“……”
他倒是真想跟梅小芒勾搭在一块,奈何梅小芒不给他机会。
在心中叹气,他冷着脸问,“你少扯这一些有的没有的,我只问你,你说我跟你们家闺女私会,时间地点呢?”
“怎样?不敢认跟梅小芒那臭丫头勾在一起?前天我去守礼家,大白日的,你们俩关着门在院中做啥!”方氏喝问,又抖了抖手里的内衣裤,向四周的人展现存在感。
殷黑山再也听不下去,黑着脸斥说,“方氏,你少扯一些有的没有的,说时间地点!再多说一个字,小心我命人绑你去县府!”
“当着县老爷的面我看你是否还敢胡编牵扯!”
县老爷。
这仨字叫方氏的气焰稍微熄了点,前日被绑上公堂的骇惧还在心中未彻底消散,何况,她今天所言都是瞎掰扯的,所为的无非是叫梅蒜儿嫁给殷四郎。
去县里见县老爷啥的,这不在她的计划内。
心中这样想着,方氏又抖抖手里的内衣裤,大声说,“这条内衣裤,正是昨天早晨殷四郎带着蒜儿上山私会时留的。蒜儿见他跟梅小芒那贱货勾上了,怕他不认,因此特意悄悄把他内衣裤留下!”
“放屁!”
已然走近的梅小芒听见此话,当即骂出声来。
这会方氏可不是她的长辈了,以前不敢说出口的话这会可以无所顾忌了。
她这一句放屁接的干脆,倒是梅守礼吓的手一抖嗦,赶快拉住了缰绳,叫黑驴停下。
虽然已然跟方氏断了亲戚关系,可那究竟是他亲娘呀!
梅小芒这般骂,真是……
他低垂头,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