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上前握住二皇子的手腕,朱翊镜脸上冷汗都下来了:
“二哥别这样,二哥。我从小讨厌四书五经,对于所谓的诗词更是知之甚少,您这样把我推出去,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笑话呢,冷静冷静!”
“三弟,不必担心。”
笑眯眯轻抚朱翊镜的胳膊,二皇子看起来相当高兴:
“你能来就是很好的事,二哥更不会难为你,只是和我相识的朋友介绍你一番,不会让你背诵什么四书五经,更不会让你去吟诗颂词,完事后只需要你找个位置坐下,看看大家都干些什么就好。”
说到这里,二皇子也是苦笑不已:
“毕竟大哥他今日也要来,只不过比你晚一些,所以趁着他还没来,我先把你介绍给大家,免得过会儿起了冲突。”
一听大皇子要过来,朱翊镜更不乐意了:
“二哥,大皇子要来的话,你先把我介绍给大家不就是给他上眼药吗?还是别了,你给我个袍子,我披身上,然后找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就好。”
“三弟,首先,不要总是称呼他大皇子,叫大哥。”
二皇子一脸严肃,反手握住朱翊镜的胳膊不让他往里面溜:
“其次,你和大哥都是我的兄弟,大哥以前来过,是我亲自介绍给朋友们的,你今天来了,二哥不能厚此薄彼。
再说了,都是自家兄弟,我知道你和大哥之间的问题,但是有我在这里,大哥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不会来为难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翊镜也只得叹息一声答应下来:
“行吧二哥。但是介绍完我之后,我找个地方躲起来就不碍事了吧?”
二皇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叫躲起来不碍事……罢了,你都肯参加诗会,二哥再要求那么多就不识趣儿了,介绍完之后,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答应完朱翊镜的要求,二皇子又把注意力转向了游笙兰:
“这位可是游总兵?果然跟陛下所说一样,高大勇猛,一表人才。我这个三弟平日顽劣,还烦劳你多费费心,少让他惹祸。”
“不敢当,二殿下客气了。”
拱手行礼回答二皇子的话,游笙兰心中却在感慨,要是朱翊镜能有二皇子一半知书达理,自己也就不用天天揍他了。
相互客气几句,二皇子随即摊开手掌,对着朱翊镜和游笙兰笑着邀请道:
“好了,三弟和游总兵,请跟我来吧。”
跟在二皇子的身后,朱翊镜和游笙兰迈入了举办诗会的前殿。
刚刚进入前殿,朱翊镜和游笙兰就看到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画,有画山川的,有画江流的,有画建筑的,有画风景的,也有画仕女的,堪称琳琅满目。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画作的下方都盖着同样的印章:
大明二皇子,朱翊锐印。
颇为惊讶地看了眼正在前面领路的二皇子,游笙兰俯下身子,在面色如常的朱翊镜耳畔轻声问道:
“这些,都是二皇子殿下画的?”
“嗯。”
扭头看向游笙兰,朱翊镜一脸得瑟:
“同一个人,竟然能用不同的画风画出不同的风景,用不同的书法写出不同的字。笙兰,是不是感觉很厉害啊?”
出乎朱翊镜意料,游笙兰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挺厉害的,家父曾收藏过几幅描绘边塞的古画,看起来和二皇子的画作并无太大悬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朱翊镜心中微微一动:
“边塞古画?笙兰可知道作者是谁啊?”
歪着头努力思考一番,游笙兰最后遗憾摇头:
“想不起来了,毕竟我对画作没什么兴趣,只记得作者好像姓吴,是唐代的画家。”
听到这句话,朱翊镜差点没平地摔个跟头。
我的天,唐代姓吴的画家,有名的不就吴道子一个吗?!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朱翊镜却发现二皇子不知何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嘴角抽搐:
“那什么……游总兵,你家的画,本王可以用银两买下来吗?”
说完,二皇子自己心中也是忐忑,毕竟吴道子的画作有多大的价值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一般情况下恐怕是有价无市。
不料游笙兰听完他的话,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哦,没事,几幅画而已,二皇子你要是喜欢,等哪天在下回边疆了,直接叫人送到京城就好,不需要什么银两。”
朱翊镜此时脸都绿了,连忙拉扯着她的衣袖:
“别傻了,你那些画值好几万两银子呢,再说二哥的钱你一定得收下,不然很可能会被认为是以权压人,败坏二哥的名声。”
“我要是真收下才要命呢!”
没好气地拍了下朱翊镜脑袋,比他高出半个头的二皇子十分无语:
“游总兵都回边疆了才能把画给我,但是我一个王爷,收下边疆大将的礼物,你大哥还不得愁死?罢了罢了,只当是无缘得见吧。”
谈话间,三人已经即将步入殿内。
此时在殿内,已有大概十几名年纪与二皇子年纪相仿的年少士子坐在席中,用筷子轻轻敲击着碗盏、茶杯,高声吟歌。
还别说,这帮人敲得还满符合音律,并非胡乱敲击,一看就晓得是精通音律之人,因此哪怕是用碗盏、茶杯等物,竟也能奏出不俗的曲子来。
“诸位,诸位。”
二皇子拍了拍手掌,吸引着众人注意,伸手介绍道:
“今日有一位贵客加入我等……”
在座的年少士子们好奇地抬起头来,却瞧见二皇子将朱翊镜推到跟前,笑着跟他们介绍道:
“那便是我的三弟,朱翊镜!”
霎那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而被二皇子推上前的朱翊镜,更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
与此同时,午门之外。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缓缓经过悬挂着几颗人头的旗杆,经过的同时,一身黑衣的包仁久掀开车帘,看着旗杆上面色狰狞,已经有些风干的吴勤明头颅,若有所思。
不待旗杆消失在视野中,包仁久就已经放下车帘,独自一人坐在车厢中沉思不语。
过了许久,包仁久的嘴角微微挽起一丝弧度:
“有点意思。”
(悲报,瞳叔奶力不减,今天下午外面下雨,跑步机上跑步呢忽然机器出问题卡顿,把我给绊了一下,整个右腿膝盖磨烂了,血流一腿啊。
还好是皮外伤,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