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资助了我上学。”
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下李响可没了好脾气,“好好开的车。”之后车里便静了,只有轻浅的呼吸声响着。
到了公安局,李响用同样的方式送纪言去休息室,不过该是暖和了,纪言的手松了,抱自己改由抱李响了。
她贴着李响胸口的温暖,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安欣表示没眼看,直呼有伤风化。
“小点声,去把我毯子拿过来。”
安欣走了李响才敢多看几眼怀里的纪言,他不敢碰她,他怕碰碎了她的美梦,也怕这是他的一场梦。她从未离他如此近过,但应该也只有她喝醉了才会离他这么近……
“你不会要这么抱她一晚上吧?”
李响垂眸道:“不会。”
“真的假的?”
“真的。”
他想这么一直抱着纪言是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那么做,也是真。
“那你还抱着,还不撒手把人放下。”
“赶紧的吧。”
安欣说完就出去了,李响将纪言小心安放,盖好毯子,起身准备出去继续值班。
半梦半醒间,纪言抓住了一个人的手,“别走……”
“不走,我就在外面守着。”
这一觉,纪言睡得并不安稳,依然噩梦连连,天还不亮就惊醒了。
这是哪儿?
公安局?
自己怎么上这儿来了?
纪言头疼的要命,记忆还断断续续串联不起来,她干脆不想了,掀开毯子开门出去。
“李响?”
她避着不见的人。
李响被开门的动静声惊扰,他攥着拳揉了揉眉心,顶着黑眼圈和惺忪睡眼起身,哑着嗓子道:“你醒了。”
“是你带我来的这儿。”
“还有安欣。”他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住哪儿就只能带你来局里了,你可以走了。”
人都让走了,纪言自然没有留下啰嗦的道理。
“谢谢警官。”
她像对待陌生人那般客气疏离。
但细细一想,他们确实跟陌生人没两样了,唯一的不同是陌生人不会刻意避着对方。
李响清楚为什么,可纪言不清楚,她一直没有弄清楚过自己为什么要避开李响。
是为了赌气?是为了不付出更多的感情?还是为了淡忘那待李响不同的原因……
无所谓了,反正不见就是了。
纪言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可到底还是再见了。
与李响错身而过,纪言心底的质问声闹得她烦躁,终是宣泄出口,“你就这么想我走?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不见我,不接受我的资助,这些你都不打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们就那么背对背站着,谁也不看谁。
“对不起。”
再没别的了……
确实没了。
纪言自嘲地笑了笑,“该道歉的,是我。”
“抱歉。”
纪言走了,走远了,李响都没动一下。
所以……她是在意的。
可不合适的人怎么走到一起?
这么看来,好像除了道歉,确实是无话可说。
但命运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接下来旧厂街发生的一起的命案再次将两人联系在了一起。
“什么情况?”时任京海市公安局长的孟德海亲自来到案发现场询问,安欣在一旁没吱声。
同一众干警合力将女尸从水渠里捞了上来的李响被打着牙颤道:“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看尸体的腐败程度,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二十四小时。”
孟德海点头,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他身上,“叫什么名字?”
“李响。”
孟德海捏了捏李响的肩,“好好干,我记住你了。”然后他偏向安欣问:“我刚喊你,怎么不应声?”
“啊?”安欣震惊道:“喊我了吗?我没听着啊。”
孟德海看着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了。
忙完,安欣开车送李响回家。
“我说我自己回去,你还非得送我,把你车都弄脏了。”
李响笑呵呵的,还沉浸在被局长记住的喜悦中不可自拔,头发都成了捋也不在意。
安欣想着事,但还不忘回道:“我们是搭档嘛,你不送谁送啊,车脏了就洗呗。”
“刚才那么好的表现机会,你怎么不要啊?”
“是表现机会吗?”安欣无所谓道:“我不用表现自己。”他平时在孟德海面前露脸儿已经够多了。
“也对,你和我不一样。”李响敛了笑意。
安欣很小他的父母就因公殉职走了,公安局副局长安长林和安欣父母有过命的交情,便收养了安欣,安欣又叫了孟德海一声叔叔,所以在局里安欣就是实打实的太子爷。
不过太子爷也是有挨批写检讨的时候,就因为那晚捞尸这时,安欣被轮番炮轰,都快怀疑人生了。
“怎么了,气得饭都不吃?”李响将手里剩着还没啃的面包递给安欣,“快吃两口。”
“不吃,郁闷着呢。”安欣瘪瘪嘴。
“别郁闷了,尸检报告出来了。”曹闯走进来说。
李响端正了身子,“师傅。”
“师傅……”安欣仍是那副软绵绵的样子。
曹闯皱了皱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死者叫王红英,是个失足女,典型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尸体上有多处殴打伤,应该是受过几天虐待才被勒死,死了两天左右,死前活跃于旧厂街一带,不是本地人,是被抛尸到水渠,腐烂发臭了才被人发现报的警。”
安欣:“奸杀?情杀?”
“那调查一下她最后见了谁不就得了?”李响接话道。
“既然有主意,那就你俩来调查这个案子。”曹闯分配了任务,安欣反倒精神了。
他拿上死者相关资料,拉上李响径直出了警局,去到了王红英生前住的地方,是租的房子,房东半年才收一次房租,所以不太清楚其动向,周边的人也只知道会有不同的男人出入她家,不过说是最近半个月消停了,也没见着本人回来。
“看来王红英还真有可能是被人关起来虐待至死。”李响叹了叹,去到屋里找线索。
“万一杀人的是个变态,麻烦可就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