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一早,秦昭昭就被妈妈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困。”秦昭昭困得睁不开眼睛,吭吭唧唧不想起床。
许洁云揉了揉昭昭睡得通红的小脸,亲了一口。
“快起来吧宝贝,今天回姥姥家。”
“姥姥家,嗯……嗯!回姥姥家!”
“好好好,那你乖乖的,来把脚丫伸出来。”
秦昭昭艰难睁开眼睛,配合地抬起脚让妈妈给她穿上了袜子。
作为一个虚岁七岁的小屁孩,她撒娇撒得毫无压力。
被妈妈这样疼爱的小孩才是最最幸福的!
秦昭昭享受着妈妈的服务,趁着妈妈低头的功夫也亲了妈妈一口,然后嘿嘿地偷笑。
“这孩子,快,去洗漱一下。姥姥家远,咱们开车要好久呢。”
“好,我自己去。”
秦昭昭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自己去刷牙洗脸,又熟门熟路地从洗手台边上的柜子里找到了自己专用的宝宝面霜,挖出一点擦在了脸上。
“宝宝,好了吗,快点出来吃饭,咱们马上出发。”
“好了好了。”
秦昭昭满意地看着镜子里唇红齿白福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跑去吃早餐了。
吃过早餐,一家三口收拾完毕上了车。
秦建明的车是生意伙伴顶账给他的,一辆二手沃尔沃,虽然是二手车,可是在千禧年这个家用代步车还不是很普及的年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个大件儿了。
坐在车上的秦昭昭望向车窗外飞驰着后退的街道,在心中思索。
秦建明是搞工程的,开了个小建筑公司。
由于他性格爽朗仗义,爱交朋友,又对手底下的工人工头非常好,在辽城这个小地方风评向来很好,比较吃得开。
秦昭昭记得小时候的家境好像确实很殷实,在同学们都被父母骑自行车接送的时候爸爸已经开小轿车接她了。
可是好像在自己小学快毕业的时候,爸爸那会手头的一个工程好像出了比较大的问题。她年纪小,爸妈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和她说,只是关上门发愁。
再后来,妈妈生了病,家里的积蓄都给妈妈治病了。
妈妈去世后,爸爸不再承包工程,而是和人合伙开起了连锁超市。
可是由于城市比较小,市场份额有限,再加上大型商超的入驻,经济效益只是勉勉强强,先后倒闭了好几家分店。
到昭昭出国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四五家还在经营的店。
秦昭昭望向开车的爸爸,他哼着歌,意气风发,头上还没有出现银丝,背也挺得直直得,没有被生活的重担压弯。
就连面色,也没有被接连不断的酒局变得灰败。
秦昭昭发自内心地希望自己的重生不仅能改变自己未来的命运,也能让家人过得更好。
“昭昭,总盯着爸爸看干嘛呀。”许洁云从副驾上回头看昭昭。
“爸爸开车,帅!”秦昭昭竖起大拇指,甜甜地拍着马屁。
秦建明显然很受用,哈哈大笑。
一家三口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许洁云的娘家。
姥姥家在厂子的家属院里,四邻都是一个厂子的工友。虽然先后有退休有下岗也有停职下海经商的,可是邻里之间的往来一直很密切。
秦建明的车一开进院里,立刻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哎呦,这不是老许家三女婿建明吗,大老板就是不一样,都开上小轿车啦!”
“可不是,这车还是进口的呢,了不得了不得。”
许多老邻居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秦建明的新车。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秦建明听着大家的追捧自然是心里受用,可是面上却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唉,生意不好做,合伙人赔了没钱给我,拿车顶的账。一个月养车还要花不少钱呢。”
一边说着一边叫许洁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包包糖果,分给围过来看热闹的小孩们,又和老邻居们寒暄了好一会一家三口才得以脱身,拿着备好的年礼大包小包地上了楼。
“爸妈,开门,是我,洁云。”
“姥姥姥爷,开门,昭昭回来啦。”
老房子隔音差,一进了楼道许洁云就扬声叫起了门,秦昭昭也跟着妈妈喊。
许老太太开门,瞧见一家三口手里提着的东西吓了一跳,赶紧往屋内迎。
姥爷许立国也出来了,当了半辈子兵的老爷子七十岁身板依旧英朗,一把抱起昭昭转了个圈,惹得昭昭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又咯咯咯笑个不停。
“爸妈,过年好!这是我和洁云给二老准备的年礼。有营养品,有羊绒衣,各种托人买的干果,还有给爸带了几瓶好酒。”
秦建明恭恭敬敬地把东西拿到屋里放下,向岳父岳母介绍道。
“哎呦,咋拿了这么多东西,心意到了就行了,快进屋吧。”
进了屋内,舅舅和大姨一家已经到了好一会了,见几人进来又是一阵寒暄拜年。
昭昭脱去外衣,露出里面通红的娃娃领连衣裙,头上一边扎了一个小丸子,丸子上还绑了一截红丝带,看着像画报上的年画娃娃一样讨喜。
“昭昭过了一年又漂亮了,瞧瞧这小模样。”
舅妈林雅琴揽过昭昭的身子跟她贴了个脸,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给昭昭。
“谢谢舅妈。舅妈新春快乐,恭喜发财。”
“哎呦我的心肝,甜死了,让舅妈再贴贴。”
说着又抱着秦昭昭好一顿相亲。
那边的大姨许洁芳瞧着昭昭,开口说道:
“我说洁云,妹夫挣了钱,也不能这么这么败坏吧,昭昭这么点孩子,个头长得快,一天一个样,用不着给她左一件衣服右一件裙子的打扮,我们家婷婷的旧衣服拿去改改穿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