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哪位?”电话那头的人接起来的很快,秦昭昭听出就是苏长庚的声音。
“苏老师,我是秦昭昭,咱们连着两次都在竞赛场外碰见了,您还记得吗?”
电话那边的苏长庚笑得爽朗:“哎呀,哈哈是你这个小丫头啊。你说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了啊。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东西都收到了?”
“是,您怎么给我邮了这么多啊,这也太破费了。”
那一堆书至少要二三十斤,只怕邮费都得好几百块了。
这时候可不像后来,邮政行业那么发达。现在寄东西,小小一个都要特别贵的。
“破费什么。既然送给了你,你可要好好读啊,有几本最上面的是比较基础的入门级读物,剩下下面的论文和我自己的书你可以晚点再看。”
秦昭昭黑线。
那些数学专业大学生才需要看的书,为什么在苏先生嘴里就变成入门读物了?
“苏爷爷,您……是不是忘了啊,我才八岁。”
“八岁怎么了,有志不在年少。小丫头,别偷懒啊,我可是要定期打电话考你的。”苏长庚慢悠悠地回答。虽然隔着电话,但是他已经能够想到那个小丫头此刻的表情了。
秦昭昭深吸一口气,明白这是苏先生的看重,也是对她的考较。
或许参加一些面向学生的数学竞赛,她尚且还算游刃有余,但是几何数论对秦昭昭来说真的就是一个完全崭新的领域了。
望着地上堆放的厚厚一摞子书,想起上一次见面时苏老先生望向她时欣赏又欣慰的眼神,秦昭昭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到底和真正的八岁小孩不同,虽然成为一名数学研究者在此前并没有成为她的一个人生目标,但是既然重生的奇遇和系统空间的金手指,而且还幸运地遇上了这么和善的一位大牛做领路人,不抓住机会简直是对不起自己了。
“好,那……我一定努力学。要是有什么看不懂的,可能还要麻烦您。”
“不怕你麻烦我,就怕你不麻烦我。加油吧小丫头。”苏长庚笑吟吟地说道。
挂了电话,精神矍铄的老先生满脸都是笑意,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嘴里哼着歌,连花白的胡须似乎都在展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这老头子,怎么还唱上了?谁的电话啊?”苏先生的爱人裕教授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自己老伴的这幅样子。
“哎,就是上次就跟你说的那个小丫头。现在国内数学界几何式微,清大和华科大的那几个搞函数数论的老家伙,每年跟批发似的收研究生,动不动就跟我臭显摆。不过,我看好这丫头是个聪明又有悟性的,而且岁数还小,上限高,好好教教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裕教授却觉得老伴又在抽风:“你说你,学校给你的硕士博士名额年年轮空,现在非要去培养个七岁八岁的小孩。她天资再好,到底还小,不确定性太大了,老苏,再过三年就又是世界数学家大会了,我看你这次再自己去,你那些老对手笑不笑话你。”
“行啦,我心里有数。吃饭吧。”苏长庚和文科专业出身的老伴说不通这些,只好打哈哈应付过去。裕教授无奈摇摇头,也只得随他去了。
哎,这个犟种!
而这边的秦昭昭,挂了电话立刻回卧室进入了系统空间。
在一间写着“初等几何”的教室门口,秦昭昭目光坚定地推开了门。
“欢迎宿主来到初等几何教室,本教室必修时长八十小时,课时达标后方可参加结课测验。本教室主讲老师a0092,祝宿主学业有成。”
熟悉的电子音落下,一个西方人面孔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讲台上。他戴了副眼镜,留着卓别林式的上翘的八字胡子,面容严肃,嘴唇紧抿,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触。
而那人一开口,说的竟然是中文,这大概是系统的隐形功能之一吧。
秦昭昭翻开桌上的讲义,认真听了起来,只不过……怎么越看这个大胡子老师,越觉得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