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物理生物两门都考的很不错，而且这个不错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不错，而是相对于她之前自己的水平来说。
秦昭昭最近奔波于各科竞赛场地之间，落下了考前的好几节课，这看在别人的眼里不免会有点为她的数学竞赛担忧。
詹天赐和马子旭就曾经在晚自习的时候委婉地问过她，这样会不会影响她最后数学这一科的发挥。
秦昭昭自然明白是小伙伴在为自己着想，便只好用自己的凡尔赛发言让他们宽心。
“放心吧，这就相当于八百米赛跑。我先让你们跑一圈，你们先去，我马上来。”
詹天赐和马子旭:谢谢，算我俩多嘴。
不过玩笑归玩笑，两个小弟还是非常尽职尽责地把秦昭昭缺课时候老师讲的一些内容都帮着她记了下来，等她回来后又转述给她。
在考数学的前一天，秦昭昭去参加了化学竞赛的考试。
化学的冬令营场地是京大，上午考的是笔试。
在系统空间，秦昭昭已经把相关课程都上完了，最近一直都在突击刷题，做题做的快练出肌肉反应了，提起笔来几乎不假思索就写下答案。
题海战术的最大效果就是做题速度的提升。
秦昭昭在自己省竞赛圈早就打出了做题速度快、思维敏捷的名号。只不过这是国赛，别省的参赛者哪见过这样的做题怪物。
别说参赛的了，就连监考老师都看傻了，寻思这孩子被题目难住了，干脆直接摆烂不好好答题，在卷面上瞎写呢。
谁知道凑过去一看，人家的答案比标准答案还标准，就跟提前背了答案似的，真正做到了下笔如有神。
监考老师们都是化学竞赛冬令营的助教以及授课老师，在之前一段时间的培训中，对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很熟悉了，对成绩比较拔尖的那几个也做到了心中有数。
这个一直都没露过面的秦昭昭虽然凭借自己四科竞赛全部进入国赛的成绩引起过老师们的讨论，但是因为没见过真人，并不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虽然说全省第一很了不起，可是这可是优中选优的国赛，全省第一什么的，遍地都是。
这大概就是竞赛最残酷的一个地方吧，平日里自以为已经很拔尖儿的优等生们被聚集在一起，发现自己之前自以为傲的成绩根本不算什么，沾沾自喜过得聪明脑瓜在一些天才到变态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的心理落差不是人人都能够接受的，这也就导致了每年竞赛后都会有一批成绩不理想的学生低迷很久，才能从这个失败的经历中走出来。
每科的冬令营里都配备了心理辅导老师，除了时刻关注大家的心理状态，还会观察一些预备役国家队员的心理素质。这也是最终选拔时非常重要的一个参考因素，有时候甚至要比学科能力还重要。
秦昭昭的飞速答题引起了几个老师的注意，他们轮班路过秦昭昭身旁，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她的答题情况，每一个老师离开她身边的时候表情都很复杂。
说实话，她这样四科全进的学生本身就有其特殊性，之前听说她选择了数学，老师们便先入为主地认定她应该是数学成绩会更好些，觉得那边进国家队或者是拿金牌的概率更大才做这个选择的。
可今天一看这秦昭昭的架势，似乎是他们想错了。
难不成是因为，别的科目都手拿把掐完全没压力，才选择了去数学冬令营学习吗？这也太妖孽了些吧？
秦昭昭这几天辗转于各个考试的地方，坐车坐的很累，今天下午还要考实验，想中午好好吃点东西，养足精神，答完题后迅速检查了一遍，便伸手示意要提前交卷。
以往国赛里，也有提前交卷的学生，可提前这么多的，秦昭昭还是第一个。
老师们收走了秦昭昭试卷，示意她可以离开考场了。
同一考场的学生们立刻感受到了压力。
对于这个陌生面孔的竞争者他们也大致从她同省队友那里听说过她的逆天履历了，可这么亲身经历一下，才更感觉到了这个秦昭昭的可怕之处。
她真的不是瞎写的答案吗？或者干脆是破罐破摔没写完直接放弃了？
开考还不到一个小时啊大姐！你这时候交卷合适吗？
其他考生们一边在心里悲愤的怒吼，一边默默加快了自己做题的速度。有一些心态不好的，这会儿握着笔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秦昭昭不知道自己引发的其他人的内心戏，她交完卷子便背上书包，溜溜达达打算去数学系的办公室找苏长庚一起去食堂干饭。
她刚走出考场，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一个人叫住了她。
“稍等下！”
她回头，看见是个面生的老师，看起来大概四十来岁的模样，戴了个眼镜，但是看着并不是很严肃，反而挺文气儒雅的。
“您是叫我吗？”
“对。秦昭昭是吧？我是刘余力，京大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的院长，也是这次化学竞赛冬令营的总负责人。”
“原来是刘老师，您好您好。”秦昭昭连忙礼貌问好。
刘余力显然对秦昭昭印象蛮好，态度非常和蔼:“看你交卷的这个速度，相信是对自己的答卷非常有自信了，你觉得今年国赛的题目怎么样？”
“基础题很少，基本都是变形了的题目，比较灵活，还挺有意思的，选拔性比较明显。反正对我来说的话，还好吧，我只能说我是正常发挥。”秦昭昭挠挠头，倒是也不瞎谦虚，如实回答道。
刘余力很欣赏秦昭昭有啥说啥的性格。他刚才走动监考的时候也看见了秦昭昭的卷子，虽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是对她大概的程度已经有一个自己的判断了。
他点了点头，沉吟半晌，突然问道:“当时你为什么选择去数学冬令营呀而没有来化学呢？据我所知，这两科你在你们省内都排名第一，都是很有希望争取拿牌子甚至冲国家队的。
而且，化学考试比较特殊，虽然上午的笔试你发挥的很稳定，可下午的实验不确定性太多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其他参赛的学生们基本都是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实验上，这两部分的分值是一样的。”
秦昭昭嘿嘿一笑，光洁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点小女孩特有的不叫人讨厌的小骄傲:
“选择数学是因为我很早就拜了贵校的一位数学院的老师为师，一直跟随他学习，而这次他也去了那边做讲座。至于化学实验嘛……您别不信，我实操的水平比我做题的水平强多了。”
秦昭昭这番话把刘余力说愣了，他先是愕然，然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不假客气假谦虚的小孩儿！等下午就看你表现了！不过你说拜的那位老师是谁啊，方便透露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苏长庚先生。”
苏先生！
刘余力一脸惊讶。
“你竟然就是苏先生收的那位小徒弟！我也算是久闻你大名了，只是没想到，不光是数学，你这化学学的也这么好。想必你大学应该会去我们京大的数院吧，不过无论如何，到时候欢迎你来化工系旁听。”
“呃……倒是不一定会去数院，不过……我会的，谢谢刘老师！那我先告辞了，我和我老师约好了等我考完去食堂吃饭，他这会应该在办公室等着我呢！”
“不去数院？呃……好好好，你先走吧，下午见。”
刘余力挥了挥手，看着秦昭昭蹦蹦跶跶的背影，嘴里念叨着，心里也琢磨着。
“不去数院……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