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两位可以完全信任又都实力不俗的合作伙伴，秦昭昭新课题的研究一直稳步进行着。

《actamathematica》期刊那边又陆续和她沟通了几次，期间还有很多位之前秦昭昭只在文献里看过名字的学者给她发邮件，和她探讨了一些关于她那一篇论文的问题。

秦昭昭一开始还很紧张，回信的内容还特意去找了苏长庚帮她看，结果苏长庚大手一挥，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这种人际交往的事儿你自己掌握就好了，不用太把他们当盘菜。就这几个，哼，在我面前也都不够看。”

秦昭昭当然知道他的话只能听一半，但是到底没那么紧张兮兮的了，回信的言辞之间不再那么过分客气，而是正常地以平等的语气应答，而非以一个后辈的身份。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底气。

谦虚是好的，但是过分谦虚就把自己放的太低了。向上的过程中必然要经历这些心态上的转变。

秦昭昭渐渐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和外国学者们交流的模式和态度，在这邮件往来中也渐渐和几位学者建立了一个比较好的关系。

十月末的一天，秦昭昭突然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秦昭昭吗？”

“喂，哪位？”秦昭昭接起电话来问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问：“你都没有存我的号码吗？”

语气没什么波澜起伏，但是秦昭昭也不知怎么的，就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委屈。

“啊？呃……不好意思啊，我这个手机是新换的，可能有些号码没有存。”

这话当然是假话，不过是个给彼此台阶下的借口罢了。

那边的人显然有些当真，语气轻快了许多：“哦哦，没关系没关系。我是赵瀛洲。”

“原来是赵导，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您打电话过来是剧本有什么问题需要调整修改吗？还是……”

“哦，是这样，咱们快开机了，时间定在下周六，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用一下你家的小猫闹闹做重要配角么，你看你什么时间更方便些，来片场跟几天组，带着闹闹集中把它的镜头拍完。”

秦昭昭看了下自己专门记日程和重要事项的小本本，下周六之后的三四天都没什么事情，她可以白天去跟组，晚上回来在系统空间把手头的课题研究任务弄完，这样虽然精神会疲劳些，但是时间上并不会起冲突。

“我周末那两天和周一周二都有时间，周三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要开，之后的话时间还不确定，您看……”

“好，那就麻烦你把那几天时间空出来就好了。”

秦昭昭对赵瀛洲的印象不好不坏，只是觉得他好像在工作时脾气不太好，喜欢爆粗口，但总的来说人不坏。

而今天她却觉得对他有点改观了，这种联系人员的琐碎小事他让手下的人通知联络就是了，没想到他会亲自通知，看来是个在工作上蛮认真的人，喜欢亲力亲为。

说完工作上的事情，秦昭昭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了，打算寒暄几句就挂断电话，却听见电话那边的赵瀛洲沉默了一会，期期艾艾来了一句：

“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怎么在四合院那边总也不见你？”

“呃……我还在读书，所以平时在学校的时候比较多。”

“哦，这样啊……”

赵瀛洲又沉默了半天，平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暴躁赵导这会绞尽脑汁想要再说个话题跟秦昭昭多聊一下，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要说什么呢？问她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吗？会不会有点太查户口了？还是说要问……学习忙不忙累不累，感觉又有点蠢。

“如果没别的事情先不聊了哦，我一会要出去一趟。”秦昭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结束这通电话。

“好的，那……再见。”

“拜拜，片场见。”

挂了电话，秦昭昭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人怎么怪里怪气的？感觉好像话没说出口？难道是要让我改剧本但是不好意思直说吗？”

想不通的秦昭昭摇了摇头，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电影开机的前一天，赵瀛洲还给秦昭昭打了电话，询问她是否需要他派人过来接她，被秦昭昭婉拒了。

竖着耳朵听秦昭昭打完电话的江楠笑嘻嘻凑过来：

“宝，我怎么掐指一算，怎么感觉你……”

秦昭昭一巴掌把她打走。

“闭嘴闭嘴，别天天瞎说什么桃不桃花。我的心里只有搞学术！还有……揍你！”

说完秦昭昭就上手把江楠一顿揉搓，专挠痒痒肉，弄得她连连求饶才罢休。

秦昭昭虽然嘴上不许江楠胡说，自己心里却也犯了嘀咕：

这赵瀛洲……不会真的是对自己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