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天转凉了,京市迎来了初雪,人们身上的衣裳眼见着厚实了,秦昭昭的日子却过得热火朝天。
虽然杰青基金的申请表才交上去还没审批,菲尔兹奖那边也没有新的消息,但是秦昭昭就是觉得一切的努力都特别有奔头。
她不是个爱慕虚荣追求名利的性格,重活一世,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少,对于一切物质的欲望都很低,精神世界一直都保持在一个非常充盈富足的状态中。
这让她变得很纯粹,但是相对来说也没那么拼了。
尤其是妈妈身体的隐患一解除,秦昭昭更是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自己高兴,想进一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而如今,她感受到了一份责任和期待。
这种责任并非是别人强加给她的,而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不辜负自己的奇遇,不辜负这么好的师长们,也不辜负生在这样一个一切都欣欣向荣的国家。
秦昭昭在心中暗暗给自己赋予了新的使命。刚打算鼓起干劲加油干,谢谦华就找上了她。
这些年因着苏长庚的缘故秦昭昭和谢谦华来往也不少,秦昭昭有时候有点心疼被自家老师抓着不放动不动就疯狂炫耀一番的谢老,因此对谢谦华的态度素来都很亲近,苏长庚还因为这醋得不行,动不动就拿话挤兑谢谦华。
因此,秦昭昭接到电话,得知谢谦华来了京大专门找她,用很快的速度就到了办公室。
“谢爷爷!您怎么了来了!”
秦昭昭一路小跑,有点微喘,谢谦华看着她只觉得岁月匆匆,原来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眨眼就出落成大姑娘了,但还是那么爱说爱笑的活泼性子,叫人看了就喜欢。
“慢点慢点,我来这边开会,顺便来看看你。”谢谦华笑眯眯地说。
秦昭昭虽然心里把谢谦华当做是很亲近的长辈,但是也了解他的性格,心里一突,看着谢谦华慈祥的笑容,并不是很相信他所说的“顺便看看”。
“我这当小辈的,还劳烦您特地惦记我。我挺好的,您下次要是想我了我就上您家去,我老师可是说了,您家老夫人做的东坡肉一绝,我可是神往已久了。”秦昭昭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谢谦华倒是打心眼里欢迎她去,这丫头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了,对秦昭昭比对他自己带的一些学生还要更关注。
“好哇,欢迎你来,你要是来肯定置办一大桌好吃的招待你。只一点哈,不准带你老师。”
一老一小的气氛一下活泼起来,都想象到苏长庚如果得知秦昭昭去了谢谦华家里蹭饭会有多气急败坏。
“谢老,我听老师说,之前杰青基金那件事情,是您牵头,找了几位咱们数学界的前辈们一起提的,我还没谢谢您呢。”
秦昭昭笑了一会,正经了起来,认认真真给谢谦华道了个谢。
就算有看着秦昭昭长大的情分在,但她和谢谦华非亲非故,也并非是清大的学生,谢谦华愿意帮这个忙,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苏长庚的老交情,更是因为秦昭昭是他看中的后辈。
作为一个学界前辈,对前途无限好的后辈在能力范围内提携一下,对谢谦华来说比自己得到什么名利好处都要更重要。
谢谦华在研究上不如苏长庚,成果都集中在他中年时,后来有诸多行政职务加身,并没有什么能够形成国际影响力的成绩,苏长庚总撇嘴说他浑身都是心眼爱钻营,他也只是笑骂两句,并不否认。
他不是为了追求名利不愿意专心科研,而是他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与其穷尽一生在学海里苦苦挣扎,和那些自己根本不可能证明成功的猜想死磕,倒不如趁着还有劲,为了华国的数学多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看着一脸郑重对他道谢的秦昭昭:
“谢不谢的就不用多说了,即便不是你,是其他的年轻后辈,我也会去做的。我们这把老骨头在学术上想要有寸进只怕很难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还能走得很远。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今天来,是给你带来了一个新的任务。”
“您尽管说吧。我就知道您的好处没那么轻松拿。”秦昭昭小声嘟囔。
“你这丫头,又编排我,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你老师也知道,只不过非要让我来通知你罢了。
今年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冬令营要开始了,我们希望你入营,作为今年国赛前集训的老师之一,并且等到国家队去比赛时,作为带队老师陪同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