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闻言一愣。
“您怎么会这么觉得呢？是刚才您听到谁说什么了吗？还是......有谁跟您透露了什么内部消息啊？”
秦昭昭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苏长庚说的不太靠谱，本能地追问道。
“什么内部消息不内部消息的，就你老师我这人缘，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谁能给我透露内部消息。”
苏长庚翻了个白眼，自黑起来毫无压力。
一旁的李睿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赶紧用咳嗽掩饰。
“那您怎么会这个猜测啊？”
“正常说来，你的位置是不会那么靠前的，而且今天，我总觉得格拉尼特先生提到菲尔兹奖时，看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本来咱们还在说论文的事情，他突然就提到了奖项，怎么都觉得有点刻意。”
苏长庚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与猜测，越说越觉得可靠，忍不住心中火热。
秦昭昭听到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似乎真的是这样，心里也有些小激动，可很快就自己调整熄灭了。
“算了，还有两天就公布结果了，到时候究竟拿没拿到就清楚了。”
“你这丫头倒是沉得住气。”苏长庚眼中有赞赏。
他刚才在场内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火热，越想越觉得激动，甚至有点忍不住想去找格拉尼特再旁敲侧击一下了。
昭昭这丫头，倒是比他还稳得住。
秦昭昭坦然回答：“我虽然想拿奖想的要死，但是问题是现在结果已经确定了，着急也没用。”
一旁的秦建明用手肘怼了怼她：“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马上就过年了。”
秦昭昭立刻改口：“那就是想拿奖想的要命。”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你这倒霉孩子！”
父女俩逗上了嘴，苏长庚被这么一茬过去也就忘了自己还有件事儿忘记问了，直到下午又坐回会场内的位置上，苏长庚才想起来：
这丫头明天就要上台分享了，可她要讲的内容现在还没告诉他呢！
苏长庚在心里想着，等下午结束了他可得把这丫头拉过来好好问问。
虽然对秦昭昭他是一百个信任，可就怕这孩子是这段时间忙着奥赛那边的任务，自己没弄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又怕他训斥，于是才一次又一次推三阻四的。
于是一下午分享听下来，收获颇丰正打算跟老师好好讨论讨论的秦昭昭挂着兴奋地笑容走过来刚想说话，就被苏长庚一把拽住了，有点严肃地问：
“你明天到底要分享什么，给我交个底。中午那会就想问你，又被你岔过去了。”
秦昭昭眼珠一转：“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啊，您怎么这样如临大敌的架势啊，吓了我一跳。您想知道，好好问我就得了，您是我老师，您有什么事想知道，我还能瞒着您啊？”
这几句话苏长庚说得心里熨帖，看的一旁的李睿叹为观止。
这小师妹这一手也太厉害了，好比马戏团驯兽师！
呃......这样比喻好像不怎么恰当，但是.......咳咳，他可没有说苏长庚像老虎的意思！
苏长庚虽然被三言两语哄好了，但还是接着问：“那行，一会你回房间把你的论文给我拿来看看。”
“好说好说，那咱们先去餐厅吃饭吧！”
秦昭昭挎着苏长庚的胳膊，想着先糊弄过去再说。
她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苏长庚一个“惊喜”，要是提前交了底，那这段时间不都白忙活了么！
她正脑筋飞速运转想办法一会怎么搪塞过去的时候，一个救星出现了。
利纳特远远看见秦昭昭他们，眼睛一亮，很高兴地走了过来：“嘿！昭昭！”
“利纳特先生！”秦昭昭也高兴地挥手回应道。
她跟利纳特邮件往来了很多次，已经算是很熟悉的网友了。
再加上利纳特当初在完全不认识她的时候就在编辑部给了她那么大的帮助，实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所以秦昭昭对这位幽默风趣、平易近人，又很愿意提携后辈的长者很有好感。
“上午匆忙，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上一次你寄给我的礼物我和我的家人都非常喜欢，我的妻子这次也随我一起来了，我们住在我大女儿的家中。我妻子知道你和你父亲一起来参加大会，希望能让我邀请你们父女一起去我们家吃顿晚餐，我们全家人都很期待你能来！”
利纳特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苏长庚，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苏先生也愿意一起来的话那就是我们的荣幸了。”
“当然可以了，我和我父亲都很愿意去您家做客！”秦昭昭立刻答应下来。
她正愁没借口躲开苏长庚呢，这不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么！
“是什么礼物啊？”苏长庚有点奇怪地问。
“哦，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之前邮件交流的时候利纳特先生说过他的妻子很喜欢东方文化和服饰，我就托我妈妈帮我寄了一套折花记的衣服给利纳特夫人。”秦昭昭解释道。
苏长庚点点头，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那你和你爸爸一起过去吧，我就不去了，岁数大了身子骨不行了，晚上吃完饭回房间想早点休息。”苏长庚回绝了，看了一眼利纳特，对秦建明点点头，就在李睿的陪同下转身离开了。
“我就和爸爸一起过去拜访吧。您把地址告诉我，我和爸爸回房换件衣服，稍晚些过去。”
“好好好。欸，这位就是你父亲吧，上午都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呢！您好先生！真佩服你能教育出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儿！同为父亲，我实在该向你学习！”
“您好您好.....”
秦建明有点手足无措，没想到人家那么大个数学家跟自己说起话来这么和气，还夸自己孩子教育的好呢！
可是，这要让他怎么回答呢，外国人似乎不吃谦虚那一套，那不也不能直接说我一点也没在孩子教育上努力过，全靠孩子自己争气吧。
秦建明犹犹豫豫地试图动用自己不怎么丰富的英语词汇积累便凑个句子，确实在不知道该咋说了。
利纳特看出秦建明似乎不擅长英语，也不愿意叫他为难，只是笑笑，把自己的住址告诉秦昭昭，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