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现了温晏离的不对劲,那群讨厌的人也不敢此时跟过来。
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不少。
去太医院的小路上,云念念心里焦急,加快脚步,甚至一边走一边给温晏离诊了脉。
脉象倒是还算平和。
但少女的小脸一直紧绷着,牵着他焦急的去太医院,甚至快要跑起来了。
前不久刚刚下了一场雪,御花园的小路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夜间风大路滑。
温晏离跟在她身后,温和语气,更像是在哄她:“我没事,你别急。”
走过这两条小路,就可以到太医院了。
云念念也担心他会摔倒,终于放慢了一些。
走着走着,她抿着唇,委屈出声:“对不起啊……”
“为什么道歉?”温晏离问。
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沉默良久。
直到进入太医院。
几名太医一同诊治,给出的结果都是并无大碍,甚至病情有所好转,只是今日受了刺激,回去好生休息就好。
听着好几个太医都这么说,云念念微微松一口气。
她站在原地,四处观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片刻后,才询问道:“今日怎么不见许太医?”
毕竟从前都是许太医来负责温晏离的病情的,云念念还是觉得应该让他也看看。
值守太医院的孙太医恭敬答道:“今日许太医有事外出。”
既然他不在,云念念也不过多强求,在太医院休息片刻,便跟着温晏离出去了。
出了太医院的大门。
她终于想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也组织好语言了。
在御花园的幽僻小巷上,云念念叹了口气,道:“晏晏,云家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把他们当陌生人……”
她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温晏离疑惑的偏过头:“嗯?”
“所以以后,如果他们再以下犯上,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你也不用顾及我!不用一直强忍着,有气就要发泄,有仇就要报,别憋坏了身子。”
她抬眸与他对视。
杏眼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温晏离微微发愣。
半晌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温声回复:“好!”
*
云府。
云修脸颊肿着,敷上了药膏,低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云文德和陈柔还在养心殿商讨婚事,没回来。
正厅气氛压抑。
只有云知音低低的啜泣声音。
其余几个兄弟皆是冷着脸。
以前听到妹妹哭,他们总会焦急心疼的哄,哄到她开心为止。
但这次,云鹤疲倦的揉着眉心,冷声道:“音音,别哭了!”
话语中甚至带了几分命令的语气。
云知音尽力将哭声压小。
却还是能听到啜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云鹤心里烦躁,终于用拳头砸了桌子,对着云知音大声道:“哭哭哭,你哭什么?若不是你招惹了云念念,大哥又怎么会无缘受伤?”
云知音愣了愣,眼眶又红了一圈,水雾弥漫的更深。
坐在她旁边的云莫皱着眉,递过手帕,对着云鹤道:“你吃错药了?害大哥受罚的是云念念,你和音音凶什么?”
“若不是她故意找事,让陈嫣然勾引离王,还想陷害念念,又怎么会发生今日的事!”
云鹤气的站了起来。
指着云知音的鼻子:“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她在狩猎场故意摔倒,诬陷是念念推的,在布坊安排人下毒,想要绑架念念,还三番五次的教导陈嫣然,告诉她离王的行踪,今日在太和宫门口,本来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是她非要冤枉念念打她……”
云鹤像是忍了很久,把云知音做的事一股脑都说出来。
但话没说完,云莫站起身,揪住他的衣衫,抬拳打在他脸上。
云鹤没有想到,也反手给了他一拳。
两兄弟就这样打了起来。
始终沉默的云修摔下茶杯:“够了!”
“都冷静点!”
他脸肿着,说话的样子有些狼狈,但两兄弟却都听话,还是松开了手,彼此站的远远的。
云修没立刻教训他们,而是将目光看向云知音,用探究的眼神问道:“音音,你三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等云知音说话,云莫便伸手护着她,对着云修皱眉道:“狩猎场那时,是音音看你被离王欺负,想帮你报仇,布坊那次,她也是无辜的,大哥,你是大理寺卿,最应该公正的人,怎么能听云鹤只言片语,就怀疑音音呢?”
云修抿了抿唇,始终盯着云知音看。
他又看向云鹤,似乎是明白什么,顶着红肿的脸下的命令。
“过去的事就算了,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去招惹念念。”
云莫冷言嘲讽:“你说算就算?怎么算?咱们兄弟被一个庶女安排婚事,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是你娶还是我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