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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欲为亲者谋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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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念一转,自己还有两件神物傍身,若有机会,那他也要去争上一争。况且镇妖图录中,还残留了一缕混沌气息在围绕,只是苏维不知如何使用。苏维倒是还没有发现镇妖图录的其他作用,也只能收起心思,留待日后再做研究。苏维把浮生笔收起,拿起包袱继续赶路。一刻钟之后,鸟雀开始黯淡下来,想来是本源之气已经被消耗殆尽。“那么如果灌注大量本源之气,画中之物所能持续的时间也更长才对。”

只要苏维驱使本源之气一直灌注,那么这鸟雀便会一直存在。浮生笔依旧静静的躺在苏维的脑海中,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本源之气被浮生笔缓缓吸纳。苏维估摸了一下,一只鸟雀,一刻钟,也只花费了一缕本源之气。“去。”

苏维心神指挥之下,鸟雀化为一道残影,慢悠悠地扎入河流之中。“嘭”地一声轻响传来,河流中泛起涟漪,像被石子掷水面一般。“此物还需多钻研才是。”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显示,这个世界仿佛是仙侠妖诡世界,楚王朝也不是前世中的任何一个朝代,只不过凡人却很少见到仙人罢了。现在,只要能想到的东西,苏维都可以去尝试画出来。苏维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又跑入树林中,直接拿出浮生笔,照着前世的热武器样子画了出来。“嗯…没有反应?”

苏维有点失望了。他又在虚空中连画,手榴弹、加特林、C4等现代武器,是一个没落下。随后他一咬牙,画了一把尼泊尔军刀,然而还是没有反应。“原来如此,看来这浮生笔是画不出现代的武器。”

苏维想了想,“那么我画个东皇钟,或者轩辕剑也不过份吧?”

满怀期待,苏维又照着脑海中想象的神器模样,慢慢开始描摹。只一笔落下,浮生笔中的青色光芒便迅速暗淡下来。苏维赶紧停笔,只这一笔,便已经消耗浮生笔约莫三分之一的本源之气。看来世间万物,都遵循着能量守恒定律,神物也不是凭空出现,那么浮生笔,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媒介器物。“那么仙丹,灵药那些是不是也可以?”

苏维内心充满憧憬,想象着仙丹的样子画了出来,浮生笔的本源之气却是消耗不多,只两三缕的样子,但是结果却让他失望。龙眼大小的金色丹药,像是石子一般,朴实无华,苏维将其放入口中,并没有传说中化为热流的感觉,反而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苏维吐出丹药,放入怀中,他想要看看画出来的生物和死物,有何区别。“一是想象不出仙丹的样子,二是仙丹蕴含成分过多,又需以火候塑形,难以将其直接描绘出来。”

苏维得出总结。他收起了玉笔,拿着包袱又继续赶路。与此同时,数百米开外,有身穿鱼龙绣服的年轻男女,正远远跟在苏维后面。“灵妹,你说那家伙是不是肾虚啊,老是往小树林里跑。”

一名容貌年轻的浓眉男子在不断嘀咕。显然,因为距离的原因,此二人并未发现苏维的异常。男子身上背负一把大剑,身材魁梧,天庭饱满。“小心点,不要让他发现了。”

一名身材傲人,肤若凝脂,容貌秀丽的女子应声道。“你说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王督查还让我等跟着来监督他?”

年轻男子饶有兴趣地盯着几百米开外的苏维。“王督查是神算世家传人,会龟甲占卜之术,他让我等跟随此人,想必有他的道理。”

被称呼为灵妹的女子开口说道。此话引起了年轻男子的深思。两人看着前方的少年,小心地跟了上去。苏维继续背着行囊往小河村的方向走去,他在这个世界,可还是有一个爷爷,叫苏清基,是小河村里的一名画匠。爷爷平日里倒是会画些壁画,木雕,门神之类的艺术品,以此谋生。四周树木苍翠欲滴,身旁流水孱孱,鱼儿在水中游动,跳跃。这番景色,苏维前世却是很少见到了。不多时,已临近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浸染出漫天红霞。飞鸟入林,环境一片静谧,有袅袅炊烟从村落升起。一个被夕阳拉长的少年身影,缓步走入村中。“李伯,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小维你也回来了啊?”

苏维沿途不断对着村里的那些人打招呼,记忆里,小河村民风淳朴,极少恶人。毕竟连吃喝都只能维持温饱的时候,谁又会去想诸多勾心斗角之事。很快,苏维就已经走到一处木屋前。“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苏维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这是来自身体的本能亲近感。苏维推来了木门,里面摆满了一些木画以及作画工具,在他看来,这些画作却充满神韵,不必前世某些名家差。但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嗯,爷爷去哪里了?”

苏维疑惑道。这时,旁边的一位大婶却是提醒了苏维,“你爷爷去小河山破庙去了,最近他也是三天两头的往那里跑。”

“好的,谢谢王婶。”

苏维放下包袱,轻掩房门,就往小河山跑了过去。途中,苏维拿出怀中的丹药,果不其然,死物是会一直存在的,也证明的苏维的猜测。“这支浮生笔当真逆天!”

苏维内心狂跳。一边走一边整理思绪,不多时,他便已经来到山上破庙了。这里人烟稀少,在破庙倒塌之后,便少有人来往,自家爷爷来此处所为何事?苏维进入破庙,四处打量,一座鹰首人身的石像,只余半截身子立在供奉台前。上半身被打碎开来,落在地上,较为完整的是倒在地上的人面石首,闭着双目,毫无表情。苏维看去,却感觉有说不出的诡异。小时候的苏维曾听闻这里有诡妖出没,后被镇妖司镇压。而后这里便少有人来往。伴随着一阵石子落地的声音,他终于在残桓断壁之间,发现一道干瘦老迈的身影。那个身影在砖石缝隙里不断搜索,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爷爷。”

苏维轻声喊道,打破了此刻的安静。老人听得声音,手上一抖,千足长虫便在干巴的手掌中剧烈挣扎。“哎呦…”措不及防之下,老者右手手背被长虫咬了一口,疼得直吸冷气。苏维连忙走上前去,把那蜈蚣踩死。“别别别。”

老人一只手挡住苏维的脚,顾不得手背疼痛,一把将蜈蚣放入身旁的坛中盖上。“原来是维儿啊…”老人转过身来,看向苏维,神情惊讶。老人银发稀疏,枯瘦的面容上,两只眼窝深陷,眸中依稀闪烁着和蔼光芒,皱纹也悄然爬上了老人眼角。枯瘦的手臂如同枯柴一般干巴,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坛子,而正是这一双手,给予了少年浓厚的关爱。“维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没钱了?”

老人又眯起眼睛打量,目光中却流露出喜悦。“也是,都快大半年了,那几两银子,估计你也早花完了。”

老人一拍额头,面露懊恼。“爷爷,你受伤了,咱们快去找村里的郎中看看吧。”

苏维连忙开口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老人从怀中掏出草药,放入口中嚼碎,然后敷在了自己的手上。“咱们先回去,边走边聊,这破庙啊,晚上也并不太平。”

老人对着苏维说道。苏维扶着老人走出破庙,随着夕阳没入地平线,昏暗开始弥漫小河山,丝丝凉气扑面而来。也让苏维感觉到不安,这不安从何而来,苏维也无从得知。“对了,爷爷,你怎么会来这里抓蜈蚣啊?”

“还有这地方,你不觉得阴森吗?”

苏维开口问道。“呵呵,你不知道,村里的李郎中收购蜈蚣,一条可是有50文钱呢。”

“那石像,当年是我亲手雕刻的,又怎会觉得阴森。”

石像是一位富商不惜重金请他们打造的,多年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害人事件。“我这些天可是抓了不少蜈蚣,可够你来年的学费了。”

老人开怀地笑道。“可是,爷爷你还可以作画的啊。”

苏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后后苏维想到了什么,便闭口不语。村里那些人,对于木雕、画像的需求量不高。大多村民拿了木画,一是为了装饰,二是为了辟邪,随手赠予一些鸡蛋,果蔬,以此充当报酬。只有少数家庭富裕的村民,会给数十文钱来作为报酬。之前带进城里的那些盘缠,还是老人积蓄了许久的财产。“呵呵…”老人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并且小心地把右手正在颤抖的手掌悄悄收至背后,不让苏维看见。苏维却是一把拉过老人高瘦的右手,因为常年接触画工,老人的手掌粗糙得像多年的老树皮一般,上面还被磨出数个厚厚的老茧。此刻老人手掌肿得老高,苏维又拉开老人衣袖,上面还有些淤青的痕迹。他看向老人。老人支支吾吾地说道:“前些天下山的时候摔的…”“爷爷…”苏维转过头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前世他也是年近三十,父母早逝,人生只剩归途,孤身一人在北上广深打拼,还欠着房贷车贷。在酒醉灯迷之后,便只余深深的孤独。现在这份仅有的浓浓关爱,也让苏维感觉弥足珍贵。前世袖手旁观,目睹双亲病逝却无能为力。这方世界,是存在延寿丹这一类的仙丹的,这一世,他有了两样神物,这些,便是他的转机。正是:庙前冷落夜色寒,欲抓长虫作束脩。少年应惜长者情,莫做坟前孝子孙。神笔绘万象天地,图录作镇妖降魔。百计欲登长生天,只为今生念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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