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生的亭亭玉立,身穿一袭雪领银狐裘,手执一柄三尺青峰剑,面容冷艳,秀目圆睁。除了这一身的打扮,相貌确实与周敏极为相似。
陈今上前一步惊问道:“周敏原来你也在这儿,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料那女子竟本能地后退了半步,皱起眉头望着陈今说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你.......”
陈今还想说些什么,那女子却打断了他的话:“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公子哥一见来者,急忙上前恶人先告状:“鹿姐鹿姐,是这个家伙动手打我!”
那女子瞟了一眼公子哥,又对陈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道:“沈公子,你说这个人动手打了你,那为何他的头上会流血?”
公子哥支支吾吾地说道:“他......那是他自己撞得!”
“真是这样吗?”
“不信......不信你问他们!”
公子哥朝围观的人们一努嘴,那群人刚刚似乎还为陈今抱不平,此时却都不想管闲事,立刻四散离去。
那女子轻哼一声道:“哼,整个柳营镇都知道你沈公子的大名,谁敢打你,我看分明是你先欺负他他才还手的吧。”
“我欺负......鹿姐你看看这家伙穿的那么奇怪,走路不看路踩了我的脚,我只是小小的教训一下他而已。”
“别说了,你的德行我还不清楚?天不早了,沈公子还是赶紧回家,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了。”
“什么?我挨了他的打就那么算了?”
“那是你活该,快滚,否则明日我就到府上去找你母亲!”
公子哥一听,立马认怂道:“好好好我走我走,鹿姐你公务繁忙,就别来我家了。”
说罢,公子哥陪着笑脸赶紧溜走,临走还不忘对着陈今做了个凶狠的表情。
那女子见公子哥走远,转身对陈今问道:“我看这位公子不像本地人,敢问您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陈今刚才一边听这女子跟那公子哥说话,一边仔细观察女子的体态和容貌,似乎这女子的确不是周敏,只是长得十分相似而已,陈今心想他们是不是在玩角色扮演或者剧本杀,见她跟自己说话了,便回答道:“还挺入戏啊,服化道也挺讲究,厉害啊,还会骑马......”
那女子一愣,说道:“公子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但我看公子面生,应该是初到此地,您是投亲还是行商?”
陈今不耐烦地说道:“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们废话,我在找一个女孩,紫色衣服,带着斗笠,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
那女子问道:“公子找的这位女孩是您的亲人吗?”
“不是。”八壹中文網
“朋友?”
“也不是。”
那女子思忖一番,一边打量这陈今,一边慢慢踱步到他身后,突然出手扼住陈今的手腕,将他的胳膊反剪过来,厉声喝道:“原来你是个采花贼!”
陈今肩膀吃痛不已,大声喊道:“什么采花贼,你误会了!”
“误会?光天化日之下你四处打听一个妙龄女子,既不是亲,也不是友,你不是采花贼又是什么?”
陈今懒得跟她解释,忍痛将手腕猛然一拧,转身挣脱那女子,不料那女子突然再次出手,陈今觉着一阵强劲拳风扑面而来,顿时大吃一惊,赶紧侧身躲避。那女子的一击冲拳擦着陈今的脸颊过去,见陈今侧身避过,也不收手,左手腕一弯,化拳为爪,卡主陈今的咽喉。陈今急忙用双手扼住那女子的左手腕,反向拧转,那女子趁陈今身前的空当暴露,右拳出击,打在他肩上,陈今吃痛之下,双手松开那女子,护住肩膀向后退去,那女子却步步紧逼,一手去抓陈今的手腕,一手扼住陈今的下巴,陈今前进不得,只能继续退后,那女子就一直这样将陈今推出数步直到他用脚后跟顶住身后的台阶。
陈今没想到在这竟能遇上身手那么好的人,刚刚一时大意轻敌了,于是他眼神一变,一脚高抬反攻踢向对方手腕,逼那女子松手退了两步,只见她用手掸了掸袖口的尘土说道:“你还会武功,果然是个采花贼!”
陈今不服气地问道:“会打架就是采花贼?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那女子不屑地说道:“你言语怪异,穿着轻浮,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言语怪异穿着轻浮?”陈今低头一看,自己与这里人的区别不就是他们穿的都是古装,而自己穿的是短袖和牛仔裤嘛。
那女子又说道:“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只好将你押入枉昭司大牢严加审问了。”
陈今也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也想抓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在一天之内被女人打倒两次!”
“哼,你的武功也就只能对付那个沈公子......我可是雍州枉昭司的巡捕尉。”说着,那女子伸出右手摊开手掌,接了几片雪花,然后紧握成拳,少稍一用力之后,再次摊开手掌,手掌上的雪花不但没有被体温融化,反而凝结成一枚锋利的冰棱。
“骗人的吧!”陈今看得目瞪口呆,可这一切就在他眼前发生,他都没有眨过眼睛,也没见她用手碰过身上的衣物,雪花就在她手中违反了自然定律,变成了冰棱。
只见那女子把手一抬,朝他甩出冰棱,只听见“嗖”的一声,像子弹一样击中了陈今的左肩!
“啊——”陈今疼的忍不住喊出了声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透过衣物渗了出来,染红了雪地,他撕开伤口附近的布料查看伤势,只见到一个黄豆大小的血洞,已不见那冰棱。伤口虽不大,可无法获知深度,只有泊泊而出的血水让他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女子走上前,俯视着陈今问道:“怎么样,还能动吗?”
陈今没好气地回道:“算你厉害,但我不服......”
“没关系,等进了大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服气。”
那女子吹了声口哨,她的白马慢悠悠从附近踱了过来,那女子说道:“这是我的马,名叫寄托,我让它托着你走吧。”
“那你叫什么?”
“我?我叫金舞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