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推测,一两个月前,盧恪慧独闯秦府时,看到秦桧与万俟卨互传字条,很有可能是成仁模仿代笔,而秦桧却另在他处。回头继说,叶晓艺和赵每文等人,由抢夺“时间机器”,最后变成大破“金魔生化武器”,从三江口,打到钱塘口,再追回三江口,大战武仪、太平山后,与各派高手齐汇憬怜、鼎湖峰,一番争战后,水落石出,两败俱伤,哭笑难言。终告一段落。叶少侠,携手郡主,不可不谓,荣归故里!“四大金刚”闻讯,早逃得无影无踪,从而延缓了对盧家庄、盧慕容家族的巧取豪夺。还曾当着盧慕容的面,大发江湖义气,撕毁当初架刀逼迫,并拿伊娅的性命作交换,威胁盧慕容画押,转让的田契和房契。叶晓艺祭拜伊娅后,想探访亲友,却是走的走、死的死、散的散,有的避而不见,有的家破人亡……没逗留一两日,皇命下到,只好嘱托赵杰照顾旧日幸存的亲朋好友。匆匆告辞。一回京城,宋高宗就召见俩人,对赵每文疼爱有加,说:“小妹这一两月来,容光焕发,恢复当初年少,‘旋转木门’前的娇媚与灵气。”
又说:“本不想打扰,让叶校尉休整一段时间。可是,那盧都候还在负气,流浪,这出使西夏国一事,就只得交待叶校尉,走一趟。”
赵每文心中舍不得,想跟心上人,一起出使西夏国。宋高宗把小妹拉到一旁说:“现今被金人阻断,出使西夏,确实需要一位武艺高强,而又贴心于我们的人护行;此行一回,我就可加封于他,从七品武翼郎,连升二级,搞个武翼大夫什么的……”“从他此次回乡、回城,待人接物,不骄不燥,有理有节,不报私怨,上下皆顾来看。假以时日,只要他忠于我们赵家,搞个节度使、大将军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郎才女貌,盛世佳人,流芳千古……”见赵每文,还是很想同他一起上路,这当哥哥的,倒真心疼这位仅留的妹妹,说:“昨夜睡梦之中,见你穿过‘旋转木门’,怀抱着一只小凤凰,兴高彩烈地前来拜见我,九哥哥……女孩子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此去西夏,路途遥远,万一有了,可别像皇后她们……动了胎气,搞得宋室人丁单薄。”
赵每文刹那间,羞红了脸,不敢抬头,这“九哥哥”,陌生而又熟悉。西夏国,从李元昊称帝,已历近百年,国虽小,但勇猛善战,夹于各大强国之间,仍能独善其身,不失英雄本色。在灭辽、镇定西域各邦、以及今后的灭金大计中,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作为当时宋朝禁军实际掌控人之一的赵每文,自然也明白此中要害。身处战火纷飞的年代,往日戏文里,公主附马,恩爱缠绵,悠闲耍闹,过家家的情节,在此不奏效。军令如山,第二天,叶晓艺就动身启程。“士农工商”,贵贱排序,是封建社会以职业为基础划分的四大阶层,商人排最后,手工艺人其次。但是,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商人地位低下,也只是流于书面的封建礼教上的说法。又有俗话说“官商勾结”……但是,南宋,身处一个特殊的时期,继承了北宋空前发达的经济,和高度积累的资本,一些从北方逃亡过来的“富商”、“地主”、“手工作坊主”,想以“资本”、“技术”在南方立足,重振家业。这必然与南方封建地主、当地仕族、官宦世家等势力,产生争夺“地盘”的矛盾。其间,又与大量流亡、逃难、失地的农民,相融又相排斥。如果不是因为金人、蒙古各族的侵略,惹得战祸不断,应该是资本主义萌芽与文艺复兴的大好时代。尤其是后来,如果不被铁木真等蒙古可汗,率领的铁骑灭国,中断华夏文明的进程。那么,在反反复复,不断地争取与妥协中,资本主义革命,在其后一两百年中,就会到来。赵每文,受命巡视京城附近的城乡,带队调节“仕农工商”之间的矛盾,小到鸡毛蒜皮,大到国家方针政策。不在话下。却说叶晓艺,受命出使西夏。虽说昨夜温情,郡主依依不舍的双手,抚过前胸和脸颊,那酥美爱恋的感觉,仍轻轻地留存着,永生难以泯灭。但是,总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与自由感。扬鞭轻喝,一马当先,数骑禁卫军,紧跟而上。去往西夏,要纵贯数省,途经好几万里。时下,更要冒险经过几道敌我不明的封锁线。几人骑马赶上,鸿胪寺卿等人早已领队在先,两相汇合。鸿胪寺卿说,再等等,还有一支商队同往。不日,却见两支相貌英俊的年轻队伍,由梁红玉带领到来,拱手说:“四处招募,才招得如此俊俏的两支队伍,可以官商两用。”
又告辞说:“不知叶校尉前来护行,我另有军事任务,转由媚娘,和一位金华人氏的‘小武生’负责这两支队伍。听侯差遣。”
其后几人,让叶晓艺既高兴,又意外。韩世剑和一位相貌英俊,身材修长,极具特色的小武将,并立马头,用颇具挑衅的神态看向这边。俩人身后,是丁叁、盧轩仁、陆芙等人,前些日子跟随盧德亮兄弟,组成“杨家将”前往金国谈判过,是以认为可以信任随同出使西夏。叶晓艺先看到他们,兴高彩烈,纵马过来,跃向三位兄弟。那小武将,一愣神,挑枪挡道:“臭不要脸,还想与我套近乎?”
叶晓艺猝不及防,拔出青虹剑翻身抵挡。丁叁、陆芙等人,一齐下马,与叶晓艺抱住一团,相互问好。小武将脸色一红,尴尬万分。韩世剑连忙开脱说:“就要进入湖北境内,前方路途,风景秀丽,江南塞北,大漠烽烟,各有千秋。”
叶晓艺抱拳问好:“敢问小将军尊姓大名?”
这小武将故意扭身,看向别处。韩世剑抱拳回礼:“这小将姓田,名七虎。我姓韩,名世剑,效力于韩大将军帐下。”
偶有河南边境,伪齐刘豫的小股部位,以及山匪前来骚扰,可眼下这支队伍,武将众多,武艺高超,又已历经战事,不过牛刀小试。一路上有惊无险,有说有笑。从汉江大狭谷,水陆并用,进入北川(汉中平原)后,让丁叁、陆芙、盧轩仁等人扮作伙计,为那支“英俊”的小商队,牵马喂食。已经同行万里路,粗心的小伙子,也能发觉猫腻,这些英俊的商人及其小侍卫,个个细皮嫩肉,唇红齿白,难掩一股淡淡地胭脂味,常常忍禁不住地咯咯偷笑,空气中弥漫着口吐幽兰的异味,汗湿罗裳。尤其是盧轩仁一付忠肝义胆的样子,却老是好心办错事,对有些“私事”,这年轻人确实不怎么懂;陆芙长得斯文,在一队英俊的小商人之间,有意板着脸,却难免心慌,显得笨手笨脚,饰过其非……来自天南地北的一群可人儿,权当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此处不再详述。那小武将,田七虎有意无意,对叶晓艺横加质疑,指正行军路线,列队阵形。与韩世剑三人之间,在外人看来,稍有情绪,略嫌稚嫩,而又不失笨拙的言行举止,对被他人嗤笑的盧轩仁、陆芙看来,同样也是那么地好笑。在一处因为战事,已变荒芜的驿站,摊开地图查看,准备翻过秦岭山脉,绕道长安,宝鸡,经河西走廊,就可一直北上,到达西夏国的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