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慎行淡声地道:“可我听到的好像是外婆去护着宋雪儿才发生的意外。”
赵氏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两个人都打成了这样,我肯定得拉开啊。”
顾慎行道:“这就是了。”
“她们两个打架,是她们的事,等分出来一个胜负就好了,外婆年纪大了,就别多管闲事了,不然就会伤到自己。”
言下之意,谁让你多管闲事拉架的?
赵氏有些惊呆了,这是什么理论?
还打架就等分出来一个胜负?
她脱口而出:“那雪儿会是她的对手吗?”
顾慎行反问:“既然不是对手,为何还要主动动手,况且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这不是找打吗,又怨得了谁?”
“如今还连累得外婆,按我说,外婆应该好好教训宋雪儿才是。”
说到这里,他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透着几分冷意:“今天若是外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必是会不放过她!”
宋雪儿跌倒在地上更是哭都忘记哭了,明明是陆晚晚推的人,怎么还是她的错?
她气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来哽咽地辩驳:“表哥,明明是陆晚晚她先动的手,你看还把我打成了这样,我都疼死了。”
说完,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顾慎行黝黑的眸子冷冷的看向了她:“你辱骂我儿子在先,今天别说是一巴掌,按我说便是割舌断手也是该受的。”
“你该庆幸,你姓宋,否则你早就死一万次了!”
宋雪儿被这样的顾慎行给吓得毛骨悚然,整个人呆愣在那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再装出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赵氏则慌了神:“慎行,这事怎么能全怪雪儿,这……”
顾慎行看向了赵氏:“外婆以为,这事不是她挑起来的?”
赵氏:“………”
她说不过顾慎行:“那雪儿的事情算是她的错,可陆氏打我的事情呢?”
顾慎行道:“不也是她挑起来的吗?”
赵氏:“………”
“好,就算是雪儿挑起来的,那她陆氏就没有错?”
“慎行,我知道你被这个女人鬼迷了心窍,护着她,但她朝我这个老太婆动手,别说是在乡下,就算是你们王府,那些世家大族也都是犯了不容饶恕的大错。”
顾慎行黝黑的黑眸冷了冷,沉默了一下,这倒确实是如此,可是,那些人自是有惩罚的法子,她又如何与那些人相提并论?
只见陆晚晚回过神来清冷地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她倒是懂得多,但乡下可不比那些世家大族,谁又能来惩罚她?
所以,她吵闹不休,无非是有目的。
果不其然,赵氏冷笑了一声:“我也不想做什么,就是让雪儿来照顾他表哥就行。”
宋雪儿立马充满了希望的看向了顾慎行,若是能到表哥身边,她自是求之不得的,表哥越是如此,她越是想要嫁与他。
陆晚晚:“………”
还不死心呢?
她想着顾慎行就在这里,于是就看向了他,这终究到底是他自己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来决定吧,却只见顾慎行面色不变地道:“陆氏是家中的管事的娘子,家中多了一个下人,自然是要问过她的意见的。”
陆晚晚:“???”
怎么又扯回来她的身上了?
赵氏立马拧起来了眉头:“那是你表妹,怎么能是下人呢?“
顾慎行不耐烦到了极点,掀开眼皮一副矜贵清冷的样子:“不管是表妹,还是下人,家中多一个人,都是管事的主母说的算的。”
说完,他看向了赵氏提醒着她:“外婆,世家大族都是这样的,男人是不管府上的事情的。”
“便是王府,后院也是王妃说的算。”
赵氏:“!!!”
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是用她的话来堵她的话呢?
可想着他可是在王府生活过的,肯定是比她懂的,于是,她咬着牙齿扭过头看向了陆晚晚:“陆氏,慎行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怎么说?”
陆晚晚:“………”
她揉了揉眉心,顾慎行这一点倒是说得没有毛病,后宅都是当家主母的女人来管事的,没有男人来插手后院的事情的,除非是大事。
这个大反派,还真的是会给她找事。
不过看在这个大反派一直还算是非常护着她的份上,便替他当了这个恶人。
于是她泠冷地道:“既然是交给我来决定,那我自然就是不同意一个胆大包天随意打骂我儿子的女人进我们家门的,哪怕是来伺候人的都不行!”
这个大反派明显也不喜欢宋雪儿,只是顾着赵氏的颜面,否则上一次也不会就她碰了一下他的床单就闹着要换。
可惜这赵氏和宋雪儿还拎不清,还非要上杆着要凑过来。
赵氏顿时就脸色就不太好了:“陆氏,慎行可没有反对!!”
陆晚晚不耐烦地道:“他是没有反对,可也没有同意,而是交给我来决定,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自然是不同意。”
“有我在,她休想要进我家的门!”
赵氏:“………”
此时她再蠢也反应过来,可还是不肯死心:“慎行,你不同意?”
顾慎行平淡地道:“外婆,是你说世家大族的规矩,这就是世家大族的规矩,府中琐碎之事皆是交由当家主母来管的。”
赵氏气得脸色铁青:“你!!”
可看着顾慎行那张泛白的脸,她又咬了咬牙齿忍了下来:“行,既然你们不需要,那我也就不用多好心来替你们一家子操心了!”
说完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雪儿,走,我们回去!”
宋雪儿万万没有想到叫奶奶亲自来说,还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挨了陆晚晚的巴掌,又被抓得头皮疼的发麻,这一会儿分不清楚是委屈还是疼的,哭得伤心极了。
顾慎行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眼底的寒气这才敛收了几分,侧过头看向了方砚文:“叫方大夫见笑了。”
方砚文敛着神色:“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