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木洪宵终于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是啊,这一次不同往常,萧景寒死在了他信州,他在朝廷没有办法交代,定然是要拿他们北凉人来交代的。
至于他,他知道再多,堵住他的嘴,不就行了?
如何堵住他的嘴?
木洪宵不过念头一掠,就脸色变了变,可是他压根就不相信顾承明会有胆子敢对他对手,毕竟这些年来他是如何没用废物的,他是清楚的明白。
可如今,若是涉及他的性命呢?
他这个人,向来胆小懦弱无能,为了保自己的一生荣华富贵,都敢与他们北凉勾结,那如今为了保自己的性命,把已经被抓住的他再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一想,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不可能的。”
“他不敢,他没有这个胆子杀了老子,他不敢……”
顾慎行讽刺一笑,“是吗?”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拭目以待了。”
他提醒到这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扭过头就离开了,或许,他想要知道的秘密,在今天晚上,也就有答案了。
从地牢里面出来,他回到了他在子路县居住的地方,陆晚晚刚刚从外面回来,他看了一眼时辰,眼底多了一抹心疼,“怎么这么晚回来?”
陆晚晚揉了揉眉心:“受伤的人太多了,还缺了不少药材,我调动了一天,这才不至于让这些人缺衣少药。”
幸好是这个季节要入秋了,算不上很热,也不是很冷,倒对他们的伤口来说还恢复的极好,要是再晚一些天太冷可就不太好了。
随后她像是想到什么说:“对了,我听说,父亲来了?”
顾慎行点头:“他刚去看了我抓的那个北凉部族的首领木洪宵。”
陆晚晚微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去见他?”
顾慎行看着她:“这些年来,在北凉边境时不时的烧杀抢虐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陆晚晚心思一怔:“是你抓的那个人?”
顾慎行点头:“没错,正是他!”
“这些年来,其实中山军是有无数次机会都可以抓得住他的,但是每一次,他都能顺利的人从中山军的手下逃脱掉!”
陆晚晚抬头:“是中山军故意放走他的??”
顾慎行讽刺一笑:“不然呢?”
陆晚晚:“………”
她心思一怔:“父亲来到了子路县,特意来见他,跟他有关系?”
顾慎行点头:“没错。”
陆晚晚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顾慎行:“可是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慎行手中的拳头紧握:“或许,今天晚上,我们就会知道了。”
陆晚晚一愣,今天晚上就会知道了??
什么意思?
顾慎行看着她:“晚点睡,我们今天晚上去看一场好戏。”
陆晚晚微挑了一下眉头,虽然是心底有疑问,但什么也没有说,所有的疑问,怕不是今天晚上都会有答案。
……
子路县衙的大牢当中,顾慎行离开之后,木洪宵徒然之间抬起头来,只是那一张向来张狂的脸上终于是多了一抹害怕,顾承明,顾承明那个畜生,不会真的胆敢杀了他吧?
不,不可能,他不会,他没有这个胆子。
除非,除非他想要让他所做的事情整个中山军的人都知晓。
可如同顾慎行所言,若他杀了他呢?
木洪宵此时心底的恐惧不断的蔓延,终于是多了一丝丝的后怕,不该在这个时候还威胁顾承明的,最起码,最起码也应该逃离了这个地方之后再说。
突然之间,耳边风声掠过,一把凌厉的刀剑朝他直直的刺了过来,他身形一转,可怎奈整个人都被铁链牢牢的琐着,那一把剑直直的就刺入了过来。
瞬间,鲜血涌了出来,疼的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来人:“是不是顾承明,是不是顾承明让你们杀的老子?”
“顾承明呢,顾承明呢,让他来见老子!!!”
来人冷笑了一起:“想见我们王爷,等下辈子吧!”
说完,手中的匕首徒然之间凌厉的刺了过来,木洪宵整个人直接就是挂在了那铁链之上,奄奄一鼻,他死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告诉顾承明,让他来见老子!”
“否则,否则就算是老子死了,他干的好事,老子也会让整个中山军的人都知晓!”
来人一听此话,脸色微微一变,很快,他身后多了一道人影,直接就是进入了大牢当中,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还做了什么?”
木洪宵一听这声音,徒然之间抬起头来,看到来人,嘿嘿一笑,嘴角溢出来一丝的鲜血:“顾承明,你果然是来了。”
“哈哈,老子早就知道你跟你爹娘都是什么样的货色,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今天,你杀了老子。”
“明天,你与你爹娘跟我们北凉人合谋,杀了当年的顾将军,抢得他的中山王位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中山军。”
“到时候,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还如何能掌握得了中山军。”
顾承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不可能!”
“这些年来,中山军当中的人,我早就清理的差不多了,不可能你能安排得进来人,你,你这个畜生,你少在这里吓唬本王!”
这么一想,他渐渐的心安了许多,再看着木洪宵的时候,眼眸多了一抹杀气:“本王还差一点被你唬住了。”
“区区北凉狗贼,还想要深入我中山军的人,太天真了!”
“就算是你在北凉安排了人,那又如何??”
“谁会相信你们?”
木洪宵一听,阴冷的一笑,抬起头来:“谁会相信??”
他看着顾承明:“旁人或许是不会相信,但顾承明,你说,这些事情传到顾慎行的耳中,你说,他会不会相信?”
顾承明脸色一变,木洪宵继续道:“我可是听说,从去年开始,顾慎行就开始调查他那个所谓的叔伯的死。”
“你说,若是他知道,他就是他那个所谓叔伯的儿子,他会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