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萧弟的儿子?”明文帝微微笑,冲着北北招手。
萧王嘴角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北北迈着步子过去,俯身行礼:“给皇上请安。”
“朕是你皇伯伯,今年几岁了?”
明文帝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北北一一照答,不出挑也不怯懦。
明文帝满意的点点头,很快视线重新落在太后身上,说几句祝福词。
“既然皇上来了,那宴会就开始吧。”
歌舞升平,美酒珍馐数不胜数。
北北安静的坐在楚昀宁身边。
再隔壁就是萧王。
“本王不是提醒过你,今日随本王一起入宫贺寿,你怎么一个人带着孩子提前入宫了?”
萧王早上被耽搁了,出了府就去找楚昀宁,却被告知人已经入宫了。
萧王还弃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赶入宫。
刚进宫就被明文帝身边的人请走了,下了盘棋,这一耽误又是大半个时辰。
刚才发生的事早就有侍卫传到他耳朵里。
萧王拧眉:“你何时能消停点,一入宫就惹是生非。”
楚昀宁没好气瞥了眼萧王:“宫里人人都知道我是被萧王府撵出来的弃妇,即便我犯了错,王爷不必担心会被牵连。”
“你!”萧王脸色一沉,环顾一圈,的确有不少人看了过来,于是他不得不调整好情绪。
“楚昀宁,本王耐心是有限的。”萧王扬起一抹微笑,嘴上却说:“只要你肯服软,本王可以不计前嫌,让你回府,你依旧还是萧王妃。”
“大可不必!”
楚昀宁懒得理会萧王自作多情,夹了只腌渍过的鸡腿放在北北碗里。
北北低着头正要啃,楚昀宁却忽然发现不对劲,按住了北北的手。
楚昀宁又看了一眼其他饭菜,心里怒火翻涌。
她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被人下这么重的毒,一点封喉。
北北忽然夹起鸡腿放在萧王碗里,笑眯眯地说:“是我娘不识抬举,这个鸡腿就当是我代替娘给你赔罪,还有芦笋,小酥肉,都给你。”
楚昀宁嘴角抽搐的厉害,眼看着北北给萧王的碗里填满了。
萧王一愣,心里竟有些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欣慰。
“王爷,我娘脾气不好你不要计较,我会劝劝娘的。”
北北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那一瞬间萧王心软了,并夸赞了句:“好孩子。”
楚昀宁深吸口气,她眼睁睁看着小太监拿起银针刺入鸡腿。
仅仅片刻,银针变成了黑色。
“王爷,这几腿有毒!”
萧王顺着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银针变色,一抬脚将桌子掀翻了。
动静之大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萧儿?”太后闻声看了过来。
北北撅着嘴想哭又不敢哭,委屈的哽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里有毒。”
萧王懊恼自己太粗鲁吓着了北北,顿时柔声安慰:“北北不怕,本王一定会彻查。”
楚昀宁低着头看了眼北北,这孩子演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她知道真相,也差点被糊弄过去了。
“母后,有人在宴会菜里下毒!”萧王一脸严肃。
“什么?”太后惊的放下筷子,在场的宾客纷纷放下筷子,远离案桌。
“来人,给朕封锁整个慈和宫,连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明文帝大怒,让人封锁了宫门。
宴会暂且停下,大批的侍卫涌了进来,严阵以待。
楚昀宁牵着北北故作一脸慌张站在角落,实际上她在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猜测幕后凶手是谁。
幕后凶手肯定是宾客中的一个。
或者是皇家人。
楚昀宁趁人不备查验了隔壁桌,以及其他人的饭菜。
奇怪的是,这些饭菜都没毒。
也就是说这毒极有可能是针对北北来的!
楚昀宁一想到有人算计北北,脸色蓦然沉了沉。
“你别担心,有本王在,本王保护你们。”萧王站在了两人面前,语气多了几分温柔。
楚昀宁挑眉,提醒说:“王爷应该派人查查是不是所有人的饭菜都有毒。”
萧王很认真地听取了楚昀宁的建议,让人一个个查验,最后发现只有楚昀宁和北北的饭菜有毒。
“谁敢害北北,哀家定不轻饶!”
太后被气的不轻,拉着北北上下打量,一脸后怕:“幸好你没吃,吓死哀家了,真是菩萨保佑。”
北北一脑袋扎入太后怀中蹭了蹭,委屈地放声大哭:“皇祖母,北北好害怕。”
这一哭可把太后心疼坏了,抱着他连连安慰:“北北别怕,皇祖母在这呢。”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楚昀宁失望透顶,她一抬头忽然看见宫皇后望着北北的眼神格外犀利,仿佛是在看仇人似的。
难道是宫皇后?
楚昀宁按下心中怀疑,仔细查了饭菜中的毒,是这世上死的最快的鸩毒。
稍微沾上一星半点就会暴毙而亡,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
可见下毒之人恨极了母子两。
直到宴会散去,也没查到任何线索。
临近傍晚,太后说:“中毒这件事哀家会给你个交代,你先回去吧。”
“是。”楚昀宁带着北北离开。
出了宫门,萧王追了上来:“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先跟我回王府吧。”
“多谢萧王爷一片好意,王府就不去了。”
看在萧王在宫宴上护着北北,楚昀宁对萧王的语气好了几分。
“为何?”
“不方便!”楚昀宁说。
萧王皱眉,看着四周人来人往,压低了声音:“你就算不为了自己想想,也该为了北北着想,他今日受了不小的惊吓,你带着孩子住在楚家,万一有点什么事儿,谁也保不住你们。”
“王爷多虑了,我能护得住北北。”
楚昀宁带着北北上了马车,直接回楚家。
萧王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眉头紧锁,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