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躲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低着头,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才刘东贤和曹雅丽有点惨,但周瑾觉得远远不够,她还要再加一把火。
周瑾想,今天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刘东贤伤害了县医院院长的侄子,看黄建国那个样子,估计是残废了,黄家不会放过刘东贤的,他大概率会进监狱。
所以,今天之后,周瑾应该就很难见到刘东贤了,所以,她要动手,就必须选在今天。
而曹雅丽,估计这是她最后一天在县医院上班了,以后还不知道会被嫁到哪里去,这应该也是周瑾最后见到她的机会了。
最后的机会,要抓住!
周瑾突然间急起来,该怎么办呢?!
不管了,先去看看刘东贤和曹雅丽在干什么吧!
周瑾又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诊楼中,等她到了三楼,又往四楼走的时候,发现,楼梯口已经被人用凳子挡住了,还拉着一根绳子。
看起来,上面已经有人去了,正在处理这件事。
周瑾佯装着靠在楼梯栏杆上,拼命竖起耳朵,听着上面的动静。
这个时候,周瑾无比感激命运之神赋予她的新技能,她静下心的时候,听的很清楚。
上面有人在嘶吼,“我没错!我没错!是他勾引我的女人,他该死!”
是刘东贤,他还在吼叫,看起来,他还没冷静下来。
还有黄建国一声一声的惨叫,边叫边说,“叔叔,叔叔,你要替我报仇!
要把这个小子狠狠打一顿,把他送到监狱里面去。”
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的声音,他气急败坏的骂道,
“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要不是你随便招惹别的女人,怎么会有今天这种事!”
这是院长黄永春的声音。
黄建国哭着说道,“叔叔,我是不是废了?我是不是断子绝孙了?”
黄永春说道,“你先别多想,让李医生给你好好包扎。
建国,咱们医院的水平有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救护车,马上就送你去省医院!”
黄永春痛惜的看着侄子黄建国,完了,这孩子算是彻底完了。
不用去省医院,作为院长的黄永春一看就知道,黄建国的那个地方,算是废了。
但他不能直接说,他也不想让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到时候,哥哥嫂子怪罪自己怎么办?
建国还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现在不说,就是给侄子留着一丝念想,让他觉得还有希望。
就让省医院的医生跟他说吧,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一顿,建国心里有了思想准备,自己这个叔叔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自古奸情出人命,谁让他不争气,去招惹别的女人!
黄永春又看向在一旁发疯的刘东贤,说道,
“给我把他捆起来,狠狠的打一顿,等打够了,我们再去报警,到时候,就说是正当防卫。”
站在黄永春身后的几个医生,面面相觑,什么?让我们去打这个疯子?
你院长侄子得罪的人,让我们去收拾,万一这个疯子打伤了我们怎么办?
几个医生挪了挪脚步,不想去,不动地方。
黄永春又烦躁的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动,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一群胆小鬼,给我去把这个女人给绑了!好好的揍一顿!”
这下子医生们敢动了,他们走到曹雅丽周围,还没伸出手,就听见她尖叫几声,抱住自己的胳膊,大声喊道,
“你们不能打我,我怀孕了!”
这句话,惊呆了楼上所有人,也惊呆了楼下偷听的周瑾。
周瑾疑惑道,难道刘磊要出生了?再一想,不对啊,三年后刘磊才会出生,那这是谁?
上面的人神色各异,反应不同。
而这其中,反应最大的,竟然是刘东贤。
还没等两个姓黄的说话,刘东贤就猛地朝曹雅丽扑过去,目眦尽裂的喊道,
“曹雅丽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怀孕了!你给我戴这么大的绿帽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边喊边向曹雅丽冲过去。
有几个医生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这几个人趁他不备,猛地上前,将他扑倒在地,用绳子捆起来。
曹雅丽则向黄建国和黄永春跑过来,哭着求道,“我真的怀孕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黄建国的。”
很显然,曹雅丽也知道黄建国以后算是废了,那么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大概率是黄建国的最后一个孩子了。
而这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她就能母凭子贵,过往的一切都能一笔勾销!
她精准的抓住了这一点,大喊道,“要是我肚子里的是个男孩,黄建国就有后了!”
这句话提醒了还在怀疑的黄永春,他问侄子,“建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黄建国疼的龇牙咧嘴,根本没耐心思考,他一会儿说,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她跟几个人好过?”
一会儿又说,“是,是,叔叔,这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了,你可得替我看护好。”
黄建国挥一挥手,“王大夫,你带她下去检查检查,看是不是真怀孕了,”
他冲着曹雅丽狠狠一笑,“小黄毛丫头,招数还挺多,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们,我饶不了你!”
很快有人将曹雅丽带了下来,楼下听到声音的周瑾早已经躲了开去。
紧接着,黄建国也被担架抬下来了,黄永春跟在后面,带着几个医生,一起上了救护车,开向了省医院。
四楼人少了很多,只剩下刘东贤,还有两个看管他的医生。
看看时间,该换班儿了,院长都走了,他们还耗在这里干什么。
这人捆着绳子,肯定跑不了,干脆扔在这里得了,等院长回来了再说。
所以,没过多久,周瑾就看见,楼上又下来了两个医生。
她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人,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上面没了动静。
时间不早了,上楼看看。
周瑾趁人不备,三下两下窜上了楼梯,跳过了拦着的绳子,贴墙站着,往西边看去。
只见地上趴着一个人,正是刘东贤,他被绳子捆的跟个粽子似的,动也动不了,他脸朝着屋子的方向,一声不吭。
从周瑾的角度,她只能看到刘东贤的脚,看不见他的表情。
而她此时此刻,也不想去关心他的心理状态。
她只想报仇,为上辈子的自己报仇,为自己那没怀上的孩子报仇。
周瑾想,既然上辈子,刘东贤让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让自己没了后代。
那这辈子,自己也让他失去生育能力,也让他没有后代吧!
怎么实施呢?周瑾环顾四周,有了!
她身后有一辆运病人的滑轮车,上面铺了床单和薄褥子,周瑾将它们慢慢的扯下来。
她用这些东西,挡住自己的脸和身体,蹑手蹑脚的朝刘东贤走过去。
这层楼太安静了,走了没几步,就被刘东贤给听见了,他起初不说话,以为是看管他的医生回来了。
但过了一会儿,又感觉声音不对,他抬起头来,问道,“谁?”
没人说话,但脚步声加快了,他扭动着身躯,拼命的往后看去,只见一双脚向他急奔过来,再往上看,脸用被子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刘东贤脑中警铃大震,来者不善!
他喊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
他以为这个人是来杀他的,被子后面的周瑾想,刘东贤,杀了你那是便宜你,我才不会杀你。
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体会体会这人间惨剧是什么滋味!
很短的一段路,没几步就到了,周瑾到了跟前,猛地扑到刘东贤身上,直接用褥子蒙住了了他的脸,裹了个严实。
然后又将他翻过来,按照他对黄建国的方式,如法炮制。
只听得被子里的刘东贤传来了闷呼呼的惨叫声,还有求饶声,他像个肉虫一样,翻滚个不停。
周瑾觉得不够,又狠狠踹了几脚。
要知道,她现在的力气不可同日而语,比以前大了很多,这几脚下去,疼的刘东贤弯着腰,像个熟透了的虾米一样。
他不停的求饶,不停的说好话,周瑾都不予理会。
上辈子,他同情过她一分吗?没有,一分都没有。
他杀她的时候,动过一点点恻隐之心吗?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所以,周瑾也不必客气。
等到他不动了,周瑾才停住脚,她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慢慢将被子扯开一个口子,露出他的口鼻,不至于被闷死。
然后又用床单挡住自己的脸,倒退着走了出去,等到了楼梯口,周瑾将床单放回到滚轮车上,呼呼的喘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