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乔一见他这样,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发毛。
要不是从小跟他认识,这会儿早夹着菊花跑了。
麻辣烫店内,吃夜宵的人还挺多,俩俩成双,都是小年轻。
烟火缭绕中,戴鸭舌帽的少女一手端着小篮子,一手拿着夹子,站在冰柜前,认真挑菜。
给人一种孑然一身的感觉。
就很特立独行。
全程没能把她的脸看清楚,池乔有些牙痒痒。
不过,此刻他的心里更痒,被两面夹击憋屈的。
“慎哥,恕我眼拙没看出来,你到底从哪儿一点断定她能打的?”
明明瘦的像竹竿,风一吹就倒的那种。
“眼拙啊。”
池乔等了半天,没等来第二句话。
“对啊,然后咧?”
他淡淡地说:“挂个眼科?”
池乔:“…………”
去泥马的反问!
不!
去泥马的眼科!
裴慎莞尔,靠进椅背,下巴微抬,一张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脸,流畅,清隽。
甚至给人一种温润的错觉。
对,就是错觉。
因为池乔以前也这么错觉过!
“我听尚夏说,那个在顺城,劫走姓秦的玛瑙龙兽的人,是个女的,她们两个比起来,谁厉害?”
裴慎的目光还落在麻辣烫店内,陆一把篮子递给老板,付了钱,走到一张桌子坐下。
背对着他。
背影纤瘦,低头的时候,露出细长的后颈线。
他漫不经心地说:“没打过,不知道。”
池乔没能见到尚夏口中那些精彩的一幕幕。
扼腕不已:“慎哥,下次还是让我去吧,尚夏那丫的胆子小,把他留下来打掩护最适合。”
“再说。”
裴慎从裤兜里摸了烟出来,手心虚拢,啪嗒点上,凤眼微眯。
白皙修长的指尖夹住烟,徐徐吐出烟雾,他那张冷峻绝伦的脸若隐若现。
池乔自觉地把车窗降下一些透气,“现在回裴家?”
“嗯。”
~~
裴家。
越音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七十岁的老太太,保养的不错,头发染得乌黑,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讲究大方,看起来只有五十多的样子。
跟旁边陪她看电视的儿媳妇宋珍比起来,不像婆媳,倒像姐妹。
裴琚挂了电话,怒气冲冲地下楼。
宋珍只看一眼,就知道儿子心情不好。
忙上前关心地问:“小琚,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琚脸色难看,“妈、奶奶,陆家丢的女儿找回来了,我听说陆建沂想把清童换成他女儿。”
越音拿下老花镜,眉头一皱,那褶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听谁说的?”
宋珍的脸色也不好看。
“不管谁说的,我还有没有一点自由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定娃娃亲,一会儿陆清童,一会儿陆清越,大伯到底把我当什么?他仕途的牺牲品吗?”
裴琚是真被气到了,平日斯文有礼的模样都不见了。
尤其听了陆慕白的描述,他甚至有一种富裕限制了他想象的感觉。
那个陆清越。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珍把他拉到越音身边坐下,好言安抚:“好啦,别说气话啊,大伯怎么会不为你着想,再说还有奶奶在,奶奶最疼你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