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初嘴角一抽,险些没把刚刚摘下来的围裙丢在他脸上。外面的雨淅沥沥下个不停,像是交响乐般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沙发上的猫睡得香甜,世界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人。俞敬尘眼神深邃看着她,像是滚烫的暖阳般,熏得让人脸热。“晚上你睡沙发。”
席初初脸一沉,撂下这么句话,飞快朝着卧室走去。刚要关上门,一只脚毫无征兆的抵在了门缝,俞敬尘一脸戏谑得看着她。“嫂子,外面雨下那么大,让一个病号睡沙发不太好吧。”
“沙发或者从外面走廊,你选一个吧。”
席初初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眼波平静得看着他,浴袍向右微微倾斜,露出滑腻的香肩。俞敬尘的眼睛当时就收不住了,这架势就差在脑门子写上‘心怀不轨’四个大字了!顺着他的目光,席初初一把将浴袍重新拢好,眼神警惕得看着他。“嫂子,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俞敬尘轻笑一声,斜靠在门边,肆无忌惮得打量着她。席初初嫣然一笑,眼尾上扬,那枚朱红色的泪痣顿时变得生动起来。俞敬尘有些愣神,下意识想要伸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脑后,手刚刚抬起来,席初初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防狼喷雾,冲着他的脸直接喷了过去。“……”房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俞敬尘捂着眼睛,在旁边痛苦的跳脚。“嗷……席初初,你完了!”
俞敬尘跌跌撞撞得跑到浴室,开始疯狂洗眼睛模式。嘴里喋喋不休的叫着,显然没料到席初初竟然还有这招。看着俞敬尘两眼红红的模样,席初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防狼喷雾,浓缩辣椒水……嗯,应该不会出人命把。趁着俞敬尘洗眼睛之际,席初初毫无心理负担的反锁卧室的房门,一夜好眠。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投射在床上,楼下的树梢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席初初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雪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稀能看见一层细细的绒毛。电子时钟指向上午九点,席初初披散着头发拉开卧室的门,穿着拖鞋,迷迷糊糊得去洗手间洗漱。刚刚走到客厅,一个突兀的大字型出现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看出得气儿比进得气儿都多了。席初初这才恍然惊醒,昨晚席家那位少爷也留宿在这里,还被她关在门外,连张被子都没给他留下。俞敬尘此时额头已经布满了虚汗,昏昏沉沉得躺在地上,一只冰凉的小手探在他的额头,烫的席初初心头一紧。该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还发了高烧?“喂,俞敬川你醒醒。”
席初初推搡着他的肩膀,赶紧叫着他的‘名字’。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皮都没掀一下,喉咙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席初初赶紧趴在地上,竖起耳朵凑过去听,只能依稀分辨出他念叨了两声:“水……”“等等,我给你找水。”
席初初刚要爬起身,一只大手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她没来得及防备,直接撞到了俞敬尘的怀里。“唔……”似乎牵动了伤口,俞敬尘发出一声闷哼。席初初立马慌了神,“你怎么病了还不老实,伤口都要裂开了。”
说完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就要拨打120,手还没按上去,旁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喃。“初初……”嘶……席初初倒抽一口凉气,病成这样都要喊大嫂的名字,这要是被传出去她解释都解释不清。“别走……”啧,看着平时满身凌厉的俞少这会儿虚弱无比的躺在地上,念着她的名字,席初初诡异的心软了,脸颊一阵燥热。“真是欠你的!”
席初初咬着牙恨恨道,然后飞快的关好门窗,调好空调。人已经昏迷了,她费了好大力气也拖不动他,只能选择将被子铺在地上,勉强把他盖了个严实。接下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准备消炎药,用干净的湿毛巾擦拭全身给他降温。紧致的肌肉就在她的手掌下,摸起来还有些烫手,席初初擦擦胸口擦擦手,累的是满头大汗。一直到下午时分,俞敬尘的脸色总算红润了些,体温也降下来了。席初初拖着沉重的身体又去厨房开始准备午饭,果然救猫跟救人是不一样的。前者怡情,后者伤身!“喵呜……”大橘猫抬起头叫了声,像是个橘黄色的帽子,在俞敬尘的头顶窝着。席初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气无力的吐槽,“抵抗力连只猫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