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花比他大半个月,她们母女一直帮他照顾老妪,五年前,她为了治父病,自愿卖到山西的一位富户为婢,每年只返家过一次年。
去年,翠花之父不幸逝世,她返家一个月,出殡之日,陈辉带着老妪送棺上山,报柳家这些年之恩。
去年,翠花曾见过他一面,他除了道谢之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因为,她的秀丽及端庄使自己无可挑剔。
今天,她又准备如此丰富的料理,他岂能不感动呢?不久,他侍候阿妈用膳。
阿妈边吃边道:“阿辉,翠花的娘说,张员外有意让翠花日后做张姑娘的陪嫁,翠花却不愿意嘞!”
“翠花真傻,她若能随千金小姐出嫁,今后穿绸戴玉,不愁吃不愁喝,可惜,她也听不进我的劝哩!”
陈辉心中怪怪的,却不便再问,他立即挟给她一块肉。
阿妈又说了不少翠花之事,方始起身道:“你多吃些肉!”
陈辉又吃了一阵子,便端剩菜饭存放。
他打开李家送的纸包,赫然是香肠及腊肉,他将它们吊在竿上晾风。
他道:“李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啦!”
半个时辰之后,他到厨房练掌。
他一直练到子初时分,方始上床歇息。
翌日上午,他侍候老妪梳洗及用膳后,立即开始大扫除。
已近中午时分,一位秀丽布衫的衫裙少女前来,陈辉正在擦洗墙窗,他一见到她,立即喊道:“翠花,别过来,小心滑倒啊!”
翠花微抬裙摆,边走边笑道:“阿辉啊,你看见我也不叫姐姐?什么翠花姐,翠花姐姐,花姐,花姐姐,花花姐,花花姐姐,都可以啊!”
“翠花,你又大不了我多少,我才不这样叫呢!”
“切,你今天休息呀?”
“对!快过年了!”
她一入内,立听老妪道:“翠花,你来啦!”
“是呀!阿妈,你的气色不错哩!”
“呵呵!就是这对眼睛啊,不行咯”
“阿妈,你坐下,我去后面一下!”
“好!好!”
不久,陈辉入内提水,立见她已在清洗厨房及卧室,他立即道:“翠花,我自己做吧!我这几天都有空呀!”
“没关系,我也没事!来帮帮你们!”
“谢谢!别弄脏了衫裙啊!”
“没关系,待会儿再回家换,你去外面继续忙吧!”
他道过谢,立即提水离去。
正午时分,三人已坐在桌旁用膳,柳翠花边用膳边侍候老妪进食,老妪在愉悦之下,胃口大开,更是呵呵笑个不停。
陈辉一见她比去年更美,便一直低头进食。
良久之后,老妪愉快地在房中散步,翠花含笑道:“阿辉,多吃些呀!”
“好……我在吃呀,你吃多些!”
她挟块鸡腿道:“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啊,别留太多天,吃吧!”
“好!我可以自己挟的!”
“阿辉,下午陪我去整理我爹的坟,好吗?”
“好呀!”
“谢谢!”
老妪道:“对!是该去整理一下了,今年雨水多,上山的杂草一定特别多!”
良久之后,陈辉带着镰刀和翠花离去。
“阿辉,阿妈说你在门馆工作,可是,门馆已关了一年多呀!”
“馆主吩咐我看好内园!”
“原来如此,听说馆主每月给你十两银子,他待你真好!”
“可说是再生父母,不知该如何报答?”
“阿辉,你别见怪,你是在练武吧?”
“练武?”
“你练过武吧?”
“这……你可别说,我的确练过武,你是如何瞧出来的?”
“你的双目炯炯有神,分明武功高强!”
“翠花,你可真在行,张家的人告诉你这样识人的吗?”
“不错,张姑娘也教我几招防身哩!”
“那也好,你何时再返张家?”
“初七起程!”
“谢谢你陪我阿妈,她很高兴啊!”
“阿妈是好人,你更是好人!”
“你和大娘才是好人,谢谢你们帮忙照顾阿妈!”
“别客气,左邻右舍,该互帮相助呀!”
“真的很谢谢!”
“你太客气了,若和你对李家的相比,小巫见大巫!”
“不敢当,李升是我的拜把兄弟,我该帮忙啊!”
“那我呢?”
“你……我……我也帮啊。”
“阿辉,别怪我脸皮厚,去年,你和阿妈送家父‘上山’行葬,当时我便已经决定……我……我会一直等你!”说着,她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陈辉全身一颤,险些摔倒,尴尬道:“当时我也练习过武功,那件事不在话下,帮你的忙那更没问题!可没想到你竟然对我……”
“是啊,谁让你这么优秀呢!我就看上你啦,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的咧。”
“可是,我已经决定明年娶宋馆主家女宋茜了呀。”
“那恭喜呀,没关系啊,我可以当你的二老婆!”
陈辉瞬间无语了,这翠花现在风韵十足,比自己大了一点,可自己实在没有本事敢娶两个老婆呀!
陈辉想欲擒故纵,道:“那好啊,我今晚就要了你!”
“好啊,我才不怕,怀了你的孩子,那你不得乖乖跟我成亲。你今晚真要来啊?”
“说笑的啊!我不可能会这么不负责的!”
“我倒是想要给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因为我是你的人了。”
“哎呀,走吧!”陈辉头痛道,他竟没想到翠花这么脸厚,想必是太爱他了。
两人默默行到山上,找了一阵子,便找到一座长满乱草的坟前,翠花唤声:“爹,不孝女来啦!”便齐膝而跪。
陈辉一见坟后包上已长满了杂草,他立即挥锄取土盖在上面。
不久,两人默默地割除坟前的杂草。
申中时分,坟墓焕然一新,翠花道:“阿辉,谢谢你!”
“别客气,走吧!”
“等一下,你……肯不肯给我一个答复?”
“我……我无一技之长,我无法让你享福!”
“我认命,我只想平安跟着你,不求享福!无论你贫穷还是富裕,我都想跟着你!”
“我明年必须到秘处练武一年!”
“我可以照顾阿妈!”
“不!你还要返张家呀!”
“我托人送信去辞掉!”
“这样不妥!就由大娘照顾吧!你跟张家那么多年,张家千金嫁人,你定得跟着!”
“好!我再去张家坐一年,不过,你可否给我一个答复?”
见翠花真挚地眼神,他也不忍心拒绝这个对自己有大恩的女子,且她非自己不嫁,也不想耽误她的一生。
随后他便对着坟前连磕了三个头,道:“柳父,小弟定给翠花一个好的交代,请您放心!”
后又转头对翠花说道:“翠花,你若不嫌弃,后年初,咱们……咱们就成亲吧!”
“好!我等你!”
“翠花,谢谢你!”
“别如此说,走吧!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