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杀小雅的动机是什么!”
昏暗窄小的牢房里,霍靳深青筋暴起的手扼住岑婳的脖子,阴沉的眸满含肃杀,“她把你当最好的姐妹,岑婳!”
岑婳穿着单薄的囚衣,头发凌乱,满眼嘲讥,一张苍白失色的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她艰难的发出声音,“最好……的……姐妹?”
最好的姐妹,会给怀孕九个月的她下药,将她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她拼了命的逃出来,可还是被这个‘好姐妹’抓回去,穿着尖锐的高跟鞋,一脚一脚狠狠的踩踏她的肚子,她无力反抗,身下不断大出血,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岑婳每每想到那窒息的画面,心脏一阵一阵抽搐。
她抬起空洞的眸盯着眼前的男人,带着浓烈的恨意冷冷出声:“她,该死!”
所以,在霍靳深和宋安雅结婚当天,她开车把宋安雅给撞死了。
不过,她不后悔。
她终于,替她的孩子报仇了。
这句话似刺到了霍靳深,他双眸冲红,怒不可遏的收紧扼住她脖子的手指。
岑婳瞬间连一丝呼吸都没有,脸色由红变紫,瞳孔渐渐失焦。
可她却还是那么倔强冷傲的看着他,好似,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霍靳深对上她倔强的眼神,心头火起,‘啪’的一声,狠狠抽向她的脸:“贱人!以为杀了她,我就会和你在一起?痴心妄想!”
岑婳的脸被打得红肿,口腔里顿时就充斥着血腥味,鲜血从唇角溢出来,染红泛白的唇瓣,“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她抬起空洞的眸,抱着最后一丝期待看他:“救你的女人,是我!”
她跟这个男人是青梅竹马,但这个男人的眼神从来不放在自己身上,九个月前那个晚上,他中药闯进自己房间,他们有了关系,他留下玉佩,说会来娶她。
再回来之后,却是带着她最好的闺蜜,宋安雅回来,告诉自己,他要结婚了!
“满嘴谎言!”霍靳深冷冷出声,看她的眼神,满是嫌恶。
她突然扯起唇角,笑了。
笑得冷血又绝望。
“霍靳深,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后悔!”
霍靳深怔了下,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厌恶:“我只后悔没早点处理了你这个贱人,让你伤到小雅!”
岑婳突然笑起来,笑声充满绝望,嘴里染着鲜红的血,瞳孔里尽是死灰,“哈,对,我是贱人!我就是那么贱,才一直喜欢你,霍靳深,要杀要剐,随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霍靳深听到她说喜欢,愣了愣,随之而来的便是厌烦,他残忍出声:“你倒是洒脱,不知道带上岑家陪你下地狱,你会不会依旧这么洒脱?”
岑婳的脸色骤然一变:“你想对我家做什么?!事情都是我做的,岑家是无辜的!”
“无辜?”霍靳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阴鸷的眸覆上浓烈的杀气,冷血道:“能养出你这么个东西,就是罪!”
“霍靳深,我求你,不要,我会恨你的,不要动岑家!!”岑婳用力的怒吼,双手紧紧抓住霍靳深的手臂,指甲深深地掐进男人的衣服里。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一旁的助理上前:“总裁,是安雅小姐。”
霍靳深皱皱眉,眼中闪过担心。
随后,他嫌恶地一把甩开岑婳,接过手机,转身离开。
岑婳跌跌撞撞追上去,双手抓着铁栏,朝外用力嘶喊道:“霍靳深,你要这么惩罚我都可以,放过岑家!”
岑家是她父母亲一手打造起来的,母亲离世,只有她父亲在苦苦支撑,亲戚全是财狼虎豹,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让父亲再受折磨!
可留给她的,只是越来越远、冷血无情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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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岑婳从监狱里那部唯一的黑白电视知道了,岑家因断了资金链,宣布破产。
她的父亲被刺激得中风入院,昏迷不醒。
所有亲戚、好友避之不及,无人伸出援手。
岑婳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撕成千瓣,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岑婳浑浑噩噩,踉跄的来到门前,不断的嘶喊:“我要见霍靳深!”
她错了,她不该喜欢霍靳深,她保不住孩子,还害了她爸,害了岑家,她真的后悔了!
一阵眩晕,岑婳无力的倒在地上,瞳孔渐渐失焦,视线变得模糊,意识也慢慢失去。
她带着恨意,用仅剩的力气,呢喃道:“霍靳深,我终于可以,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