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一怔,急急的转移了视线。
岑婳的脑袋昏昏沉沉,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困在了千年冰窖中,全身都发冷。
“霍靳深……”岑婳看着他,再垂眸盯着被他紧握着的手,一度以为这是在做梦。
否则,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握着她的手,怎么会……以那样一副温柔的模样,看着她。
她无力的笑了笑,笑得又傻又幸福,“你在我身边,真好。”
霍靳深对上她的视线,心脏没来由泛起一丝悸动,犹如被羽毛轻轻拂过,轻轻痒痒。
“霍靳深,”岑婳又喃喃出声:“我冷……我想抱抱,可以吗?”
她缓缓的伸出手臂,等待他的拥抱。
岑婳想,或许也只有在梦里,才能这么大胆,才敢说出这种话。
霍靳深默了片刻,随即,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睡吧。”
岑婳却在他的怀里满足、幸福的笑了笑,喃喃道:“也只有在梦里,你才能对我这么温柔……”
说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霍靳深却拧起了眉,有些错愕的垂眸看着在他怀里熟睡的女人。
她居然只是以为,这是在做梦?
回想她的话,他的眸色暗了暗,伸出手,将她脸上凌乱的秀发掼到耳后。
随后,担心把她吵醒,他便保持着那个难受的动作,轻轻的搂着她。
直到她又响起平稳的呼吸声,他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到床上,盖好被子。
而他已经腰酸背痛。
漫漫长夜,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陪着她。
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医生过来检查岑婳的身体,说道:
“霍总,岑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还很虚弱,需要多补补,不要再熬夜,不要再那么辛苦了,注意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
霍靳深淡淡的‘嗯’一声,看了看时间,吩咐道:“安排个贴身护理,不要给任何不认识的人靠近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好的,霍总,您放心。”
霍靳深看了一眼岑婳,迈着修长的步伐离开医院。
开车回家的路上,窗外灌进来一阵一阵清晨的冷风,他被吹得突然间清醒,想到昨晚自己的所做所想,凉薄的唇勾起冷嘲的笑。
昨晚,他真的是疯了!
居然会心疼岑婳,居然会为她开脱,事情过去那么多年,现在她救了小雅,过去就过去了,或许可以试着放下当年的仇恨。
可现在他才猛的想到,她所谓的对他的爱,只是为了报复小雅。
她心里真正在意的人,是霍迦南才是!
否则,怎么会和霍迦南在一起的时候,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温柔,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可和他在一起,从未那么会心的笑过,有的只是悲情、怨恨,还有那为了报复小雅,不得不刻意对他显露出来的爱意。
呵。
如此一个心机之重的女人,如此一个手段毒辣的女人,可他却居然疯了一样,开始在意她。
“霍靳深,你该清醒点了!”
霍靳深开着车,冷冷的提醒自己一句。
*
太阳缓缓升起,火红的光照在桐城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温暖,唯美。
岑婳翻了个身后,依稀听到了嘈杂声,她突然似意识到什么,醒了过来。
望着四周的一切,她拧着眉,恍恍惚惚的记起,她昨晚不是被霍靳深带过来给宋安雅输血吗?怎么会住院了?
她昏昏沉沉似想到什么,视线不由得定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随即,落寞的笑了笑。
昨晚的那一幕,果然是梦。
霍靳深怎么会在医院里,又怎么会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并且抱着她,给了她温暖,温柔的对她说:睡吧。
那样的画面,只能出现在梦里。
岑婳按了铃,喊来医生。
医生推开门进来,说道:“醒了。”
岑婳问:“我怎么会住院?”
医生解释:“你啊,身体太过虚弱了,刚输了点血就晕倒过去了。”
“哦。”
原来是这样。
岑婳浑浑噩噩,视线再度定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霍靳深拥抱她的感觉,太过于真实。
她怀里的温度,他轻柔的动作,他温柔的安抚……
岑婳抿了抿唇,看着一旁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