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璟到了老宅直奔顾正禹的院子，老宅的人便马上去告诉了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刚刚午休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赶紧过来。
到了这边还没见到人，先在外边喊了起来。
一进客厅，见到这个情景，老爷子差点犯了心脏病。
“砚璟！砚璟！”老爷子拄着拐杖赶紧走到顾砚璟身边，握住了他的胳膊道，“松手，松手！”
顾砚璟没有动。
老爷子看了看抽搐的顾正禹，急道：“顾砚璟！你要了他的命是也想要了我的命。”
听着他的话，顾砚璟稍稍松了一点力气。
顾老爷子扔了拐杖，双手握着顾砚璟的胳膊，把他拉开。
顾正禹被放开，躺在桌上，双眼木呆地瞪着天花板，没有一点反应。
边上扶着老爷子过来的人马上上前做急救措施。
老爷子也上前看着顾正禹，一声一声地喊他。
顾砚璟冷漠地站在一旁。
新鲜空气进入体内，顾正禹很快就有了反应。他蜷缩起身体，双目赤红，大口地呼吸着，嗓子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顾老爷子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顾砚璟见他有了动静，冷声问道：“你的人有没有去过第六医院。”
“言安怎么了？”顾老爷子看向顾砚璟问道。
顾砚璟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老爷子又看向了顾正禹：“说话，你的人有没有去过第六医院！你有没有见过言安！”
“没，没有。”顾正禹哑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的？”顾老爷子厉声道，“那女人呢？”
“她不敢。”顾正禹用力喘着道。
顾正禹现在也不敢撒谎，他也没有必要，更何况是对顾老爷子说的。
得到回答，顾砚璟一秒没有停留，直接离开。
和顾正禹无关，顾砚璟想不到谁还能避开监控把人带走。
当年的事情全都被抹掉了。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母亲在医院。
几个小时过去了，没人给他打过电话。派人出去找，也暂时没有任何消息。
京都太大，繁华的地方繁华，杂乱的地方杂乱。
仔细排查需要时间。
但是他母亲的状况，最耗不起时间。
顾砚璟有些焦躁，不由地踩了些油门。
正烦躁之时，他的手机响了。
顾砚璟马上看了下来电显示，见识乔予羡的电话，心里提起的一点希望又落了回去。
他轻轻吸了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还未说话，乔予羡先道：“顾砚璟，那个...”
她的声音有点僵，话说得也不太利索：“那个...我和阿姨，不是，你母亲在一起......”
顾砚璟猛地一脚刹车踩在了路上。
好在这个路段车少，不然就肯定追尾了。
“什么？”顾砚璟的表情突然空白了一下，又马上问道，“你们在哪儿？”
“目前在西桥地铁站。”乔予羡的声音里也透着一种不敢置信的玄幻感。
她不敢相信自己坐个地铁，碰到了顾砚璟的母亲。
听着这个地点，顾砚璟眼底划过了一瞬的惊奇无奈，开车往西桥那边去：“我马上过去。”
“好。”乔予羡道，“我给你一个共享位置。”
“嗯。”顾砚璟应完，又道，“乔予羡。”
“嗯？”
“我妈她情绪不是很稳定，偶尔会出现一些过激行为。”顾砚璟道，“对她自己，或者是对身边的人。”
乔予羡愣了一下，随即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嗯。”
挂了电话，顾砚璟又马上给苏祈打了一个。
让离西桥比较近的人先过去。
...
乔予羡那边打完电话，就和言安找了个地方，等着顾砚璟过来。
假期最后一天，乔乐初状态还行，身上的伤也恢复地不错。
吃过午饭，乔予羡就从乔家出来了。
她打车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
在自己住处两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发现门口柜子上放着一张地铁卡。
所以她就拿着地铁卡，去了地铁站。
从西山这边回枫林别苑，要换乘三次。
第一次换乘，乔予羡就碰到了言安。
当时上下车的人不少，乔予羡和言安撞在了一起。
互相道歉的时候，乔予羡认出了言安。
上次去老宅，乔予羡见过顾砚璟母亲的照片。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了，但言安的变化并不大，和顾砚璟的长相又很相似。
乔予羡一下就认了出来。
“阿姨？”她认出来，也下意识喊了一声。
言安穿着一个颜色比较深，到脚踝的碎花长裙，外边一个浅色的风衣，头发盘着，温婉大气。
她的丹凤眸很漂亮，带着笑，含着温柔。说话声音也是轻轻柔柔：“你认识我？”
“我认识您儿子。”乔予羡也笑着道。
“是砚璟的朋友？”言安问道。
“对。”乔予羡和她往边上走了走，“阿姨，您怎么在这儿？要去哪儿？”
顾家这条件，堂堂顾家家主的母亲，出门车队随行都不为过。
大概率不应该出现在这么拥挤的地铁站。
还是个条件比其他地铁站差的站。
“我想出来买点东西。好久不出来，一出来，迷路了。”言安一边细细观察着乔予羡，一边道。
乔予羡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浅浅一笑道：“阿姨，怎么没让家里人送你。”
“砚璟天天让人看着我，太烦了。好像我自己会摔了，碰了，丢了一样。”言安温声道，“我甩了他们，偷偷跑出来的。”
言安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
如果不是她说顾砚璟天天让人看着她，还有偷偷跑出来这两句话，乔予羡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
她说了这两句话，乔予羡便找时机给顾砚璟打了一个电话。
和他说了一下。
她当时查顾家的时候，有关顾砚璟母亲的消息很少。
顾砚璟背着一个杀父弑母的名声。
外界都以为他母亲不在了。
但是乔予羡查到了他母亲还在，但也只查到了她人还在。至于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不知道顾砚璟为什么让人看着自己母亲，保险起见，先和顾砚璟说一声。
而刚刚那通电话，乔予羡明显察觉到了顾砚璟声音里的紧张。
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