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门外。
叶思柔对着眼前一群人威胁。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来这里闹事。小心我让知府大人将你们都关进大牢里。”
自然是没什么用的。
别说是她了,就是李知府亲自来了,也没用。
“管你是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是知府大人的外甥女又怎么样?”
“这字据上面可有你的签字画押?契约一旦签订,便是告到公堂,也是你理亏。”
“你们……”
叶思柔双手紧握成拳,气得浑身颤抖
确实,那字据上面是有她的签字画押,但她当时想的是,自己绝对会赢,所以才那么干脆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自己就输了。
叶思柔甚至连质疑的余地都没有,因为连她自己都能听出来,她的那些诗句,确实比不过云倾的那些。
但是,她绝不认输。
“好。你们等着!”
府衙里。
李知府正在为孟家的事头疼,只要景公子不松口,那么孟家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
而想要景公子松口,首先就要那小孽障主动认错。
可现在看来……
“回禀大人,表小姐来了。”
衙役匆匆跑来,话音未落,叶思柔已经从外面哭着跑了进来。
“舅舅,你要为我做主啊。”
叶思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毫无往日那嚣张跋扈可言。
她指责道:“分明是她抄了别人的诗句,结果还这样诬蔑我的声誉,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她欠了云倾钱的事,关键还有,她斗诗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乞丐。
此事一旦闹得满城皆知,那她的才名就彻底毁了。
她今年刚满十六,正是议亲的年纪,此事必然会影响她的亲事。
李知府也是一阵大怒。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这边孟家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冒出一个摘星楼。
又是那个孽障!
他也没想到,她怎么就找上摘星楼了?
摘星楼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地方,哪怕开门做生意,也一向是摘星楼挑客人的。
就连他这个堂堂知府,都是被挑的那个人。
李知府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额头的青筋更是突突突地跳。
他看向叶思柔,“你放心,舅舅一定会为你做主。”
说完,就叫来衙役,语气愤怒,“去书院,将李妙带来。”
“她不在书院。”
叶思柔一边抽咽着,一边又将今日书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尤其是云倾将李嫣的琴摔坏的事。
“什么?!”
李知府大惊。
沈夫人的母家乃是帝都的簪缨世家,还有个族妹入宫做了嫔妃。
他巴结都还来不及,不想就被这丫头给得罪了。
还有嫣儿的琴,那可是晋平侯府的大夫人送给她的及笄礼。
这哪一个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这下好了,她全给得罪光了!
果然是个丧门星。
这是多亏了旁人不知道的她真实身份,否则受到连累的可就是他们整个李府。
李知府看向衙役,气得脸都黑了。
“给我去找,府里,城中,无论如何,定要将那孽障给我找回来。”
“是。”
衙役不敢违命,应了声就连忙召集人去了。
……
马车上,云倾有些恹恹的。
景翊难得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怎么了,带你去吃东西?”
别的小姑娘裁制新衣都是欢欢喜喜,怎么到她这,就成这样了?
云倾瞥了他一眼,她又不是猪,才刚吃完饭多久,就又吃了。
“吃什么?”她问。
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
她确实有点饿了。
景翊笑笑,让车夫赶车。
云倾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觉得今天有点不太舒服。
正这时,忽听“笃”的一声。
是箭矢射在马车上的声音。
云倾蓦地睁开眼,眼中已射出锐利了光,她看向马车外。
“公子,有刺客!”
车夫在外面说道,接着,便有打斗声传来。
云倾和一旁的景翊相互看了眼,人便已经冲了出去。
她先是一脚踹开正要往马车里攻的刺客,接着捡起对方落下来的剑,便反攻了回去。
接连被杀了数人后,刺客终于发现这是遇到高手了。
他们也不恋战,立即下令:“撤!”
云倾正要去追,听就马车里传来一声:“不用追了。”
景翊从马车里出来,看了眼云倾,问:“没受伤吧?”
“就这些人,还伤不到我。”云倾将手中的剑扔掉,蹙眉,“这些都是什么人?”
“无非就是想要我命的人。”景翊不在意的一笑,“无妨,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我都习惯了。”
云倾刚要再说什么,突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连忙弯下腰,脸色瞬间煞白。
“你怎么了?”
景翊以为她哪里受了暗伤,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云倾咬着牙,疼得她冷汗都下来了。
“你……”云倾抽了口冷气道:“乌鸦嘴。”
景翊:“……”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不过他还是赶紧将人抱上了马车,吩咐:“回府。”
……
很快,青川从屋里出来,看向守在门外的景翊,有些难以启齿。
“她怎么了?”景翊满脸担心。
“咳!”青川轻咳一声,闷闷道:“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她会疼成那样,冷汗都下来了。”景翊疑惑,“难道是中什么毒了?”
青川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事要怎么跟一个男人解释?
这时,王老夫人从院外走了进来,问道:“青川,怎么回事?那丫头没事吧?”
青川赶紧迎了上去,向王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放心,李小姐没事,只是……”
她抿唇笑了笑,又向景翊看了眼,这才低声道:“来初潮了。”
“啊?”
王老夫人也愣了一下。
青川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可能是因为初次来,所以疼得厉害,这才……”
景翊完全不知该说什么了,愣在当场。
那怕他心思再细腻,也不可能往这方面想。
但是,怎么会疼成这样?
王老夫人走过来,看着还愣在那里的景翊,笑了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景翊看向她——所以呢,他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