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阳光渐进,车子停在了华晟娱乐的后门一处隐蔽口,蓝司浅抱着神风不松手,对他的依赖也丝毫不隐藏,神风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蓝司浅是舍不得伴侣呢!
“够了吗?”神风克制住自己,“现在厉尘和牧岫云躲我都来不及,倒是方便了你!”
蓝司浅郑重其事的点头,“那是!不然我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亲近神风呢!”
神风一掌怼住了他的俊脸,“你还是收敛点吧,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抽你!”
蓝司浅一手拿出手机,一手拿了两个口罩,对着神风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不能曝光,能不能你稍微遮一下拍一个?”
神风拿了其中一个戴上,蓝司浅也戴上同款口罩,头枕在少年颈窝,然后把手机对好角度,看着屏幕里少年的模样,在按下确认键的时候又加了一个动作,确保少年不会被曝光,神风看着照片,蓝司浅笑得很开心,而自己,口罩遮住了脸,眼睛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遮盖,只余下额头上边一点皮肤。
“最后还是选择盖住,那为什么还要拍?”
面对神风的问题,蓝司浅没有回答,然后下了车,神风望着他,阳光洒在身上,冰雪消融,温暖如初,他是当初的他,又不是当初的他,因经历改变,也因经历成长,但他依然是,努力的他。
“你对他,真好。”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帝少宴感叹后,驱车离开。
神风闻言,说道:“我对你,不好?”
“不一样啊。”帝少宴解释,“是感觉上的不同,你对蓝司浅,或者再加上次来别墅的人,你和他们的相处,是不同的。”
神风知道帝少宴说的不同指的什么,只是目前为止,他无法突破自己再进一步,即便他已经很努力了。
“虽然他们比我大很多,也来自各个层面,但他们都是以平等的身份与我相处。你不能想象,曾经的我最怕有自己去玩的时间,因为那就意味着要和他们相处。父亲找来的玩伴很好,他们会生气,也不会太过迁就和容忍,刚开始我也有被孤立的时候,被打过也打过他们,尽管如此,他们从来没有想要离开。”
忽然想到什么,神风笑了下,“我曾经还甩过卡给他们,结果第二天我就被淹没在金钱海里。然后他们一脸不屑的告诉我:嘲讽谁呢!谁家还没有钱了!”
帝少宴也笑了,“那我应该去捡,这样一不小心还能发笔大财。”
神风瞥了他眼,对他明显的不明情况而感到质疑,“累死你也捡不到十万块钱!”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父亲和杞君的视线之内,杞君那个恶劣的人怂恿父亲取了十五万面值一块的钞票,然后绿了我一身!”
噗——
帝少宴实在没忍住,看了眼傲娇又可爱的少年,“哪有说绿自己的!”
“不是绿反正不是红!”
帝少宴趁着红绿灯的空挡,伸手敲了敲少年的头,“你啊,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个孩子。”
神风不以为然,“我已经十岁了,不是孩子了!”
“我三十一成了你的家长,你可不就是我的孩子。”
闻言,神风心里有些颤抖,随后不在意的道:“三十一岁的单身狗,也好意思说是我家长。杞君再不济,心里也有个人,你呢大龄剩男?”
帝少宴庆幸自己没喝水,不然非把自己呛死不可!
“我大龄、剩男?”
帝少宴深刻怀疑神风听信了什么鬼谣言,“只要我想,你要多少后妈就会有多少!”
然而接下来神风的话让帝少宴彻底闭嘴死活也不说话了!
神风说:“不好意思,现在流行的是后爸。”
眼见帝少宴不说话,神风凑上去又道:“听说你是因为喜欢某一个人,为了留后才去基地留的资料,是不是真的?”
“我还听说,那个人好像背叛你跟人跑了,白白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
“咦?”神风望着帝少宴渐黑的脸色,“生气了?那这就是真的了?”
帝少宴一个急刹,黑着脸对神风道:“你听说?听谁说的!”
“千华啊。”神风耸耸肩,“听他说,上层圈子里就是这么传的。”
好!
很好!
太好了!
帝少宴用力的拉下手刹,千华是吧!看他整不死他!
帝少宴无力辩解,只说了一句,“那都不可信!”
然后黑着脸降下车窗,岗位人员见是帝少宴就放行了,神风在后面吐槽,“果然啊,有钱有势就是好,刷脸就可以了!”
“小祖宗!你行行好!让我有个午饭吃行吗?!”
‘小祖宗’神风耸耸肩,“气性真大呀~”
帝少宴气结,他再搭理那个挑事的熊孩子他就不是帝少宴!
一直到下车,帝少宴再没有开口,神风坐在后排观察着他,那个脸黑的跟包青天似的,强大的气场足以让周围寸草不生,但神风是谁,什么牛鬼蛇神没在怕的!
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可把帝少宴气的够呛!
下了车,帝少宴连周围给他打招呼的人都没看一眼,直接大步向前走,完全不理会后面的神风,神风悠哉悠哉的迈着步伐,和帝少宴已经拉开了距离,然而接下来神风就跟了上去。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但神风却嗤之以鼻,一个半吊子也值得他们这么吹捧!
“权靖岚。”
只一声就让人群中的权靖岚离开裁判区,来到帝少宴和少年的身边。
权靖岚对于少年的到来是高兴的,欣喜的,而少年对着他却没有过多的热络,瞅着被众星捧月的人,牙口有些酸,“他得了第一,你就这么高兴!”
权靖岚连忙解释,“不是!我高兴是因为你啊!”
少年脸色依旧,只是心里没有那么酸了,“听说你把我的衣服送人了?”
“那不能!”
权靖岚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倒是把旁边的人给逗乐了,权靖岚一个眼神过去,那人非但不老实,反而还揭了他的短。
“哦?原来那件被漂的雪白衣服是你的啊?可惜了那么好的衣服,不能穿了!”
“江相微!”
权靖岚喝止住并且警告他,无奈那人根本不听话。
神风望着权靖岚,对着帝少宴道:“那件衣服多少钱来着?让罪魁祸首赔!”
罪魁祸首江相微立马求救,“两位叔叔!求放过!”
帝少宴无视,直接报了价,“这衣服也不贵,十三万五千八,看在你爸的面子,给你算个整,就十五万吧!”
“别啊!”
江相微要哭了,别说他现在一毛钱都拿不出来,就算拿出来,被姑姑知道他把姑父辛苦几天的作品给漂白了,还不得打死他啊!
“两位叔叔行行好,我现在身无分文!再说,我爸要是知道了,我更没有希望参加了!”
刚刚拽的二五八万,现在怂的要死!
神风看着过来的徐嘉琦,瞬间没有了兴致,对着权靖岚道:“找个地方,带上你那宝贝徒弟!”
权靖岚立马带头向前走,顺便还拉上帝少宴,两人嘀嘀咕咕,看得神风很是无语。
“你看我做什么?”
徐嘉琦还是看他,“好奇!”
“好奇什么?”
徐嘉琦道:“很多!尤其是那件衣服,就有一个污点没洗掉,他来来回回洗了数十遍,最后被江队长的漂白剂给祸害了,他可心疼坏了!”
“你在替他不平还是替他解释?”
徐嘉琦闭嘴了,因为他发现无论哪一种答复自己都是没有资格的。
神风笑了笑,望着不停询问帝少宴目的的权靖岚,“要不是怕影响他去执行任务,你觉得我会特意来这里找他?”
神风加快了脚步,随权靖岚到了他的一处休息室。
看着从一众文件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瓶牛奶的权靖岚,神风接过,这瓶牛奶是他常喝的那种,但这种牛奶是经杞家点头才会外售的,因为这是杞家唯一的女性成员研究出来的,只有她点头,才会被允许出现在别人手中。
权靖岚会有,想来是交易了什么,他看了眼身侧的帝少宴,看其并没有表示就知道了结果。
“不要做无用功,我从来都不会缺这些。”
原本还严肃的权靖岚轻勾了勾嘴角,“不会,这是应该做的。”
帝少宴在旁边揶揄,“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彼此彼此。”
神风看着两人互相恭维的样子,瞥了眼如坐针毡的徐嘉琦,道:“当着你这个预备役学生的面,有些事情还是要说的。”
“你说。”
神风看着他,“权靖岚,你对徐嘉琦的期望很高,我知道。你若是一去不回,我保证他不会怎样,但今年的比选,权家不会赢!”
徐嘉琦看向神风,绕是提前知道他的意图也被他的豪言壮语给惊到了。
权靖岚软了脸色,蹲下身将少年搂在怀里,“我一直以为你始终不愿意,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
“这次的事情也好,上次的事情也好,我都很抱歉,但是你能不能让让我,就这样拥抱你一次,就算我真的……我也不会有遗憾了……”
神风的心骤然一紧,然后他冷哼一声,“你可别对我提要求,我怕到时候弄死他们!”
“你不会!”
权靖岚坚信他怀里的少年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或者预备役的事情。
“你那么心软的,才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神风冷笑一声,挣脱他的禁锢,眉眼间似笑非笑流落在他和徐嘉琦之间,“你打算让权靖岭出现在我面前,还想让我出面帮你比选,你真的就以为我这么自由?”
“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我自己,不会再枉顾家族内约,所以我帮不了你。”
神风看着权靖岚,“我来这一趟的目的,很简单。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牺牲。不要自以为我好的去做那个决定,我承受不起。”
“权靖岚,你最好记在心里,如果让我发现你做了那个决定,那权靖岭,还有权家,新账旧账我会一一清算!”
权靖岚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我知道你不想我参加,但是报告申请是之前就已经交上去的。你别担心,也不要有负累,我的所有决定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为我难过吗?”
少年一把拂下他的手,指了指徐嘉琦,“你放心,你要是死了,徐嘉琦会很乐意给你送终的。”
徐嘉琦懵了,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到现在都没明白,神风叫自己过来是要干什么!
看他们‘打情骂俏’?
还是看他们‘相爱相杀’?
少年站起身,“权靖岚,你也许不明白,我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第三种选择。父亲离开以后,我的世界轰然倒塌,他留给我的无法代替我至今承受不了。你呢,你拍拍屁股走人了,让奉你为亲人老师的徐嘉琦如何?你会毁了他,也会令更多的人止步于前。”
徐嘉琦望着那个点出他心思的少年,这一刻他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家国大义面前,无法左右和衡量。”神风看了眼同样迷彩军装的徐嘉琦,“我和徐嘉琦不是敌对关系,也不是竞争关系,运动会结束后,我会帮你择选出你需要的预备役。所以,你不用担心,输赢对我来说不重要,更不会因此对徐嘉琦产生矛盾而影响比选。”
神风开门瞥了眼门口偷听的江相微而后离开了。
帝少宴拍拍权靖岚,“他其实是担心你,不想你为了这些事而分心,所以才会来。到了那里,凡事多想想他。”
权靖岚无奈,看着同样还小的徐嘉琦,“形势严峻,我必须去!帝少宴,如有万一,比选就靠你了。”
帝少宴点头,瞥了眼缩头缩脚的江相微,“你不用考虑比选,家里这小祖宗要是冒头,出不了乱子。”
“好了,你自己有数就行,我得去找那小祖宗了。”
帝少宴离开了权靖岚的视线,权靖岚对上徐嘉琦的视线,就听到了他的话。
“他对您很重要,对吗?”
权靖岚点头,“是非常重要。”
而后看着有些失落的徐嘉琦,“你不明白吗?神风今天来找我和你的原因,他说的话解释那么多,只是让我知道他不会因为你而有私怨,也是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爱护和期望从未减少过。是想让我和你都心无旁骛,我的事情也好,你的运动会也好,定心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定心?
徐嘉琦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但门外的江相微却是清楚的,从头到尾,那个少年都是为了权靖岚叔叔!
父亲和权靖岚叔叔谈过,此次任务危险系数太高,父亲说,权靖岚叔叔已经当着军区几位领导的面立下了遗嘱!
少年肯定也是知道了权靖岚叔叔的打算,才会放话,他是不希望在这次的营救和撤侨任务中得到权靖岚叔叔的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