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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58章 尘封已久的佛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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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君庭利用关系包了头等舱,也幸好佛山苑所在的城市航班比较密集,不然还真不好临时包舱,毕竟去协调处理也很麻烦,也很费时间。

看着换了一身黑色衣服的神风,梦君庭直觉这次的佛山苑一行,会很不好……

一路上,神风都很安静,安静的望着窗外,梦君庭将薄毯盖在少年身上,“睡会吧,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神风将薄毯反盖在梦君庭身上,“你休息会吧,毕竟你很快就要回去了。”

梦君庭动了动胳膊,“你怎么知道我还要返回?”

“你向来独行,这次带个助手,不是处理事情是什么啊。”

梦君庭笑了笑,“你啊猜的挺对的,是因为处理事情,转机的时候选择了帝都。”

“还有,你真的没事吗?”

神风摇头,“没事。”

梦君庭无奈,这个10岁的少年有时候比他还要老成,还要沉稳,让他一个三十多岁外加多出近四十年记忆的人真的很无奈。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少年的心思很深,一般人很难能窥探。

梦君庭没有拒绝少年的好意,闭眼休息,时不时的睁眼看看少年,就这样在十一点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机场。梦君庭想安排车子,少年告诉他有人来接了。

很远的距离,神风就看到了立在人群里那一身白衣的人,神风定了定自己的心走向他。

那人见了神风微微一笑,然后引领他们去了车上,看着后座上沉默的两人,“他就是其中之一吗?”

神风点头,“是,他是梦君庭。”

“他挺好的。”

神风看了眼梦君庭,道:“嗯,挺好的。”

闻言,那人轻叹一声,道:“你不要绷这么紧,她已经想通了很多。”

“风起,她…还好吗?”

风起笑了笑,“别怕,她已经愿意重开佛山苑了。”

“我…不怕。”

他怎么能怕呢…

他又有什么资格怕呢……

梦君庭握住了他的手,神风望着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风起心绪复杂的同时,也有些安慰,神风他变了很多。

午夜十二点时,他踏入这座封了多年的地方,昏暗的灯下立着一方娇弱的人影,他松开梦君庭的手,一步一步,步履坚定的入了房门,只听见那道淡漠的声音,无绪无波,让人辨不清其中之意。

“跪下。”

神风毫不犹豫,双膝跪地,背脊挺直,梦君庭上前一步却被风起拉了回来,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静看。两人站在门口,望着里面那一站一跪的人。

“把手伸出来。”

神风乖乖伸出双手,只见女子抬起手中的软戒尺,转身就在那白皙的掌心留下五道痕迹。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神风低着头不敢去看那苍白娇弱又气场强大的女人,只低声道:“知道。”

“为什么。”

神风望着手上的痕迹,鼻头有些酸涩,“因为我不知珍惜,因为我肆意妄为,因为我…不能原谅……对不起!”

女子握紧软戒尺,面色苍白且冷然,“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女子弯下身子用戒尺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与她对视,“他们就是把你惯坏了,才让你这般不知深浅。”

“神风,今晚画一张他的画像给我。”

神风垂下眼睑,“我…画不了……”

复而又重复一遍,“我画不了……”

女子放下手中戒尺,苍然而笑,居高临下的望着神风,“我记不清他的样子了。那些被他藏起来的照片、画卷,也已经无法辨认了。”

“他想让我忘记,想让我活着,所以不想我再去见他。只是,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了。就这样,你还画不了吗?”

神风双眸含泪,“姑姑…除了姑父,都可以……”

呵…

“神风,你知道吗,当初不是杞君求的我,是我自己求助的他。”女子笑得讽刺,笑得令人心酸,“我明明不看好,却依然开口,只因那一声‘姑姑’,你明白吗。”

神风压制着,只是泪水再也无法止住,顺着脸颊直落而下,女子见此继续道:“这座佛山苑,是我为了他而建的,里面迎合了他所有的喜好,他身处光明,总是笑话我的黑暗。以前的我也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连杞君都怕我,他也是不认同,但我们从小就订立了婚约。等我们慢慢长大,我们开始分道扬镳,他一直搞研究,也一直炼心,而我却偷偷为他建了佛山苑。成年的那天,我把他骗进了这里,没有感动,只有他的冷静自持,不知是讥讽还是玩笑,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满身罪孽,黑暗化身,却修佛心,你这么想不开?”

“想不开?我哪是想不开啊,我只是为了弥补遗憾。他明明懂,却还要挖苦。他从不说爱,也从不表现,我以为他不爱,可他又定下了婚期,也定下婚礼所需的一应物品。我和他,就像杞君和长情,兜兜转转,相逢又分离,最是深情留不住……”

女子眼眶有泪珠划过,面上却毫无波澜,“杞君问我怨不怨,恨不恨?我对他说,我该恨谁?又该怨谁?是造成这一切的神风,还是不负责任至死都不愿相见的他?还是无法扭转局面的我自己?”

“他把我对婚礼的期待,都装点在佛山苑。可到最后,这里,一丝一毫,一点一滴都没有。往昔苍白,全被抹去。他爱的深沉,留给我的也最沉重。我无法挽留,无法忘记,也无法再记起,这一切,又都怪谁呢……”

“怪我!”神风心痛难当,“为什么离开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最初的最初,就不该让我出现……”

“姑父死了,父亲离开了,月瑶,斯曼,九亿…六百七十九人也全都因我而死,我背负期待,背负希望,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样去生活……”

女子看着少年隐忍的模样,转而又看了眼被风起拦在门外的梦君庭,“不知道不代表不能,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寻死的消息,你就给我永久待在彼麟阁!”

眼看女子即将迈出门去,神风低声地道:“姑姑,我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呲笑,“你问我?”顿了下,又道:“那还不如去问你那不负责任的姑父。”

说完女子离开了房间,风起立马追了上去,梦君庭则是到了神风身边,蹲下身想要扶他起来,神风却拒绝了,梦君庭问他为何,他看着手中的印痕,声音有些迷蒙,“我无法提笔画像,从姑父死的那一刻开始,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被尘封,目的就是为了让姑姑忘记……”

“我已经害死了他,不能再令姑姑伤心了……”

梦君庭不赞同,“你看她的模样,还能再坚持多久?”

神风痛苦地闭了闭眼,“杞君带我来过佛山苑,曾经的这里如梦如幻美不胜收,可现在呢?”

“它是枷锁,是牢笼,是一道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在我心里…也在她的心里……”

永远…永远也过不去……

“别跪了,快跟我走!”

风起急匆匆的返回,拉起神风就向门口走去,神风踉跄了一下,梦君庭一把捞起少年抱着跟上了风起。

看着昏暗房间里那个收敛了自己的霸气虚弱的躺在床上的人,神风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为什么会这样?”

风起也无奈,“她一直想要知道自己昏迷那段时间的事,这些年闭门不出,身体机能已经大不如以前。她叫你来,是想重新回忆起来……”

神风双手托起那只瘦弱修长的手,“这几年,我一直不敢,不敢见她,不敢拒绝她的电话,就怕再一次伤她的心。只是我忽略了,她的心…已经死了,也…感觉不到痛了……”

“为她画一幅画像吧。”

“风起哥,画像是我的结,回忆是她的劫,我无法突破,她也无法改变。”望着美艳却苍白的容颜,神风依然坚持,“对于我和姑姑来说,重开佛山苑代表不了什么,我们的心已经限制住了自己。”

风起无奈也心痛,“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神风将那瘦弱的手放进薄被中,对着风起道:“我自罚两个时辰的字。等她醒来替我交给她。”

神风主动抓着梦君庭的胳膊,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梦君庭扶着神风跟着他走进了一间书房,推开门一阵墨香扑面而来,神风抚摸着一角处的书案,将书案上的布罩揭开,露出了尘封许久的笔墨纸砚,神风跪在团座之上,规规矩矩的开始研磨,梦君庭见此坐在他旁边,“这书案...”

神风点头,神色怀念,“这是当初姑父准备给他们孩子的,不过却被我先征用了。”

“他们的孩子,也因我而没能留下来。”

梦君庭一把握住神风研磨的手,“我来帮你吧。”

“你不休息了吗?”说完神风才后知后觉,“这里好像也没办法休息。”

“佛山苑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

神风规规矩矩的跪好,背脊挺直,平铺玉镇纸,执手握笔,墨迹舒展在暗云纹的宣纸之上,“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我从小喝的促进身体成长的牛奶就是他精心研究出来的。父亲说,他是一个极为理智,又极为通透的人。杞君却说,他是一个分不清主次的人。我不懂,我只知道他很爱姑姑,也很爱我。那个孩子的离开,他也是选择瞒着姑姑的,但我知道,姑姑早已把一切都看穿,他们把爱转移到我身上。他总是说,他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我也这样祈祷着。”

“少主试炼的那天,他是防线战争的指挥官之一,听到我发疯了的消息将一切交给其他指挥官,自己选择前往试炼域,路上遭遇伏击,失去了双腿,所幸捡回来一条命。那天我满身是血,他也一身是血,他说:黑暗有什么好,欲望与绝望又有什么好。后来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们同时在医院醒来,他忍着痛艰难的坐在轮椅上望着隔壁,他和昏迷的姑姑只有一墙之隔,他没有跨出那一步,只是告诉我,今天是他和姑姑的婚礼日,他没有取消,可是他却要失约了...不见亦不念,是他对姑姑最后的告别。”

梦君庭静静地听着,明明是别人的故事,他却因为少年而红了眼眶。

神风蘸了蘸墨,又继续道:“我曾经画过一幅画,是我幻想的他们的婚礼,还有一个可爱的小花童,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满满当当的展现在画卷中。姑父离开以后,杞君就把那幅画烧掉了,还有很多关于他的东西,被毁的,被藏的,还有零零散散模糊不清的,再也没有摆在明面。”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们终究没有完成。”神风换了张纸,继续书写:“佛山苑,是他们爱的见证,也是痛苦的根源。这里原本也是要被毁掉的,他尝试过,终究下不去手,只得狠心将所有的关于他的东西掩埋掉。这就留下了那样一句话:心向光明,始终如一。尘封已久的佛山苑,尘封的,是爱,两个人的爱。从一开始,姑父心里的光明都是姑姑的爱,他对姑姑的爱,还有姑姑对他的爱,彼此深爱的心,始终如一。”

“那这篇情语自白?”

梦君庭指着刚刚出炉墨迹未干的一张张正楷中字组成的文章,神风笔速减缓,“是姑父没来得及说的话,也是我想到唯一减轻姑姑痛苦的办法了。”

闻言,梦君庭竟然还认认真真地读了起来。

我爱你,穿越人群,跨越山海

我爱你,似涓涓流水,缠绵一生

我爱你,不求富贵荣华,不论生死离别

浮光满清华,毓秀何为家?

浔郡倾尽一生也要给你一个家,我亦是如此

一生颠沛流离,我只想免你孤苦,让你有枝可依

我心向光明,心却无佛

你身处黑暗,心思澄净

我之光明,心中有你

我之光明,心中有爱

兜兜转转数十年,深情依然,此后依然

你是你,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从无二人,始终是你

等一个人

写一方字,温一壶山水清欢

听一段乐律静心

等一个人

流年三四轮,阳光搁浅,潮起潮落

彼岸花开,清显容颜

醉了流年,倾了岁月

等一个人

执手陌上眠,清辉照夕颜

是你执一把青伞

许下一世长安

我静守着时光

风华一指流沙

苍老一段年华

笔锋清浅

以待光年

时间轮回,空间转移,情语不寄,我等的人——是你

梦君庭读完那篇自白,转头又看着神风,“你这又写的什么?还有你的字该不会都是受罚练出来的吧?”

神风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小时候没被罚过?”

梦君庭笑了,“很小的时候不记得了,记事以后就没人敢罚我。”

这话没毛病,很梦君庭!

这个大、变、态、真的是令人望尘莫及!

“这个是我的家规,杞君专门给我定制的。”

梦君庭指着他刚写下的那一条,“非我所愿者,我所愿也。不愿又愿,这不是两相矛盾吗?”

“矛盾什么矛盾!找地方睡你的觉去!”

梦君庭支手托起下巴,“那不行,我可是要陪你的。”

“孤独寂寞了,找个媳妇它不香吗!”

“那自然是香的。这不等着你给我找的嘛!”

梦君庭笑得宛如一个智障,至少在神风眼里是,气得神风不再搭理他,专心书写着自己的字。

梦君庭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他,神风的字真的很好,也很像长情的字,又和长情有所不同。

长情的楷体安逸泰然,婉雅秀逸,有种沉厚安详岁月静好之感。而神风,他的字虽稚嫩,但字字刚劲峻拔,其间带一丝逸气,敛其锋芒,有种初出茅庐,傲然正气之意。

他的字,应该写了很多年了…

时间就在那墨香四溢,纸张叠加中流逝,神风轻放下笔,捏了捏已经麻木到无知觉的双腿,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了。

看着睡得正香的那张盛世美颜,神风无声的笑了,故意不搭理梦君庭,一方面是因为他太过吵,一方面也是让他睡一会,毕竟一会他还要赶飞机回去。

知道梦君庭和他贫嘴是为了减缓他心中的苦痛,他知道,也领情。

刚整理好拿着两个时辰的成果去找风起,刚走到门口,两人就碰到了。

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站姿,风起无奈的点点他的脑袋,“你啊又没有要求你跪着,你怎么还......”

神风将东西给他,“我不能画像,但我尽力了。”

风起看着手中厚厚的纸张,问他:“这些是什么?”

“我违反的家规和...一篇止痛药。”

风起轻叹:“希望管用吧。”

复而看了眼熟睡的梦君庭,“你呢?可有收获?”

神风坦然一笑,“非我所愿者,我所愿也,努力吧。”

“别太苛责自己了,知道吗?”

神风乖巧的点头,“我明白,风起哥,岁欲顷来找你了吗?”

“果然是你。”

风起之前就有猜想,现在才经证实,“他这两天一直待在那个地方,原本佛山苑返回后我打算去那里看看的,现在也不想去了。”

“为什么不?”神风不懂,“风起哥,你不想见他吗?”

风起好笑,“我见不见他,和想不想没有关系,当初是因为我哥的缘故才通过萌萌把他安排在安逸文手下,他见我,无非就是想知道我哥的事。”

“你哥他怎么样?”

风起摇头,“还是老样子。好了,不说他了,我已经准好了车子,这就送你们去机场。”

“你们也尽快回去吧。”

风起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她有家主,还有我们照看着呢。”

神风点头,看着已然转醒的梦君庭,放眼又望了下佛山苑全貌,提步离开了这座难以忘记,又难以开启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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