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吓了神风一下,神风瞅了眼被帝雪见踢翻的健身器材,回头问了句:“发泄完了没?完事了这边还有事呢!”
他是该庆幸自己选的健身空间呢还是该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呢?先是帝少谦,再是帝雪见,原本最应该暴走的帝少宴此刻却是最安静的,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就连帝言聿都说不正常。
神风在群里安排好今天的网课,然后才起身走到跑步机旁,看着左右两边汗如雨下的帝少谦和帝少宴两兄弟,帝少宴的速度还可以,但看帝少谦的,比帝少宴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拍拍帝言聿示意一下他,结果怂的不敢上前,还是神风自己上前给他换了平均速度,“你们这样自虐了也没什么意思,现在就该说说正事了吧。”
帝少宴关了跑步机,下来舒展了一下筋骨,“你见他了,他怎么样?”
神风想了下,道:“不像范家的人,当然也不会像帝家。他从小长在叶家,倒是有些像叶家的人。言语知分寸,分得清大是大非,以叶家对杞家的心,他应该不会被范家利用,至于是不是真的于我们有利,还有待考证。”
“找个机会做掉!”
帝雪见抹了一把汗水,一张脸肃杀气息明显,他的话令帝少谦皱了皱眉,而后也关了跑步机下来,“就怕你到时候下不去手。”
“笑话!二哥,他们都这样作践姐姐了,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帝少谦接过帝言聿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自然是要为姐姐讨回公道。范家……”
最后两个字说的轻飘,却意味深长。
帝言聿摸摸鼻尖思索了一下,道:“听爷爷说,姑姑十分喜欢孩子,帝都十杰有六杰她都带过,范家七爷被姑姑带出范家的时候不到十四岁,十五岁入十杰之列才有自由的权利,他和姑姑差了十七岁,怎么就…就心生爱慕了呢……”
“身处灰暗,见惯了最冷的面孔,吃过了常人没有吃过的苦。一缕光的出现,雪中送炭,希望降临,少年慕艾也在情理之中。”
神风见他们都看他,又继续道:“范明鑫或许对范家没有感情,只是因为处于范家,才能得到那一丝关注。正是这样,才使得范於继和范凌利用他稳固范家的地位,范於继和范凌的阴谋一点也不高级,是范明鑫自己选择解脱才会顺势而为。范明鑫是死在了前头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缺席的原因。”
“我猜是有人找到范家,范家借权秀雅的手造就了范齐莘。”
“是玉哥的妈妈……她不是死了吗……”
帝言聿很明显不知道那些事,神风看了看帝少宴,“你们没告诉他?”
帝少宴摇头,“上一辈的事由我们解决就行,所以就没说。”
神风点头,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他也不好再问,只问了句:“关于范齐莘,你们的决定呢?”
“安分,则留。”
帝少宴这半句的意思和帝雪见意见相同,神风看向帝少谦,“帝部长呢?”
帝少谦抿了抿嘴,道:“这不是去留的问题,他的存在已经产生了影响,捂不住了。”
“我能控制他。”
“什么?”
帝少谦看向神风,只听神风解释道:“他的能力有限,我恰好能克制,控制他甚至锁定他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们需要,我可以控制他。”
帝少谦摸摸神风的头,“我知道神风的厉害,可他的存在已经提醒了我们,十二年前的事,你的事,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我们却一无所知。”
神风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真的很厉害!”
帝少谦笑了笑,“神风更厉害啊。”
神风摇头,“不是我厉害,是杞家厉害。关于杞家你们了解多少?”
帝少谦看了看帝少宴,道:“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它是整个新国的支柱。”
帝少宴顺着说下去,“我想整个新国了解的应该都不多,以他的能力想要隐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他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肯定会知道,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举全族之力也打听不到。就像我们之前去杞家,我们还是无法知道杞家究竟在哪里一样。其实,杞家不是神秘,是所有人的默认,杞家之所以能够长期的不露面,是因为所有人用自己的方式默守杞家。我说的对吗?”
“我现在能理解杞君把帝家排除在外的原因了。帝家的清醒与独立正是新国所需要的。”面对两人的剖析,神风道:“你们说的都对,杞家是新国的支柱,它只是代表,不是全部。要说全部的话,那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还有身处在不同国度为新国而努力的人。”
“我看过很多资料,也知道很多世家都希望加入杞家,因为遭到拒绝,很多人对杞家心有怨恨。之前的那次政变,是因杞家而起,所以杞君以自身为代价平息。”神风抬头望着帝少谦,“我大概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我却不能找到他,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帮他,你们…会怪我吗?”
“是杞家人吗?”
神风摇头,“不是。”
帝少谦又问:“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神风想了下,“不算是。”
面对认真的神风,帝少谦问了第三问:“是抓你的人吗?”
“是。”
三问三答,让神风彻底对帝少谦放下攻防,帝少谦太聪明了,才只说了那么一点,他就已经洞悉了。
“相信我,长则两年,短则十个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帝少谦看了眼神色晦暗的帝少宴,然后对神风说:“原来你已经打算放弃了。”
神风直视着那双深邃含笑却又沉寂危险的眸子,“原因我不能说,但结果,都是好的。”
帝少谦没有再深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这个所谓好的结果的结局,他等着。
“你应该已经想好怎么反击了吧。”
神风点头,“原本我想等这一次比选结束后再实施,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让这次比选无法进行!所以,我需要你们在军队的关系和影响力!”
帝家三兄弟互看一眼,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神风眼睛转了转,明显的不怀好意,“你们谁能把权靖岭的职位停了?”
“靖岭?”
帝雪见是唯一一个与权靖岭接触过的人,此时也闹不清神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与靖岭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神风掰了掰手指给他分析,“帝家把权家推了,这格局不就是要变的节奏,以范家的激进,会不会把握这个机会?”
帝雪见竟然点头了,“一定会把握住机会的!”
“那就是了。”
帝少谦无奈摇了摇头,帝言聿轻轻拽了下帝雪见,“叔,小小叔…被骗了……”
帝雪见看帝少谦和帝少宴那看好戏的模样,再看帝言聿挤眉弄眼的样,这才反应过来。
“小家伙你这就不对了,骗我玩呢!”
神风两手一摊,表情极为无辜,“没有啊,权靖岭退了,还有权希均,他也要找个机会弄下来,权家留一个权靖岚就行。”
帝言聿看着那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神风,走上前问他,“你确定这不是挟私报复?”
“报复?”神风给了他一记眼刀,“我要报复的话,权家这会已经成过去式了。说不准,你也成过去式了。”
“我…我……”
自取其辱的帝言聿无言以对,以神风的战斗力,就是一百个他也干不过啊。
帝少宴上前就把帝言聿揪后面去了,“你要以权家隐退的方式试探范家的动作,可行性有多大?”
“这要看权家还有你们的配合程度。”神风执手于半空写了一个字,“当年被迫隐退远离的家族也该回来‘复仇’了。”
“就怕他们不愿意回来啊……”
帝少谦是亲身经历过那场事故的,对那些远走隐退的家族还是了解的,经过了十二年,他们心有怨,却不愿解。
神风望着他们愁容满面的神色,极有自信的冲他们笑了笑,“会回来的。”
面对如此自信的神风,他们没有多高兴,心里却有太多的心疼,他们的不能,神风全部都做了,一个十岁的少年承担了太多的事情,对此他们却无能为力……
传奇血脉就该如此吗……
神风没有再说什么,感受到闹钟的震动抬手看了下时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看他们都没有休息的意思,出去前示意了帝言聿,这回帝言聿聪明了,对神风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继续陪着这三位明显还有小秘密要说的人。
其实自信满满的神风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很久很久以前,他是去过那些隐退世家的家里的,不是杞君带他去的,是启爷爷和天音,在他治病的时间带他到处跑。其中,他就去过时沐家,时沐清林的远走,时沐依的死亡,已经令时沐家彻底对帝都死心,不想也不愿再提及帝都的任何事。
让隐退的世家重新聚集,让他们重新回归帝都,这几乎不可能实现。
帝都有太多的恩怨已经令他们心寒,让他们重新踏入帝都,除非让死去的人回来。
“梦君庭,你会离开吗?”
嗯?
梦君庭看向身旁的少年,轻笑一声,“如果不是要赚生活费的钱,我都不想回去。就这样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那你会害怕吗?”
梦君庭的反问,令神风难以回答。
说不害怕?
这个问题问出的时候,就表示他心里有了顾虑。
说害怕?
那他又究竟害怕什么呢?
只不过重回原点,各归其位罢了。
梦君庭把一枚指戒交到神风的手中,“这枚戒指是我姑姑交给我的,她说,当我找到心里放不下想要保护的人时,就把它交给这个人。这枚戒指的权利远远大过家主玉令牌,相传它才是第一代梦家掌权人的信物,家主玉令牌只是后来造出来的代替品而已,在指戒面前,指戒为尊,家主玉令牌是为辅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我要是有让你失望的地方,梦家就是反击我的最好武器。”
神风看着手中复纹古朴又低奢的戒指,伸开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这戒指明显不适合我,指环尺寸不匹配就算了,样式也太老气了。”
瞧着梦君庭那心花怒放的样子,捏着指戒在他眼前晃了晃,“就这个能束缚你?你可别扯了!”
梦君庭笑着面对少年,“怎么就不能了?”
“梦家的核心人物都知道指戒的存在,也知道效用。告诉你一个秘密,就算指戒不管用,但只要是能把我推下深渊的事,梦家人都是很乐意做的。”
面对如此模样的梦家,还能谈笑风生,梦君庭这家伙不愧是史无前例的大变态!
“那你还不把他们都解决了干什么,留着过年还是留着找乐子!”
“自然是找乐子啊!不然那得多无聊多寂寞!”
神风鄙视,“小心阴沟里翻船!”
梦君庭点点头,“神风说的是,回去就把他们全处理了。”
“你可别学烨玄霄那个土匪头子,干点正经事!”
神风会错了意,以为梦君庭要大开杀戒了,连忙出言提醒。
梦君庭摸摸少年的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车子停住,梦君庭对着少年叮嘱了两句,“我这次回去,可能短时间不会再有时间过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冒险了,任何危险的事你都可以找帝少宴,他伤了死了都不要紧,你要珍惜你自己,知道吗?”
“这就把他甩了?你和他不是同吃同睡还同款衣服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梦君庭敲了敲少年的额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是他这个眼中钉,能少一个算一个,只有我一人岂不更好。”
神风一记大白眼让他自己体会,梦君庭抱了抱少年,“原本我没想让你知道特意订了最晚的一班飞机,结果你自己乖乖的来送我,记得我说的话,回去吧。”
“好。”神风没有抗拒,让他抱个够,“梦君庭,你也要记得你说的话。”
梦君庭轻笑,松开少年就去了候机厅。
千叶驱车返回的时候,说道:“少爷真的变了好多。”
神风望着终于开口的千叶,“千叶,你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我告诉少爷家主的方案计划,希望少爷顾及一下家主。”
神风点头,“我会的。”
听着千叶一步一步的讲述,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月亮,神风的心里清晰且明白,杞君他真的值得,对父亲也好,对自己也好,就是对杞家,他都是尽心尽责。
也真有他的,居然想要用他自己来换取神风的平安!
被杞君的爱包围的神风暗自苦笑的同时又在心里发誓:我不会让你为我牺牲,谁都不要!杞君爸爸,你和父亲会很快重逢的!相信我,以两世神风之名换来的绝不是现在所看到的这样!
杞君的计划是完美的,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圆满的,尤其是和神风有关的人,都是得到了自己应得的生活。
但是他忘了最最重要的一环,在这个计划里,还有神风,一个与他拥有一样能力的神风。
睡得晚的结果是神风不想起床,帝少宴把自己那刚用冰凉水洗完的手放在神风眉眼处,透心凉意瞬间让神风爆炸,一把扒开,迷蒙但清亮的眼睛里迸射出一丝烦躁,“你存心找事是吧!”
帝少宴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领带,“那倒不是,你再不起床就只能我送你去学校了。”
“我可是稀罕你!”
神风瞧着他那衣冠楚楚的模样,“接下来的时间,不管你是睡客房还是打地铺,不、要、和、我、一个房间!”
“那不行。”帝少宴遥控把衣服送到床边,“我可是答应他们要‘贴身’照顾你呢,不能食言而肥。”
“滚!”
给点阳光就灿烂!
被帝少宴这么一弄,还困意?没打人就不错了!
所幸帝少宴也知趣走的够快,不然神风真的就要动手了!
关上门的帝少宴摇头失笑,这小家伙起床气也是很重啊!
看着都在餐厅的家人,帝少宴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怎么了?”
风溶和路静雪闻言同时打开面前的盒子,“这是神风的回礼,可这礼有些大了。”
帝少宴只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吧,说实话是有些重了,不过这动不动就送礼的习惯也不知随了谁。
“既然是神风送出手的,就说明是可以收的。二嫂不要担忧,神风的礼可没有几个人能收到,就连我都没有。”
帝言聿笑嘻嘻的对着自家妈妈点头,“妈,你和小小婶还是快收了吧,不然小叔又要醋了。”
帝少宴一记眼神过去,帝言聿瞬间老实,“帝言聿,我发现你最近有点飘啊……”
求生欲极强的帝言聿立马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飘不飘的,还不是和某人学的。”
神风看着都在等他的众人,诚恳的道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帝老爷子笑呵呵的招手让神风坐在他旁边,神风是拒绝的,“虽然不该拒绝这份好意,但没办法,家规第十条规定:人立于世,知礼仪,习风雅,行文明,静修身,俭养德。我是没大没小惯了,只是该有的样子与气度还是要有的。”
神风坐在末端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桌上还没有收起来的两个盒子,道:“这一份合作书是我可以决定的,具体的合作事宜会有相关的人来接洽。至于另一份,也不是什么大礼,一套绛珠凤羽凰灵饰品,原本是给姑姑出嫁用的,因为意外婚礼没能举行,所以就搁置了,听帝少宴说你们要办婚礼,这套配饰正好用的上,我就向姑姑讨要了。还有一个是一颗万能速效药,只要不是立刻毙命的,吃了它可以延长二到十小时不等的时间。说是给路老师的,实际上给谁的大家也心知肚明,有情人嘛自然要长久一些。”
帝少宴示意了一下帝雪见,帝雪见又看了眼路静雪,路静雪这才收了。
饭后,神风载着死黏着他不放的帝言聿去了学校,而老爷子把帝家三兄弟和两个儿媳叫在一起开了个会,会议的内容自然都是围绕神风开展的。目的嘛,不用说都知道。
神风走进魔鬼班,心里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的,望着雪白雪白的墙壁,再看看干净的不像话的桌椅地板,空气中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忍不住问容离,“都吃错药了?”
容离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拿手比划了一下,神风没看懂,这时上课铃响了,原本躺着的摊着的同学此刻却正襟危坐,难道花校长这么厉害?不对啊,今天周二没体育课不说,体育也不会在教室进行啊!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推开了门,揭晓了这庐山真面目,见到来人时神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绝对真的,不带掺假的!
这个家伙怎么被放出来了!
他是想要让风逝把这家伙调到帝都来,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这家伙怎么就先一步来了!
一身洁白西装的人站在三尺讲台前,看着焕然一新的班级,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确实顺眼多了,效率挺高,值得一表。”
“相信昨晚的网课老师也说了,我是你们新调任的老师,从今天开始,就由我带你们生物一科。我姓束,你们可以叫我束老师。”
“束老师好!”
整整齐齐,声音洪亮,整的神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束老师?生物老师?
天知道神风有多想提醒在座的同学们,他们面前的这位束老师,最擅长的不是嘴上功夫,而是手上功夫啊!
一个天天研究解剖学的讲生物课,虽说没有什么毛病,但就怕讲着讲着把这一屋子同学都拉去解剖了!
可别怀疑,这位束老师,全名束凝心,外号束球球,是一位毕业于顶级医学院的医学博士。他的从业时间和他的年龄近乎同等,在别的孩子牙牙学语的阶段,束球球就耍起了手术刀,在别的孩子学走路玩耍的时候,束球球就已经能够躲过福尔马林玩起了尸体!
连启爷爷和风逝都说,束球球就是为医学而生的!
束凝心站在讲台上,纵观所有风景。自然也看到了神风,从他的微表情可以看出,神风这小混蛋不仅表面不敷衍,就连在心里都是腹诽他的话。
“那位最小的男同学,你是对老师有什么意见吗?”
最小?
不用点题神风都知道束凝心说的是谁!
“没,学生怎么可能对老师有意见呢!”
束凝心那双眸子带着极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扫视在神风身上,“那就好。”
然后才把自己新领到的课本拿出来放在讲桌上,“这第一节课,老师就先按部就班的讲好了,等你们慢慢认识老师了,了解了老师讲课的习惯之后,咱们再换别的模式。希望我们都能尽快融入进来,不耽误下周的月考。”
“是!”
神风挠了挠耳朵,表决心就表决心,这是要震死谁的节奏啊!
这一节课,老师讲的生动有趣,学生听的专心致,就属神风,一堂课抓耳挠腮,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束球球这个家伙还偏偏提问他周边的人,像容离,就被提问了五次,他前面的万尚被提问了四次,他前面的同桌梁巍被提问了五次,搞得神风每次都以为束球球要提问他一样!
束球球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混球球是逼他使出绝招的节奏!
叮铃铃——
下课铃声的响起拯救了神风,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教室的时候,束球球的魔音又来了!
“这位年龄最小的同学,看你一节课听得极为认真,那你跟老师去办公室把作业发给同学们吧!”
神风差点就原地爆炸了,但是他还是极力忍住了,不就是针对他的毒气毒药,他又不是没尝试过,谁怕谁啊!
束凝心带他去的办公室是方南亭的那间,只不过现在里面空无一人,四面门窗都是紧闭的,束凝心开门示意他进去,神风看了束凝心一眼,轻笑一声,然后大步向前进去了,进去之后还不忘把门也带上。掐着时间,一分钟后束凝心也进去了,和原本设想的一样,神风安然无恙的坐在转椅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束凝心,束凝心见此却冷笑一声。
“你很得意?”
神风收敛了,瞬间神色平平,“都中药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束凝心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另一个话题,“我受人之托,给你带样礼物。”
“什么?”
啪——
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响在空间内,巴掌虽响,但神风脸上却没有任何印记,神风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笑了笑:“看来这次的事情吓到了不少人......”
“呵——”
束凝心最是瞧不上神风这副样子,明明是自己的任性,却又好像是迫不得已一样,搞得所有人都跟着胆战心惊,最后还不得不给他收拾残局!
“原本启老是要亲自来的,只不过老家主拦住了他,并且由我代替。你该知道,要不是启老心疼你,你以为就这一巴掌这么简单?”束凝心将课本放在办公桌上,又把窗户都打开,“老家主可是已经联系了这边的势力,只要他一个口令,不论是帝家,还是权家,三天之内必然消失的无声无息。”
神风神色有些黯然,低垂着眼睛,将自己的神色全部掩下,“你给我下药是因为厉如尧对吗?他的病,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束凝心拉出一把椅子坐下,“他就算死也要替你查清楚实验室的事情,可你却在他最相信你的时候伤害了他!”
神风拿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轻声的道:“我可以告诉你六年前的真相,但我需要你坦白一件事并且答应我一件事。”
“你拿他跟我讲条件?”束凝心松了松领带,“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无比厌恶!”
“那正好,我也看不惯你。咱们彼此彼此!”
风轻轻吹起了窗帘,在神风背后轻轻舞动,神风抬眼正视着束凝心,“你爱他吗?”
束凝心眼神一变,周身气息有些涌动,“你是想死吧!”
神风点头,“我想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复而又问了一遍:“你爱他吗?”
“爱过。”
束凝心的回答很明显的敷衍,但神风也不深究,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束凝心的真实想法。
“你恨他不是因为他放弃你选择我,而是他不爱你。不,确切来说,是他们不爱你。”
束凝心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望着那毫不避讳揭露真相的神风,“然后呢?”
神风自然没有放过他的一举一动,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然后第二人格占据,与一个人有了一夜的露水情缘,你恨他明明不爱你,却还要招惹你,你恨他明明厌恶一切,却还要维系,你恨他明明知道你心里很在意,却还要亲手破坏。束球球,就像你热爱的医学事业一样,你始终深爱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一如既往的待他。所以——”
“你能护好他吗?”
束凝心望着神风,神风还是从前那般模样,性格也还是从前那般不讨喜,甚至还有些厌恶,但他的话却让自己心里升起了警惕,“这是请求?”
“算是吧。”
神风转过转椅,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感受着风的气息,草木的清香,“在没有见到厉如尧之前,我曾梦到过一个人的结局,那个人无名无姓,无样貌匹配。在见到厉如尧之后,这个人便有了姓名和样貌,更有了详细的结局细节。他心里有一个执念,完成对我的诉求,忍受病痛的折磨,放弃无妄的别离。”
“他体内的所谓第二人格,其实是一个有形的灵魂意志,代替他来渡这一场生死劫。这个意志不会伤害他,不会伤害他在乎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你以为的以为,不过是他营造出来的可以代替他的方式。”
神风伸手至窗外,“我以十岁稚龄了解了太多事,经历了太多事。唯有两件事不能忍受,一是生离,二是死别。为了保住他的生命,有了第二灵魂的存在,为了保住他的生命,有了那场刺伤手臂事件,为了保住他和你,有了生离。只是你的种种作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他。”
“你不知他,他却知你。”神风声音渐渐清淡,“我已经没办法保护了,所以你愿意保护他吗?”
“束球球,你愿意吗?”
束凝心神色冷淡,“不愿。”
神风伸出窗外的手顷刻间握紧,收回,然后打开,望着掌心的蒲公英,眉眼清浅,言语淡淡。
“如此,真相于生物老师你而言,毫无意义。”
厉如尧——
束凝心的心里已经被冰霜所覆盖,那个名字于他来说,如蜜糖,亦如□□。
不曾忘,不曾放
待在心湖,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