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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第93章 未染之年,拾神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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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之所以是过往,不过是过去之往事。可这个过去之事在心里却迟迟无法消散,身躯疲惫,内心煎熬。

借着四方守护的手没有留住那个孩子,反而把那个孩子推向了别人手中。

他错了吗?

蔚拾风立在高墙之下,静静望着恢复生机的乐铃神愿树,看它枝叶飞舞,刺声尔尔。

“从前你就不愿让我靠近他,现在依然是这样……”八壹中文網

闻言,乐铃神愿树脆声阵阵,好似在反驳,又或者是在讥讽蔚拾风。

蔚拾风没说错,乐铃神愿树一开始就不愿意让他们靠近神风,可没办法,蔚拾风将神风又看管的很严,直到后来神风的身体呈现病弱的时候,他才放行。

“你这么护着他,他还不是放弃了你离开了你。”蔚拾风面无表情的说着,“他在意的从来都是别人,和这里一丝一毫都没有关系。”

乐铃神愿树上的红绸铃泠泠作响,万万千红绸之中隐约可见一团外包赤红的光团。

“他眼里口中的‘别人’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就连四方守护在他那里都比你强!有些话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有些事不拆穿也不代表它没有发生!如果你真心实意的对他,他和那两个人又怎么会抹掉你与他的过去!你做了初一,还怪他人做十五,你好不好笑!”

赤红光团光芒盛放,“原本就是你私心干涉,让他原本的轨迹发生了变化,不得已我才会出现,不得已他才会在你的安排下留下来!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他,更怪不得旁人!”

“你知道为什么你和四方守护做了这么多,他视而不见的原因吗?那是因为你们一开始的选择,你们选择牺牲他,而杞君和长情,他们两个是在保护他,拿命保护他!”

“这就是你们和他们两个最大的区别!”

说完赤红光团就散开了,蔚拾风讽刺的笑了,笑乐铃神愿树的树灵,也笑自己,笑自己放不下。

明明他们都能放下,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就放不下呢?

神风说都过去了,可他要怎么过去?不管曾经还是现在,他都把神风刻在了心里。神风,是他自己自我放弃以后,第一次生出想要把他留下陪伴自己的孩子,并且是想要死死绑在自己身边的人,无关情爱,只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伴随左右。

蔚拾风知道自己什么脾气,也知道自己执着成劫的事,从来独身一人,为何不能拥有陪伴的权利?

那对玉寰暗灵说的是对,从来被放弃的都是他,但是他们也许都忘了,在那些岁月里,他也曾认真过,也曾珍惜过,也曾深爱过,然而到头来,真心于他人而言,毫无意义。

故而,他犹怨积深,执念成魔。

很多年前,是谁说过一句话,他不记得那人是谁了,只记得那句话。

——从来自由,却被心束缚。

风的自由,不是他们那些人亲手斩断的吗?

说教与感叹来的是那么的令人生厌,多看一眼多听一次都觉得无比恶心!

他蔚拾风不做天上仙,不做人间佛,只做地下修罗!

蔚拾风望着周遭的一切,视线仿佛看到了那一日对立的局面。

那么执着,那么决绝。

“你们几个推推搡搡干什么呢!不想进来就离开这里!”

药臣一把推开拦截他的师云笙,小声的说:“都是你!”

师云笙没搭理药臣,而是理了理衣服,先一步跨越了门槛,看到一旁的轮椅,再看看立在那里的人,担忧却是多于喜悦,“您…您的腿恢复了……”

蔚拾风瞥了眼师云笙,“显而易见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师云笙有些尴尬,摸摸鼻尖,“虽然托神风的福没死成,但除了您之外,含渊谷的人都被折磨的只能躺着了……”

“你们不还是竖着进来了这里!又说什么废话!”

额……

这……

这也太双标了吧!?

师云笙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哪里惹到这位大佬了,只好虚心求教:“我们是有哪里做的不妥还是别的什么,请您指出?”

姿态放的很低,完全不似之前那种平和的态度,就连旁边看他不顺眼的药臣都看不惯他这副鬼样子。

蔚拾风握着被乐铃神愿树退回来的祈愿红绸,“你们去杀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师云笙看了眼药臣,药臣捅了捅凉湛,凉湛无语,将身后的两人提到了跟前,柳季和叶曼直接拉师云笙求救,师云笙一看无果,只能自己上了!

“那时候想的是…他真的命硬,也真的好命!”

师云笙见蔚拾风没什么反应,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那么多人为他而死,而他自己怎么还不死呢……”

“那你们为什么最后下不去手了?”

师云笙无奈的笑了下,“哪里是我们下不去手,是不能下死手,我们如此,您亦然。”

“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但最后的结果就是所表现的那样。”

“别人替他挡了劫,最后他还是死于自己的劫。”

就在师云笙话音刚落下,蔚拾风手中的祈愿红绸化成了粉末,随风而去,就如同他之于神风,随着记忆而过去,随着时间而忘记,随着选择而放弃。

碎月华庭的禁制已经全部瓦解,所有的地方空间都不再对他们限制,所以师云笙他们进的来,却也不敢进来。

明明之前那么向往,可如今这里却成了牢狱一般的存在。

他们不敢踏足这里,不是因为这里的格局,而是因为立在庭院不挪动半分的人。

所有人都说他有错,错的离谱。可谁能明白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又真的是他吗?

药臣那么想了解他的事情,又那么想要知道他与神风的的过往,可在碎月华庭解封的那一刻,跨越了门槛的瞬间,药臣他就后悔了。

人人都说药臣是解封后第一个进入碎月华庭的人,只有药臣心里清楚,他是进去了,立在门口静默,徒留了一地的风华,埋葬了一世的繁华。

那种感觉是你踏进这片空间就有的,压抑又舒心,繁华又落寞,无声寂静,漠然置之。

所以,他们才不敢踏足。

碎月华庭,这个承载了那么多恩怨回忆的地方,他们无法触碰,人也好,回忆也好,他们都无法。

蔚拾风漠然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笑意,“是啊,死在…他自己的劫里……”

“这么多年,终于结束了。”

他放不放手,都不会再影响结果的那种结束。

排离在外的始终是他这个截胡的人,而他也收到了截胡应该有的待遇。

“你们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明明要杀的他是我,可下不去手的,还是我。”

药臣低垂着眼,“不管是曾经现在还是未来,您其实从来没有想要他死,您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药臣说对了,曾经的蔚拾风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神风太过倔强和执着,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蔚拾风而停留,即便他唤蔚拾风一声‘阿父’。

蔚拾风了解神风,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他肯定不会再回头,也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更不会对他们的过往产生眷恋。

他和神风的过往纠缠都是他偷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记忆往昔又怎么能和一开始就有联系的人相提并论呢?

“我和他的相遇,是我自己偷来的,精心算计来的,他的那些苦难经历,也都是源于我的自私。他原本该有一对爱他的父母,幸福的家庭,还有很多围在他身边的朋友。遇到的人和现在并无二致,可是却没有那些痛苦的记忆。他的身、心,所思所想,所见所闻,皆是快乐的事情。”

提及过往,蔚拾风那颗愈合的心又在疼了,比之以前更甚,天地如此广阔,却无人来与他相和,凄凉寂寥亦无处宣泄,悠悠岁月,独此一人,何其死寂!

“除了因为他的身份特别,还有他的命格,他身上带着的祈愿之力是人世间最真诚的祝愿。他虽然无法拥有伴侣,但他却是生活美满幸福安康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蔚拾风望着摇曳的诸多祈愿红绸,揭露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所谓的治愈之路,就是让他经历人世间最开心最幸福的事。”

“…不是的……”

师云笙望着不远处的轮椅,反驳道:“没有伤害,又谈何幸福?”

师云笙无法接受面前之人的态度,他好像在自暴自弃,好像在放大罪恶……

“您真的以为一生只有快乐幸福就是好的吗?”

药臣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站在师云笙身旁,和他一起面对,就算最后要被逐出含渊谷千灯渊,他们也没什么遗憾了!

“您只是太想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对您好的人了,只是很可惜…我们这些人一个也没有入您的眼。”说到这,药臣心里是失落的,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扬起笑容,“我们不知道您经历过什么,可是您对我们尚存的一丝善意,让我们知道您其实不想伤害神风的,只是您控制不住自己,事后后悔也无法弥补,只能任由这些一点一点累积,最后被拒绝,被割裂。您对神风的爱和纵容远比您想象的要多很多,您总是自我否定,否定自己,也否定他的交往圈子,您不愿意他离开您的视线,是因为......”

药臣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您曾经就是因为没有选择面对,才会失去您最重要的人!”

蔚拾风漠然转身,望着这几个胆肥的人,“看样子,你们去了千灯渊深处的迷宫。多长时间走出来的?”

凉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那个......也没有很久,就一个多月吧......”

师云笙一掌拍向他,赶紧反驳:“一个多月的是凉湛,可不代表我们!”

师云笙和药臣两个人用的时间远比凉湛他们少很多,只不过他们两个出去之后就接到了凉湛的求救信号,迫不得已才又走了一次,虽然没有第一次用的时间长,但是也耗费了他们近半个月的经理才把凉湛几个人从迷宫里拖出来!

听到这么短的时间,蔚拾风瞧了他们两眼,虽然有时候挺废物的,但能在迷宫的万叠杀阵下挺过一个月,看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那你们在迷宫里看到了那些,怎么还去执行命令?”

凉湛想着迷宫里的东西,明明已经腐败凋零,却还是能够看出原本的样子,那些行将就木就仿佛从未经历过死亡,就仿佛从未离开过一样。执念生根,一入皆万象,这是一个人执着不放的心,是心魔执念的起源之地。

凉湛在接收到药臣和师云笙的示意后,回答:“是因为,我们想让您留下。”

几人心口皆是涩意,“一旦神风他死于我们之手,死于您的命令之下,您就会离开了。这一点,我们很清楚。”

凉湛将手贴于心口,“而且,我们更清楚,就算执行命令也伤害不了神风。他身上的保护力很强,任我们如何拼杀都奈何不了半分。”

是了,这就足以解释师云笙在见到神风那被打穿的手掌是那么震惊的原因了。

神风早就破除了身上的保护力量,也支开了大部分想要保护他的人,他要做的就是赴一场死局,自己的死局。

蔚拾风轻笑着,“为什么这么晚呢......”

为什么在他经历了离别之后再遇见?为什么在他无法容纳任何人之后再遇见?为什么在他死寂之后再相伴?

一切都太晚了,他的心死了,自此以后不会再起任何波澜了。

这一场他精心筹谋算计的局,不仅没有修复他的身心,还将他自己推向了更深的深渊,永永远远尘封在深渊,存于俗世,永生孤寂。

“以我自身,伴随左右,不计代价,不论生死!”

师云笙、药臣、凉湛、柳季,还有守在门外那些没有进来的人,他们背部挺直,执手凭依,于足尖齐平,声音清透,意志满满。

他们......

行的是蔚氏之礼,蔚氏家族的爻阑之礼。

爻阑,意为薄爻天地,辰兴阑干

是当初蔚氏家族约束内部族人的礼仪,蔚氏子弟执礼,于对礼之人皆会有辰光迎面,这也是甄别嫡庶身份的方法之一。

只不过,蔚氏都已经消失不知多少年月了,爻阑之礼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意义。

他们行的这个礼,更像是那种家臣之礼,也无非是想要告诉蔚拾风,不管时间怎样变迁,不管他需不需要,他们都会在他身边,不会离去!

决心是好的,初衷亦是好的,只可惜,蔚拾风已经没有了波澜。

神风是他的希望,却也是最后的希望,他孤注一掷即便不想去伤害,却还是有了现在的结果。蔚拾风的心到底是如何想的,没有人知道,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神风的消失有他的手笔,他不会假惺惺的去挽念,于他自身是没有必要的。伤害是他造成的,他如何伤心,那都是他自己的内修,没必要再去剖析。

“含渊谷,千灯渊,繁花柒暮,惜缘九亭,这些地方不会变,去或留,你们自便。”蔚拾风如是说,“终归这里也足够大,养活你们也足够,神风既已离去,你们便没有什么任务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不想踏足此处,便也无需过来。”

自封此处吗?

师云笙心头波澜乍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和药臣他们一同离开了碎月华庭。

蔚拾风哪能不知道这些小子想什么,但那又怎样呢,游走尘世,不过孤寂伴随,有没有他们都没有区别,过眼不入心,所以凉湛才会说那样的话。之前,俗世里有神风,现在呢?也或许还有人,那两个为了神风不顾一切的人,若是恢复了,会再来与他打一场,是生是死,皆在两人寸念之间。

蔚拾风的能力没有恢复多少,抵不过那两个修行至今的人。

是以,生死,蔚拾风他早已不在乎了。

心无牵念,永生孤寂,这是他的罚。

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他更改的罚了。

而这只是开始,不论是对蔚拾风,还是对四方守护,都逃不掉‘罚’。

蔚拾风的罚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那身为四方守护的转世之身的四个人呢?

梦君庭望着庄园里新栽种的花,银色的眸子里多了些迷茫,梦里霄海,人影漫漫,素色的梦霄花挥舞着,一如他脑中化不开的梦境。

这些时日,他每晚都能梦到这种花,花海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影,看不清男女,辫不不清样貌,依稀可见的是,那个人影衣襟心口处有一株墨色的牡丹花,他看过百花集,人影衣服上的墨色的牡丹花名为冠世墨玉,牡丹寓意为:富贵、圆满、期待、端庄秀雅、雍容华贵。好像所有美好的词藻都可以去形容它,然而唯有墨色的牡丹不同,它极端又纯粹,向死而生,死也不回头。

它是不是也像梦霄花中的人影一样,若隐若现,身处极端之境,执手生死之间?

花中的他(她),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中?时时刻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梦君庭!你给老子出来!”

“有本事你和老子单挑!背后耍阴谋算什么男人!”

突然被打断思绪的梦君庭看着马上要进入梦霄花区域的人,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梦若欢,你要是敢进来,本家主立刻分/尸了你!”

梦若欢气结,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脚还是很听话的避开了梦霄花海,站在花海五步之外,“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去搞你和梦家的宿敌,偏偏搞自家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梦君庭嘲讽的看着梦若欢,“我的好叔叔,你怎么就没看明白呢?我之前不动你,是看在你那早死的又死相凄惨的一儿一女上,年纪一大把了到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可是你呢,偏偏不听话,外域联邦从来独立,你着急去死,不如我送你一程?还能给你打造一个黄金屋给你住!”

“要不要呢?我的好叔叔?”

梦若欢一听顿时三魂没了七魄,这是直接送他去死啊!梦君庭到底抽了什么疯,去了一趟新国,变态指数又升级了不知道多少!!

这到底是怎么了!

“听闻杞家有大变动,你怎么就不趁机谋算一下杞家,只搞本家有什么用!”

梦君庭不想搭理傻子,奈何傻子根本不自知!

前些年,他纵着梦家那些智障,是因为他太无聊了,生活总得有些乐子,很不巧,梦家人就成了他的主要找乐子的对象。梦若欢傻了傻了点,就连什么时候救的他都不知道,也就是为的他这个‘不知道’,他才能容忍梦若欢到现在。可惜了,这傻子傻的不自知,他不想忍了,直接毁灭吧!

动杞家?

杞家就算掌权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外人!

更别说,现在杞家只是有人员的变动,于大局势力可是一点都不影响!

这些年西夜梦魔能与东暗君主齐名,是暗夜道上给了他面子,梦家与杞家从一开始就没办法相比,也比不起,杞家的神秘举世皆知,杞家的能力亦是举世皆知,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傻子哪来的脸让他去与杞家对抗!

虽然他的确存有对抗之心,但那也是在势均力敌之下才会去较量。没由来的挑衅,他梦君庭不是傻子,做不到那么智障!

“限你十秒之内滚出去,不然梦家九支一个也别留了!”

梦家九支?!

梦若欢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那冷酷的声音正在倒数:“十、九、八......”

已经来不及多想,梦若欢赶紧向门口跑去,生怕晚了一秒!

开玩笑!梦君庭既然能说出梦家九□□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清洗梦家的准备,一旦动手,血流成河不说,梦家到时候就真的成了梦君庭一个人的梦家!

看他跑的那么快,梦君庭也能知道梦若欢心里想的是什么,还用到时候吗?难道现在的梦家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这些‘乐子’果然蠢笨如猪,连自己的定位都不清楚!

况且外域联邦也不只有梦家,中洲域和无极洲,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他们都不敢与杞家对立,也就梦家这些智障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敢算计杞家的人,不是倾家荡产死无全尸,就是在倾家荡产死无全尸的路上,回炉重造都拯救不了的智障,真的是一点ac数都没有!

不过,他心里却是对杞家有不一样的感受,那个梦霄花海的人影会与杞家有关吗?

自他回来,自他听闻了杞家变动之后就出现的梦霄花,还有那个有着冠世墨玉的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老实打一顿就好了!”

梦君庭惊的站起身,然而花海中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个人影,那个清冷的声音是谁?

任梦君庭将所有的角落都翻遍,也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就仿佛是他的错觉,可他坚信不是错觉,他一定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什么人,而这个人就是他魂牵梦绕的梦霄花海中的那道人影!

会是在新国吗?

梦君庭抚上心口,为什么提起新国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新国除了几项合作以外,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会难受?

难受?难受的又何止梦君庭一个,雇佣兵之主烨玄霄也不知发什么疯,只身闯入新国领域,与国际区□□冲突还不算,还将帝家现任当家人帝少宴给打了!还口口声声说是私人恩怨!

见鬼的私人恩怨!

一个强/盗头子,一个世家掌权人,能有什么私人恩怨?!

瞥见一旁不动如山的素衣少年,哦,或许还真有什么私人恩怨,毕竟这位传奇血脉的几位父亲就包括烨玄霄和帝少宴!

范齐莘对两人的冲突是视而不见的,要不是玉泽吩咐玉权将他带到这里,他是连他们都不想见的。偏偏当事人不觉得,还兴致昂扬的在一旁叫嚣。

“你真的不劝劝?”

范齐莘看着走过来的人,没搭理玉权和帝言聿,只望了望中间的女孩,这女孩他认识,从血缘上来论,这女孩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墨涧西与帝妍月的女儿——帝花颜。

“想打就打,与我没什么关系。”

“啧啧啧——”

时沐辰连连摇头:“你可真的是铁石心肠,他们不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范齐莘不为之所动,却看向了沉默的帝言聿,“景熙景九爷在哪?”

帝言聿面无表情,“不知道。”

“不知道?”范齐莘复问:“你这些天进进出出景熙景九爷的圈子范围,你现在说你不知道?”

帝言聿看着范齐莘,眸色深深,“传奇血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我们都心知肚明!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也心知肚明!你们都欺负他,是因为他不再回来了是不是!你们忘记了他为你们所做的一切,就心安理得光明正大的欺负他,是不是!”

按理说,范齐莘也是帝言聿的弟弟,和帝花颜一样,是他姑姑帝妍月的孩子,可是他就是无法接受!

凭什么他们都好好的,就只有神风伤痕累累!

凭什么!

小辈都知道这个‘他’是谁,尤其是帝言聿和玉权,他们两个可是切切实实的与神风有过交集的人,他们两个无法忘记,再加上他们两个最直接的长辈,他们更是对神风有着难以忘怀的记忆!就这样让他们如何忘记,又如何能不记得呢!

范齐莘作为计划的承接人,他是赢了,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并不是,只是这个结果谁也没想到。”

范齐莘也是在他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的时候才知道神风他的决定是什么,尽管他之前想过,可是却没有想到神风是这样的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玉权拦着帝言聿,“你想让他们知道真相吗?”

帝言聿望着那两个打得正欢的人,不由嗤笑:“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

玉权心有感慨,却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看了一眼帝花颜,道:“既然如此,以后都不要再提了,特别是在他们面前。”

小叔说神风其人他们会知道,但属于神风的故事他们都不会再有,记忆被抽离,却是阴差阳错的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没有神风的世界时的样子。

小叔还说,他们这些人能有完整的记忆,一部分是因为家里有些长辈是神风的牵念,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自己,他们以赤诚之心换来了神风的真心以待,不管有几分,他们都已经入了神风的心。

十岁的少年,包容了这个世界,却苛待了自己。

“言聿,少谦叔叔的事与他人无关,如果你心意难平,我去求小叔。”

听到玉权提起玉泽,帝言聿才敛了几分心神,“算了,不要因为这些事再去打扰玉小叔了。听说,蓝影帝的新综艺马上就开录了,我们去应援一下吧。”

玉权立刻意会到帝言聿的意思,点头答应:‘“好,这周末,我和你一起去。”

去应援是假,去打听消息才是真!

范齐莘见那两人打的差不多了,走上前看了看两人身上不同程度的痕迹,心里漠然,“打完了,就该把我的合作案恢复原样了。”

烨玄霄嫌弃的看了眼对面的斯文败类型的帝少宴,言语轻视:“合作案恢复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位手眼通天的帝家主能付出几斤几两呢?”

帝少宴嘲讽道:“我是几斤几两我不清楚,但你烨玄霄在我这里半两都觉得亏。”

这是一两也不值啊!

烨玄霄面对嘲讽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问了范齐莘一句:“我若同意了,你的承诺能否做到?”

烨玄霄的心思明明白白,范齐莘想不知道都难,“可以做到。”

帝少宴理了理袖口,将范齐莘拉到了自己面前,“想带走他,问过我了吗?”

“你算个王求!”

眼看两个人又要打起来,玉权走上前拦了一下,“宴叔,舅舅说他在老地方等你。”

帝少宴紧了下眉头,“现在?”

玉权回道:“是的。”

帝少宴看了眼玉权,一时间也闹不清权靖岚这个时候叫他是干什么,还是去老地方,那可是非常紧急且重要的事才会在那里见面!

“行,我去见他。”随后又对着范齐莘道:“你与他的合作我管不着,但你要是敢踏出新国随他离开,他绝对活不了!”

这么一说,范齐莘再不情愿也应了声,“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看帝少宴离开了,范齐莘也不再含糊,直接将自己的意思摆在烨玄霄面前,没想到烨玄霄一点也不意外,扑打了下身上的脚印,道:“早知道了,我入境的时候看你们这里的阵仗就知道他们对你的限制,虽然这都是你自愿的,但也不排除你是被胁迫的可能。然而你能掌一家之权,这又说明你自己的地位在帝都不低,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会轻易随我离开?”

“既然你都知道,又为什么与我合作,还要我承诺随你离开的事?”

烨玄霄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小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不安更加的强烈,面上却还是不显,“看某些人不爽而已,既然你不走,那就留下吧,想来帝都世家这些人也不敢挡我来见你。”

“这几天我都会在酒店,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烨玄霄离开了,玉权突然问了范齐莘一句,“既然有问题,怎么不问?”

范齐莘看了看旁边安静的帝花颜,“其实不用专门过来,我虽然名义上是你的哥哥,但实际上,也只有这张脸与你有关联。况且,我已经掌控了范家,自然不会再与帝家权家有关系。”

帝花颜这才敢认认真真的打量范齐莘,说实话,范齐莘从冒头出现到现在的时间里,帝花颜也只是远远地见过而已,至于为什么没有上前,大概是不能接受吧。

范齐莘正面对着帝花颜,让她看个仔细,另一边又回答了玉权的话,“我的问题,你们都不会给予答案。叶主席病了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为了避免时局动荡,江家将月令夫人的后人推进了中心,只是席策明确表示等待时局稳定,便会离开。之前不出现,那么以后也不会出现,就如同——”

“那个‘他’一样。”

相似是因为教导,席策自小长在杞家,对杞家有很深的感情,不会有杞家不顾的道理。

席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叶家,只不过当初月令夫人对新国的感情,他才会趟这趟浑水。世家各自为政他管不着,他只要掌控大局就可以了。

这一点,和杞君有些像。

玉权这才明白景熙景九爷和自己的小叔为什么对范齐莘是这种放任的态度,范齐莘尽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有一点他做得很好,他很通透,也很识时务,看得懂时局,抓得住机会,握得住自己的心,控得住自己的场。

就这一点,足以维持住神风恢复起来的平衡断层。

帝少宴赶到与权靖岚两个人的秘密基地,也就是他们密谋的老地方,见到权靖岚的时候,帝少宴是惊讶的,权靖岚身上的颓废气息很重。

“你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权靖岚睁开那双赤红的双眼,唇齿间似有千斤重,半天未挪动半分,直到帝少宴又问了他一遍,权靖岚才对着帝少宴道出了实情。

“帝少宴...我们,我们都被骗了......”

帝少宴有些烦躁,“什么被骗了!你说仔细点!”

权靖岚背靠着墙壁,低垂着头,语意深深:“不论是四十年前,还是二十六年前,甚至是十三年前,那些事不是因为杞家才发生的,是他们...是他们自愿选择的!”

“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生或者死,如何生,如何死,都是他们自己选择,与杞家无关,与杞君更无关!”

“什么意思?”

权靖岚抬起头望进帝少宴的眼眸里,“所有人都在默许,默许杞家的存在,默许杞家的隐退,默许对杞家的隐瞒,更默许对杞家的保护。权家嫡系三支的覆灭和帝家的悲剧都与杞家无关,这个无关,你能明白吗?”

帝少宴眸色渐深,“明白怎样?无关又怎样?”

听到帝少宴的回答,权靖岚不可置信,“你!你一直都知道?!”

“帝都世家也是时候更迭了......”

权靖岚不认同,“帝少宴,告诉你一切的人摆明了是想挑乱,你别犯傻!”

“还有选择吗?”帝少宴突的笑了下,“杞家已经出动了,就算不是杞家家主的命令,那也是他的默许!”

“你背后的人是......叶冉云!”

帝少宴不反驳也不点头,但权靖岚就是从他这个态度中知道自己猜对了!

怪不得!怪不得帝少宴明明那么憎恨范家的作为,却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范齐莘的存在,原来他早就和叶家那边搭了线!

“他疯了你也跟着疯了吗!”权靖岚拽着帝少宴的领带,怒气横生:“月姐已经死了!帝家帝妍月已经死了十三年了!”

“他想长生,结果是叶相年叶主席替他赔了寿命!你想让月姐重现人世,你要付出什么!帝少宴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帝少宴拂下禁锢,“自然想清楚了,只要能让姐姐回来,什么代价我都付得起!”

嘭——

身体撞击墙壁的声音,权靖岚收回握紧的拳头,“月姐的尸骨就葬在帝家陵园里,就算月姐真的回来了,她还是她吗!”

权靖岚有些自嘲,“前些天,帝二哥来找我让我多看着你点,那时候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担心的去关注你打压的那几家,现在看来,是我们多余了......”

“来之前,玉权还拦着我。呵!今天,我确实不该来,帝少宴,你和我都错了,不只是因为执着的恩怨,还有自我的放弃,放弃了最该拥有的!”

帝少宴将头与冰冷的墙壁对接,望着远去的背影,意味不明,那双眼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止于唇齿间。

“随便黑进我的电脑,又故意制造恐慌,可是要吃官司的。”

“抛妻弃子,也是要吃官司的。”

“拿这么一张纸糊弄我?看你手段老辣,怎么想出这么个蠢招?”

“那张证明是四年前请人做的,那家医院是帝都最为严格的,帝家也是其中的董事,能不能作假你清楚得很。你不承认,说的我想承认似的,我最恨、最恨、最恨的就是你们,偏偏父亲要把我送到你们身边。帝少宴,我会还你一命,此后两不相欠!”

血脉相融的恩,用命偿还,之后两不相欠

果然是两不相欠啊——

帝少宴伸手盖住双眼,这些年的试验,最终得到了这些——

遇不到,抓不住,分不清,放不下。

随风而散,却止不住思念。

未染之年,涟漪片片,碎碎念念,再无波澜。

这一场谋算许久的棋局,最终失去了那个掌控棋局的人。

他是谁?

他只是一个小小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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