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哪里去了!还要不要工钱。”秦家管事看到司徒岳整张脸都皱起来。
来这里还没干几天就跑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还好意思回来。
“我是来见秦老太太的。”司徒岳联系上同行的侍卫,将自己从母妃那边得来的簪子给了管事。
“帮忙把这个交给老太太,就说有故人求见。”
管家见识过不少好东西,知道这簪子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瞧了两眼司徒岳道,“稍等,我现在去回禀老太太。”
管事回来的很快,态度恭敬把三人一同请进去。
“司徒岳,你之前怎么想着扮成家丁啊。直接把簪子给过去不就好了吗?”做什么要绕一大圈,季曦搞不懂司徒岳的想法。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司徒岳恶狠狠瞪了季曦一眼,他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武侠传奇看多了,便学了那些侠客混进去查案子……
“阁下是……”
“在下司徒岳,母妃赫连宁。”司徒岳收拾好表情,朝徐氏微微拱手。
“原来是隆晋王,有失远迎。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当初老夫人在先皇后宫中的往事。”
司徒岳的请求让徐氏立即变了态度:“这件事情老身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隆晋王还请另寻他人,老身怕是帮不上忙。”
“老夫人要真忘记了,又何至于日日去祠堂诵经。”司徒岳的话一出,联想到管家说的家丁一事,徐氏冷笑,“堂堂皇家子弟也干起了这等勾当,入人院内行偷窥之事?”
司徒岳脸上火辣,这事情确实是他有错在先。
“罢了罢了。”徐氏没有再咄咄逼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又何必重新翻出来。”
“老夫人嘴上说往事已矣,您就当真不好奇季满满去了哪里?”
“你什么意思?”徐氏看向季越,眼神锋利威严。
“听闻令郎临死前还让您去找季满满,老夫人总不能让令郎九泉之下都不安心吧?”
“找她做什么!还要来害人吗?”徐氏激动得起身,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砰砰直响。“这个该死害人精,我的琛儿就是她害死的!”
徐氏低垂着脑袋看向地面,陷入回忆。
事情还得从秦满琛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说起。
秦家也算高门。谈婚论嫁之年,秦满琛带回来一个女子,称已与她有肌肤之亲,这辈子非她不娶。
季满满无父无母孤儿出身,自幼在慈善堂中长大。秦家父母虽不喜这女子,但拗不过秦满琛的坚持,只得把人应下。
但在季满满暂住秦府后,秦满琛行为变得古怪,每日昏昏欲睡,行为粗鄙,动辄打骂下人,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时不时往宫里跑,谎称秦父秦母对季满满不好,要秦满臻帮忙为季满满找户人家,寄在他们名下认做干女儿,借以抬高季满满的身份。
秦满臻知道自己父母的为人,从来不会面上一套背地里再一套,他们既然松口答应秦满琛与季满满在一起,铁定不会再拿季满满的身份说事。
心头疑惑的秦满臻把这件事情告诉秦父秦母,果不其然把两人气的倒仰。被自己的儿子如此误解,两位老人伤心又生气。
几人一番讨论,都觉得秦满琛是中了邪才会变成这幅样子。便劳烦国师来府中一看,但国师也对秦满琛的怪异束手无策。只说不能让秦满琛再和季满满在一起,要不然怕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国师的话后秦满琛以死相逼,称离了季满满自己就活不了。秦父秦母一听这话心头恼火,着人把秦满琛捆起来日夜看守,并将季满满赶走。
可季满满走了没多久,秦满琛整个人翻起白眼,出气多进气少,眼看都要不行了。
秦父秦母膝下只这一儿子,哪里舍得眼睁睁看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能又把季满满找回来。另外进宫去求秦满臻,让她帮季满满随便找户有点儿身份的家人,认做干亲,了结这件事儿。
秦满臻同意了,甚至提出要与季满满见一面,并且将见面地点约在了宫外的白马寺里。
但是几天后的寺庙一行,秦满琛变得更加疯疯癫癫,孤身一人回来,称秦满臻不喜欢季满满把人赶走了,日日绝食在屋内哭泣。
那次的意外坠马事件其实是秦满琛的自杀。他在前往马场那日,已经在房中留下遗书,信里提及这次的自杀,让秦父秦母在他死后不要为难马场的人,与他们无关。
“琛儿在马场摔下来后,抬到家中快不行了。他摔坏了脖子说不出话,手里紧握着玉佩,口型里直唤季满满,还说自己害了姐姐。”说到最后,徐氏哽咽,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年丧子的悲痛依旧缠绕在她心中。
“至于那该死的季满满,这么多年杳无音信。有朝一日找到她,定要将她挫骨扬灰!”徐氏咬牙握紧手中的拐杖,眼里是浓浓恨意。
“那先皇后又是怎么回事?”司徒岳将自己在母妃那边听的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都死了一个儿子了,哪里会去害死我仅剩的女儿。”徐氏叹息,这也是她多年来心头的谜团。
“当年琛儿去后,我进宫中询问季满满的去向,臻儿只说不知。打探无果,我便打算离开。可在我转身后,臻儿突然脚上一滑摔倒在地。”
“当时血就流了出来,吓得我心惊胆战。但我呼喊了半天,也不见一个宫女太监进来,等到太医来时,已经无力回天。”
皇宫内外一般都有太监宫女当差,以防不时之需。但那天下午自己见没人进来,急忙外出找人,却一个人影都见不到,这才耽误了时机。
这几年来,徐氏一直在迷惑着,那天下午的一切都是巧合亦或是一场有预谋的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