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总有一方说谎,不然说不通。
季越打了个响指,伴随扑通一声响,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人自由落体,硬生生砸在地面上,炸开一层细灰。
一边是露了鬼气的女鬼,一边是许久不见的友人,黄子华犹豫片刻,还是先把地上摔得哎呦直叫的游陈一扶起来。
“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掉沟里啦!”
衣服被扯的歪歪扭扭,上头还有几个脚印,脸上这边青一块那边紫一块,明显不是刚刚摔的。
一脸的委屈巴巴、蔫头耷脑又半死不活,活像被人蹂躏了一番。
“都是他们,是他们干的好事!”游陈一指着季越佘俭几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抱怨告状。
“他们合伙打我,还把我绑架过来。”游陈一脸不红心不跳地上演一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当时我在家里好好睡着,这女鬼带着人闯进我屋内,之后就是一通好打,还把我劫持到这边。”
“好兄弟,帮我干掉他们。”
“……”
佘俭一伙齐齐沉默。
当着当事人的面撒这种谎,他就一点不心虚吗?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实诚一小伙子,竟然撒谎都不打草稿。
“看来是之前的教训不够好使。”
季越拦着跳脚的孟安,捏了捏手腕准备让游陈一好好清理下脑袋里头的水,还没动手,游陈一便哭爹喊娘叫唤起来,躲在黄子华身后不肯出来。
再次亲手将佘俭几人对他的仅剩一点滤镜打碎,就连王琴都看不过眼。
“你怎么和小娘们一样啊。”
王琴飘在半空嘲笑得朝游陈一扔了一团鬼气砸在他脑袋上,“有本事躲着一辈子不出来,让黄子华把你当儿子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怎么不行,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有本事来打我啊,略略略!”
游陈一嘚瑟起来,深觉自己机智过人留了后手。
先是提前与张小钧打好招呼,让他把人往黄子华这边引,而自己只要在万一被抓的时候先做宁死不屈的模样,再编造一个谋划者的名字,这群人必定会前往证实。
只要他们去了,自己也就有了逃生的机会。
收益大风险也大,万一季越一伙人卸磨杀驴,自己可能会被直接灭口了事。左右都是在赌博,赢了就是活着,所幸自己运气不差。
游陈一的嘚瑟让王琴心烦,两人围着黄子华鸡飞狗跳一通闹腾。
“够了,还办不办事。”季越上前,在黄子华还没反应过来,一拳头给在游陈一脸上,拎住脖子要把人扯走。
“等等等,有误会,这里头肯定有误会。”黄子华一头雾水,他这损友闹事闹大了啊,连鬼王都能招惹,胆子肥了。
游陈一眼界不够,但他沉浸道学这么多年,从季越隔空抓人那一手就能直接判断季越的水平,这是连他都不能对付的角色。
“没有误会,这小子半夜带人偷袭我们,要不让他把背后的人如实说出来,今天你就等着和他一起挨揍吧。”佘俭也撸起袖子上前干架。
和黄子华叽叽歪歪个半天有什么用,后面指使的人指不定都跑到天涯海角了,还不如直接干起来倒更省事。
“你半夜偷袭他们?”
黄子华搞不懂游陈一的想法,好端端的主动招惹大麻烦。还没等到游陈一解释,佘俭迫不及待动手一顿捶。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出手阻拦的黄子华跟着挨了揍。
“我说我说,我说实话。你们别打了。”双拳不敌四手,游陈一抱着脑袋求饶,“是高净让我干的。”
高净是高升的师弟,在高升成为道协头头时,高净水涨船高地位跟着上升。
高升撒手不理事最高兴的当属高净,他迅速架空高升,将道协权力总揽一身,把自己当成道协头头狐假虎威发号施令。
不过平日都没什么人搭理他就是了,也只能就骗骗那些不知情的外人。
“你让你干什么了?”黄子华皱眉。
他这个损友平时脑袋就缺根筋,随便一两句就能骗得他团团转,和他说了几次不要搭理高净那家伙,不听劝竟然又被哄住了,脑子是猪脑做的吧。
“也没有干什么,就是让我帮着绑个人。”游陈一不在意得摆摆手。
“这种事情我熟练的很,和老六配合这么多年,这次不过偶尔的马失前蹄罢了”。
游陈一的解释让黄子华怒极反笑,盯得游陈一头皮发麻,游陈一嘟囔两声到底没有敢再炫耀自己的功绩。
“他绑架我做什么?得罪他了吗?”
佘俭翻了个白眼,他和道协来往少,跟这个不知道是圆还是扁的高净没有一点交集,哪里就招惹到这神经病。
莫不是看着他好看,准备行不轨之事!
“你怎么没有得罪他了,得罪大了去了。”游陈一惊讶,被记恨的人无知无觉这么多年,一时间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他都想为高净叫几声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