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姐,您这手厉害呀!”
“凭空把被我哥那傻子弄到纪家去的千线环变出来,神仙才有的本事,您是怎么做到的?”
宵梁眨巴着眼睛,一番奉承恭维后,小心翼翼得靠近季越,试图从季越嘴里探听出细枝末节。
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远不是科学二字解释得了的,即便脑内各种猜想纷飞不消停,宵梁始终无法找出一个可以解释千线环离奇现身的、合情合理的答案。
除此之外,唐绯手头东西真的假的,也在困扰着她,他们两兄妹遍寻不得的东西,一时间竟然成双成对出现,世间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秘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季越一句话简单应付,毕竟是超出这个世界的能力,为了宵梁摇摇欲坠的三观能够支撑住,季越只能故弄玄虚。
知道季越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问也没用,宵梁叹气地收回期待的眼神,绞尽脑汁思索着,指尖在手肘上不自觉敲击。
一旁的宵希也不例外,思绪万千,而后蓦然地“哎呀”一声惊叹,在季越望过来的目光中,谨慎提醒道:“越姐,你可要小心。今天这么下首相的面子,指不定哪天给你穿小鞋。”
“没错,据可靠信息,唐绯这家伙小肚鸡肠,惯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得恶心人,栽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今天这事,这人肯定会报复回来!”
宵梁认同地连连点头,接过话茬。毕竟唐绯离开时的面色,难看的几乎挤不出一丝笑来,看得宵梁心底直犯嘀咕,为季越暗暗叫不好。
“没事,左右这段时间是不会来找不痛快。”季越很是笃定唐绯未来一段时间的“安分”,让宵梁不自觉追问,“越姐,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有事情忙呗,哪里有空搭理我们。”
宵梁、宵希:“……”
又糊弄他们,还不如不说呢!
知道破解迷题只能靠自己了,无债一身轻的两兄妹准备先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补足睡眠填饱肚子,再和这个问题好好斗争一番。
很快两人走得没影。
季越转头望向放置在桌面上的饰品盒子,指尖轻顿,盒上附着的灵气随即被抽出,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伴随着最后一丝灵气的消散,化作点点星光散落在桌子、地面上。
※※※
要凑齐三样东西,还差海外慕家的白羽盏,这东西只能季越亲自出马。在张祁一的死缠硬磨下,两人打着度蜜月的名义一起出门。
可即便如此,张祁一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这么和季越独处、外加培养感情的机会兴奋不已。
当然,他的喜悦只维持到了下飞机的那一刻,机场一张熟悉面孔一晃而过,让张祁一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
“怎么了,有认识的?”
“没有。”张祁一一边摇头,一边拉着季越匆忙离开,言行举止不一,弄得季越满头雾水。
看这样子可不像是“没有”啊,可又从来没听说过张祁一交往过什么外国朋友……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瞥了眼张祁一面上勉强维持的假笑,季越不动声色压下心头疑惑,反手握住张祁一的手,将人带离。
临时落脚安排在慕家的别墅里,联系上慕家提前安排好的司机后,车辆往慕家主家所在的海岛驶去。
仅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却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而蔓延到极远处依旧还是隧道两壁,一眼望不到头,让张祁一迷惑嘀咕。
这是“开错方向了吧?”
张祁一低头查看导航,因为手机没信号,界面一直打转,显示不出来,而且不久前还满格的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只剩下不到百分十。
甚至这点电量在界面刷新中耗尽,手机彻底关机变成板砖。
屋漏偏逢连夜雨,张祁一长丧气靠倒在坐椅背上,“出来前还好好的,怎么电量掉得这么快。越姐,你手机呢?”
张祁一侧身探头去看季越的手机。
虽然两人关系定下,但张祁一还是不习惯改口,即便季越年纪比自己小,可在季越的纵容下,张祁一依旧“姐,越姐”胡乱喊着。
“一样没电了。”
季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算要搞他们也不至于在这上动手脚吧,没了手机不是要让人无聊死。
“还有多久能到?”
季越透过后视镜同前座的司机对上视线,仅是一句寻常的问话,却让方才还笑脸和蔼的司机面上顿时僵硬起来,双手不自觉紧握方向盘,后背绷紧拱起,呈现防备姿态。
“大概半小时,常用的那条道正在维修,这条路是旧路,走得要慢些。”
李金双眼目视前方,尽量忽略落在身上的视线,以免被看出不对劲,殊不知自己拙劣的演技早已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就连平时粗神经的张祁一都察觉了不对劲,眼神往车内打量,扫视着身边是否有可以攻击或是防卫的硬物。
在季越眼神示意下,方才微微收敛按捺下来,身体重新放松靠回车背垫上。
※※※
终于到头了!
看着即将到尽头的隧道,李金踩紧油门加大马力,在出隧道口阳光照下的那一刻,没有防备的身后一记手刀袭来,重重落在后脖颈处,方向盘被接手的同时,眼前一黑陷入昏厥。
没了油门加速的车子渐渐停下,让把着方向盘的张祁一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看这条道上只有他们一辆车,他们还真不敢半路上动手。
万幸万幸没出意外。
正当张祁一身子前探,欲摸索搜寻司机的手机联系呼救时,视线扫到一群手持武器的人,从隧道出口隐秘角落中跑过来,将车子包括车上的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人抗着铁棍,单手打开车门,将昏死的李金拖下车,而后在季越的目光中,痞笑地吹了个口哨,流氓气十足。
“美女好啊,老大有请,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轻打了个响指,后面几个小弟跟上来,打开后侧车门,粗暴将张祁一拉下车,“张小少爷我们先替您照顾,您放心吧,保管不会让他少根头发。”
当然,这句话明显没有什么信用。
在张祁一的抗拒挣扎中,陈轻当着季越的面一个手刀下去把人打昏,和已经失去意识的李金堆叠在地上。
面对季越投射过来的饱含怒火的目光,陈轻甚至挑衅一笑,倒竖大拇指,面上隐隐带着鄙夷与十足的傲慢轻视。
季越不爽皱眉。
就连赫连铠这个皇帝,到了她面前也要乖乖低头,没想到竟然还有比他还嚣张的家伙。要是不给这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就永远不会知道天高地厚。
看着正在嘚瑟抖腿的陈轻,季越上前一拳头招呼过去,把人打得直不起腰。
※※※
罗德是米国人,但是势力范围更多盘旋在西国。因为同慕家比邻,两家没少因为地盘问题发生冲突,因而在对方内部安插旗子,随时探听消息,保证先下手为强,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次也不例外,从线人处得知季越会来西国慕家一趟的消息后,罗德立马活跃起来,当即计划半路将季越截胡。一方面打了慕家的脸面,另一方面也能刚好满足他的愿望,正好一举两得。
站在落地窗前,罗德远眺高架桥方向,按照时间算算,不出意外的话,也快到了。在脑子里将要说的话打草稿,罗德缓缓舒了口气。
期待已久的敲门声终于响起,罗德等着手下将季越“押送”进来,可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与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进来的几人以一个女子为中心,团团围在四周,手中拿着武器护卫着,而他的得意下手陈轻则是在一旁狗腿奉承,点头哈腰比侍奉亲娘还要恭敬。
这可把罗德弄糊涂了,不明白陈轻是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一向在他面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甚至姿态比他这个主人还要高傲的家伙,竟然会主动给人当牛做马?
沉默看着陈轻引着季越在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上就座,再看着陈轻掏出他收藏的好茶招待那女人,罗德终于忍不住了。
几步上前,呵斥喷涌而出,伸出的指头就要戳到陈轻额上。
傻逼玩意儿,是吃错药了吧,不到半天的时间内性情大变,对一个女人这么恭敬。还拿他的东西给别人,这是老虎头上拔毛,找死啊!
夺下自己的宝贝茶叶,罗德还没把茶叶藏好,就被抵到鼻尖的枪口吓出冷汗,面红耳赤中,罗德小心翼翼将怀中茶叶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