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话算什么本事,有种的真刀真枪来比划比划。
季越斜觑勾了勾手指,眼底的讥讽一下激起不少火气,在白鹤鸣迈步上前的同时,身后众人随之握紧武器,步伐轻移,将季越和秦晚照围在中间。
多对一,向来为江湖人所不齿,但对季越这妖女,再怎么小心谨慎,再怎么谋划也不为过。
更何况,言论掌握在活人手中,只要能把季越控制住,到时候怎么说,还不是由他们决定!八壹中文網
于是灯火光照耀下,寒芒闪过,在刀风的唰唰声中,围在季越身周的几人飞扑上前,各显神通要留下季越。
你来我往的拳脚声,与武器撞击的清脆声响交织,同时扬起的还有厚厚粉尘。
每出一剑每对一拳、每接一掌,破庙周围树木石头都要无辜遭殃,被带出的内力扫落折断。就连破庙的门缝窗户也被震得裂开大缝,烟尘卷起。
干燥的泥土地上,黄尘飞扬。
不少人被迫眯起眼睛,在众多交杂人手中,小心翼翼寻找季越的身影。头顶月色昏黑,再加上视线受阻,误伤难免出现,不少人没受季越的剑,反倒被友军打在了致命处。
烟尘越来越大,终于有人受不了,揉着眼睛要退出,却发现怎么也脱离不了打斗范围,只要想退后,身上总会挨上两三拳,甚至一拳比一拳重,逼得他们不得不还手。
可一旦还手,就别想走了。
三番五次下来,众人也都知道是季越在捣鬼,但又都不敢停下,迷尘笼罩下,生怕停手的自己成为刀下亡魂。
原以为一起上是对付季越的最好法子,没想到反倒成了季越牵制他们的命门。
脾气最差的“玉面扇”钟启映已然面带怒色:“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上一场,背后使阴招算什么!”
“别让我抓到你,否则爷爷一定将你扒皮拆骨。”一旁的胡舜应和,他同样被愚弄的气性上头,再加上砍去的大刀次次划空,心头恼火,混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恶心人的!
他们已全然忘记了自己多对一时候,有多么的不讲武德。
怒骂声越积越多,就在以为要被季越玩弄到死,一阵空灵乐声在耳边响起,驱散身周的厚重迷尘,随着曲乐激情高昂,声波前进加速,尘土被裹挟着移位。
正欣喜有义侠出手相助,下一刻寒芒一点袭来,隐匿在乐声中的毫毛纤细的毒针穿透眉心,刚刚还在庆幸脱险的众人,霎时倒了一大排。
“季越,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来者调笑扬眉,下一刻足尖一点,躲开飞来的银丝,微嘟红唇抱怨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来帮你的,你竟不识好人心。”
“这点小事都要你帮忙,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季越漫不经心收回银丝,“你的事情办妥了?”
“当然。”
红商心情极好地整了整手边披帛,柔弱无骨斜倚在一个绢帛缠就的人形茧上,眼神内藏不住的狂热与痴迷。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咱们合作那么多回的份儿上,帮你把屋内的那群老不死一起解决了吧。”
红商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地里钻出数只人脸大的毒蜘蛛,毒腺外鼓,八脚齐迈,吐着丝线往破庙爬去。
黑夜为它们提供遮蔽,顺着墙根窗户,一步步迈向猎物,在毒液即将喷洒的瞬间,一条细长红舌卷出,毒寡妇从捕猎者成了猎物,化作了盘中餐。
毒虫与饲主间是有感应的,指尖红绳断裂瞬间,红商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一声“跑”后,果断飞身后退,抱起人茧,也顾不上披帛散落,跑得头也不回。
不讲义气的让秦晚照瞠目结舌。
他以为自己够没江湖道义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小人的。刚刚还信誓旦旦要帮忙,口气放那么大,结果撞到南墙,跑得比谁都快。
你还记得你的伙伴么?
秦晚照看向季越,眼神流露出同情。
“……”季越也很无语,没想到原主的“好朋友”都是这么不靠谱的。
上一个对着自己打打杀杀,这一个更绝,捅了马蜂窝了,把她当替死鬼留在这里,自己溜得飞快。
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破庙内的“老不死”出来了。
凌云庄的现庄主凌天志,拦北峰前峰主寄南北,朱雀宫退位的宫主朱枭……一个个都是老江湖,近五六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才齐聚。
以她的身份,显然不足以惊动这么多前辈。
“你爹娘这是把老底掏出来了?”季越打趣地觑了眼身边的秦晚照,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群人为了秦晚照来的。
啧啧啧。
真不愧是武林盟主,魄力就是大。
“怎么,被吓住了?”
秦晚照没有反驳,胳膊架在胸前,哼笑着压低声音,凑近季越:“你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秦晚照指尖一药丸弹出,打在季越身上,伴随着药丸炸开粉末飘飞,秦晚照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往后退去。
收到的字条里,秦晚照只知道白鹤鸣会纠结人手,来埋伏季越,对比下季越的武力值,秦晚照十分看不上白鹤鸣的计划,来的也不情不愿。
可没想得到自己爹娘这么给力,把老前辈们都请出山,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这让秦晚照瞬时有了报复的底气,而自从落到季越手上积攒的怨气也找到了出口。
还有嫁妆一事,秦晚照望着破庙内红彤彤的一片,狞笑着将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