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照的银丝线派上了大用场。
在柳棠的提议下,没能寻到一棵半片树木的他们,将碎落的扁平大石块削成船形,以秦晚照银丝线为轮,输入内力驱动起来。而只要速度够快,这船在雪面上还真就不会沉下去。
这另类的交通工具一出,其余人看到获救希望,纷纷模仿起来,有刀出刀有力出力,跟着坐上以内力驱动源的石头船。
秦晚照负责削石块,季越负责出内力,通力合作下,几人速度自然不慢,不多时,雪地上就没了他们的身影,而控制方向这一活计则交给了柳闻笛。
柳棠也想帮忙,可一来内力微薄,二来方向感又差,一张地图都能看反东西南北,几人自然不敢把重担交给他,没办法的柳棠只能哼着嘴,拿起被闲置的剑,琢磨起挖雪莲的主意。
积雪深厚,一剑刺下去,本应捞了个空,可当积雪被翻到上来,还真有几片荧白色雪莲花瓣和在雪泥中。
“快看!”
柳棠兴奋捡起花瓣,“天无绝人之路,只要雪莲花瓣够多,我们就可以补充内力了。”
雪莲花最大的一个作用就是藏蕴内力,恢复状态,搭配其他药材炼制,可以将药效大部分发挥,但直接服用也能发挥个百分六七十的作用。
反正是白捡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柳棠就和掉进米缸的老鼠似的,乐呵呵地干起活计,或许是傻人有傻福,收益倒果真不差,在雪灾冲击下连根拔起的雪莲花,在雪泥中混杂着,一铲子下去能挖到三四片。
“小心!”
一声惊呼,柳闻笛将干活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柳棠扑倒,那只本该扎在柳棠脑门上的鸟喙,咚的一声磕在了石船上,撞了个七荤八素。
见金蜂鸟挣扎转身欲再次攻击,秦晚照反手将其串在剑上。
“吓死我了,好端端怎么会出来一只鸟,还是身含剧毒的金蜂鸟。”柳棠冷汗直冒喘着粗气,双眼紧盯着那只突然出现的金蜂鸟,生怕这鸟没死透,再给他一爪子,“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若说是虎豹扑上来柳棠还能接受,但这天寒地冻的,金蜂鸟习性喜暖,在天山地区出现也太不合理了,“这难道也是弄出爆炸的那群人的手笔?”
那这是真的奢侈。
北边地区,一只金蜂鸟毛色稍微好点儿的,便能售得十来两银子,要再好点儿的,三四十两银子都不在话下。而眼前这只油光水滑又肥肥嫩嫩的,草草估计至少可以拼个七八十两,再加上金蜂鸟体内毒素处理的费用,应该可以达到上百两银子一只的高价。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没想到会被拿来当做刺杀工具,还不止一两只。
看着聚集而来的一群群颜色鲜艳的鸟,柳棠瞪大眼睛,这么多的毒鸟,这是怕他们死不了么,有没有必要做的这么绝?
“杀!”
秦晚照没柳棠那么“多愁善感”,剑一拔就冲上去,感受到杀意,半空中的金蜂鸟惊鸣盘旋,而后如同入水的串珠子,一个个提溜提溜的俯冲而来。
剑长度有限,串不了几只,秦晚照烦躁后更是恶趣味横生,一甩将鸟尸体扔向金蜂鸟群,这更加刺激得鸟儿兽性大发,在身后紧追不舍。
有秦晚照几人打头出力,身后的几艘“船”压力不大,但仍有一两个不甚中招,仅就一两秒的功夫,连呼救都来不及,刚刚还吐着热气的人便断气。
这也使得其余人意识到这群金蜂鸟的非比寻常,众人更加不敢大意,将剑舞得生风。
“换我来”。
注意到秦晚照和柳闻笛挥剑速度变慢,季越将输内力的活计扔到两人身上,在质疑的目光中,剑一个旋转,甩出的刀锋将密布的鸟群划开道道口子,几乎每道刀锋出去,就会有一二十只鸟尸体落下。
这无疑成功止住秦晚照和柳闻笛两人的担忧,只是还是杀不尽杀不完这群金蜂鸟。头顶鸟群越来越密,在除掉这群蜂鸟前,他们就极其可能被耗尽力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调转方向,往东北山段走。”季越瞥了眼地图道。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拿到手的地图上面标示了一窝野山猫群的位置,还特别注明了毒性。如若这消息准确,以毒攻毒,利用野山猫狩猎的本性除掉金蜂鸟再合适不过。
***
“见鬼了!”
鬼面将笛子狠狠砸在地上,原本以为是件锦上添花的美事,没想到反让自己被迫大出血。
驯养一只金蜂鸟要花上不少的银两,一去就是十五六只、二十来只,就算他家财万贯也经不起这么耗,陈千心痛的几乎窒息,“老大,咱们要不停手吧。”
“这就是个赔本买卖,咱们费不着花这么大力气,还吃力不讨好。”
要他说,同北疆人合作就是与虎谋皮,他们根本没必要蹚这趟浑水,南疆的地盘已经够大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特别是最近城内还出现不少关于秦空手中有着可号令江湖群雄的信物的传言,陈千从中嗅到了风雨将至的气息。
“你懂什么,咱们这是大生意,错过就没这机会。”赵唤拒绝接受陈千的意见,捡起地上的细笛,催促他继续吹,“左右不过几只鸟,只要事情办成,回去我十倍百倍地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