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还是干爹给你想办法的?”宁夏想到昨天还说没买到呢,这今天就送回来了。
“干爹他让这边的接头人给我送来,我让干爹少送一点,不过干爹不知道实情肯定会多送的。”
任京宵也不能告诉他宁夏这口袋的事情,夏夏说了如果告诉别人她可能会消失。
那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去的。
“那我要早点把干爹的衣服做好拿给他。”
宁夏知道干爹疼任京宵,他不求回报,可他们也想对他做点什么。
任京宵和宁夏说完话就去打扫屋子,他打算放在离厨房近一点的地方,他把那个屋子的东西移到了另一间屋。
刚收拾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任京宵放下东西就去开门了。
“这是任京宵同志的家吗?”门外站着一个看着和五爷一般大的人。
这是任京宵第一次见到有人和他差不多高的。
“胡叔?”任京宵语气虽然是疑问的,不过他心里确定他就是干爹说的胡叔。
“哎,是我。”胡叔笑着看着他,他知道五爷认了一个干儿子。
他早就想见人了,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听五爷说他住到县城来了。
早上五爷让他准备点煤球儿派人送过来,说不能冻着他儿媳妇,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小孙孙呢!
胡叔哪要派人过来,他自己亲自送来了,看到他这长相更满意了,这长得好,合他眼缘。
“胡叔快进来坐。”任京宵把人迎了进来,宁夏也自觉地去准备了茶水。
“胡叔喝水。”宁夏笑得一脸乖巧,她在长辈面前一向很温顺。
“好,好。我这来的匆忙,听五爷说你有了身子,我给准备了一对长命锁。”
胡叔把一对锁拿了出来递给了宁夏,宁夏看了看任京宵最后收下了。
她知道胡叔是看在五爷的面子上的,五爷和他关系应该是很好的那种。
宁夏不知道的是这对长命锁看着普通,却一直供奉在寺庙的。
不过后来战乱寺庙拆了,这锁留了下来。
胡叔的爷爷以前就是守庙的,后来这一对锁成了传家宝留了下来。
他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没给,因为五爷救过他的命。
要不是他在战乱中保了他一命,他哪来以后这些子孙。
更别说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了,所以这给五爷的孙子他心甘情愿。
宁夏不知道这锁的来历,只觉得看着让人很舒服。
直到这老物件救了她孩子的命,她对一切不能解释的东西有了重新的认知。
等任京宵看到胡叔给他准备的煤球儿都呆住了,他就是用一年都没问题了。
“胡叔这也太多了。”任京宵知道这边冬天太冷,这煤球儿和炭之类的东西冬天那是供不应求。
这价格也好卖,他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他还有那么多的柴火呢!
“不多,冬天要把炕烧暖和一点,可不能冻着了,胡叔就是干这个的,能让你们缺着了?”
这批煤球儿除了给几个兄弟分了一点,还有自己家留下来一点都运到这了。
任京宵也不再多说了,他知道他不接受,胡叔更不舒服,他和来送货的几个兄弟一起搬起了煤球儿。
“俺娘唉,这么多煤球儿?你们在哪里买的?这要多少钱啊?”
那马婆子刚从她小儿子家回来,就看到这门口放着的煤球儿。
她就没见过这么多煤球儿,她大儿子家每个月发的煤球票她都要去抢才能抢到一点煤球儿。
每个月也就是对付,等到了冬天,她大儿子家还好。
工人有福利,还能多领到一点票,加上他家就两口子,这日子也不难。
可她小儿子家不行啊!每年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两个孩子还生了冻疮,她看着都心疼。
“天上掉下来的,多少钱你也买不到。”任京宵看她那一脸贪婪的样子,直接瞪了她一眼。
马婆子看他眼神不善,那门口还站着的几个男人都一脸凶相。
她觉得这群人不像好人,隔壁这家不会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的吧?
这谁家能买这么多煤球儿,那不管是供销社还是百货大楼每个月都排不上队。
“胡叔,麻烦你们了,等回头我去和吴经理对账。我们运输队送货你放心,这些货过两天就能送过去。”
任京宵看那马婆子一直盯着,他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胡叔也配合地点了点头。
马婆子一听,这男人居然是运输部的,这些煤球儿不是他买的啊!
这怎么回事,他们这边都不够用了,怎么还送到其他地方呢?
可马婆子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她可不敢提什么意见。
她是知道这运输队的厉害的,那是比他大儿子厂子还厉害的地方。
怪不得这个男人能买下这房子呢!不过那么多煤球儿呢,他家肯定会留下来不少。
她回头和她大儿子说说,看能不能也来买一点。
这卖给谁不是卖啊!等回头她再拿一点给她小儿子,那这个冬天就愁不着了。八壹中文網
任京宵把胡叔几人送走了,和宁夏打声招呼就回了运输队,到那里正好是上班的点。
任京宵下午正学着车,不一会就看到装卸队的主任过来了,他把杨成喊到了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等装卸部主任走了之后,他冲到几个司机这边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最后两边的主任都来了,把打架的几人都记了一个过,几个人才安分了下来。
任京宵这才看到他们运输队的主任,不过也没当回事,可那人却向他走了过来,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任同志,我前段时间出差了,只知道来了一个新人,今天才有机会见到你。”这主任出奇的热情。
任京宵大概猜到为什么了,他看着主任也客气了起来。
他不会给人留下把柄,或者什么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知道是因为干爹,是因为郑部长,却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在他自己没本事起来之前,他没有权利高傲,更没权利瞧不起任何一个人,他自己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