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斌听了这些话后已没了开始时的愤怒,他甚至有些同情起了李瑶,想她全身心投入的情感却不得好的结果。不过他又问大海道:“怎么看起你来不仅没有指责傅家的意思,他可是你的姐夫啊,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本是对你姐的不忠,你知道我这样说也并非挑拨你们的关系。”
大海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他话锋一转,“就是啊,谁让他是我的姐夫啊,何况他对我的姐姐也并不坏。”
他又问大海:“怎么有好几次觉得你对李瑶很是照顾?”
大海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河面忽而道:“等下天气便要热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你以后有空了再过来慢慢逛吧。”
大斌点头,见他不想再谈一伸手拦下路上的一辆出租汽车,不过他似乎觉得大海在故意回避他与李瑶的事情,难道他们也有了关系。他尽量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他宁愿意相信她还是开始时那般的单纯与执着,那般的一腔热情而不是会滥情。车子不久便行驶到了厂门口,两人下车进了厂门刚想直奔宿舍不想却见李瑶与杨莹莹迎面走来。大斌已是知道了李瑶的事情现在见了她却不敢直视她,大海见了她们忙是问道:“你们这是向哪里去,不是上班了吗?”
李瑶勉强一笑道:“我们到街上买些东西便回来,已经跟她们说了。”
莹莹也是点头。大海笑道:“那你们去吧。”
说完他们径直去了住处。李瑶与莹莹出了厂门便向着街里去了。路上莹莹忧心忡忡的问李瑶道:“你真的怀孕了吗?如果那样你真的舍得把孩子打掉?”
原来李瑶意识到自己的生理期已经不大正常已是许久,先还存着一丝侥幸,最终她不得不想到定是怀孕了,若是那样这事便不可久置这才拉了莹莹与她同来。李瑶却是一脸轻松道:“我连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都还不敢确定要他干嘛?”
莹莹诧异道:“也许是你那个男友的吧。”
她听了只是一笑:“愈是他的愈是该做掉,杀了这孩子犹如是杀了他一般让我有种报复的快感。”
莹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此刻全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仇恨的火焰在她眉宇间燃烧。那张精致的脸因仇恨而变得扭曲。她忽然又紧张兮兮的问莹莹:“你说做人流疼吗?”
她只能如实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做过;不过这书上面的宣传不是说无痛人流吗?”
她将某医院免费发放的那本图书打开指给她看。原来是一张图片,那幅图旁还有一段对话;一个女孩紧张的问医生:“医生,马上就要开始了吗?”
那医生淡定的答道:“已经结束了。”
李瑶一笑:“但愿我也能像她那样。”
一辆公交车自远处驶来两人便停止了谈话。莹莹依然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清晨的微风吹拂在脸颊上有一股凉爽的畅快,她想生活本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像是小时候总是那么天真那么快乐,有时候甚至想快些长大;谁想长大了反而没了快乐。而她花般的年华本该如初放的花蕾,本是应该谈一次甜蜜的恋爱不想只因一时的情切却又要遭受了如此痛苦。这事对她以后生活定是会产生不良影响。她看了一眼李瑶,她双眼望着前方依旧是一幅漠然的神情。下了公交车两人循着那本书上的地址找寻只是找了半日却是找不到,还险些迷失了方向。李瑶一气之下便道:“我们打的吧。”
两人刚上了车没几分钟拐了一道弯那司机便停下车道:“到了。”
两人一脸的诧异。不想那医院的牌子竟是那般醒目。在墙壁外面竟也挂着几个用生铁焊接几个大字,这竟与无锡火车站上的牌子如出一辙。李瑶才见了那医院竟觉得腿有些发抖:“哎,你来扶着我走吧,不知怎的退竟然软了。”
莹莹便搀扶着李瑶上了楼来,里面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孩坐在服务台后面;一抬头见了有人进来也不搭理又低了头,莹莹才见了她正在摆弄手里的手机。李瑶主动向她说明了来意,她一转脸向着里面喊了一声,这时便走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来人倒也还是随和未说话时已先向着她们点头微笑,又问了两人来意。李瑶具以实相告。她听了便是点头,又交代李瑶还是先取些尿样来。不久结果已经出来,她果然已是怀孕而且已一月有余。她便压低声音问李瑶:“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男朋友怎么没陪同来?”
李瑶知道她说话的意思便不屑的道:“没想好怎么会到了你这里?是我的男朋友不负责任你想他还会来吗?”
那医生一脸惋惜的道:“哎!真是可怜的你年纪还这么小。”
李瑶一听眼泪险些掉落又关切的问道:“做这个疼吗?”
那医生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看着李瑶:“现在都是无痛人流,不是很疼。”
她便信以为真。她将她们带至一个狭小的房间,除了一台黑色的立在床头的一件似检查的机器外,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一切看着似乎皆透着白色恐怖的气息。莹莹跟进来陪同着她。“躺下。”
她对李瑶道。李瑶便躺了下来,她开了灯又命令似的道:“把衣服脱了。”
李瑶便将短裙褪下露出红色的内衣,“全脱了。”
她听了忽觉得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照办了,她裸露着下体在以前像是等待着一场欢愉一般,不过显然这次将全然是伤痛。永远的对痛的记忆。她忽然有些紧张,汗水自发间渗出。她开始紧张恐惧一点点的向她袭来,这是一次漫长的等待,等待未知的意味和未知的安排。她不自觉的一把抓住了莹莹的手,莹莹才觉得她的手心已是湿漉漉的,她全然不知怎样来安慰她,她只是觉得此刻自己竟与她牵连在一起,又感觉躺在那里的也有可能是自己。医生在调试好了机器后忙拉开李瑶的手安慰她道:“姑娘不用害怕,放轻松一点。”
她的汗水不听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