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门,凌清儇回头对跟着自己宫人说道:“我有些不方便,你可带我去一下。”
“小姐,您请!”这位小宫人也不过初进宫没有多少些时日,看惯了其他人高高在上的嘴脸,对于凌清儇这么温和的语气倒有些惊讶。
但是他也只会做好自己的工作,带着凌清儇转过亭廊,往一边的角落去。
突然,这位小宫人就浑身一软倒了下来,被凌清儇及时扶住。
她将小宫人拖到一旁的草丛里,掩盖好他的身影,又双手合十道歉着说道:“对不起哈,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先在这待着,我去去就回。”
话落,凌清儇就朝徐姐给她的地图️里标记的国库位置,摸了过去。
得亏左锋身手了得,又穿凌清儇从空间里扒拉出来的能隐匿气息的法衣,才不被这皇宫层层守卫发现。
凌清儇一开始也不忙没想过穿法衣偷摸着把东西拿走,奈何她根本不知道放哪了,何况皇宫禁地,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大内高手守着,她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之前李大夫为她多争取些时间,这样也方便自己全身而退。
掠过一个个宫殿,凌清儇飞快来到了整个皇宫的东北角,此处果真是守卫严密,里里外外都有御林军巡逻。
凌清儇躲在一个角落里盯着前面,似乎是想看找出这国库的防卫漏洞。这时,左锋也不藏着了,从暗地里出来跟在凌清儇后面。
“主子,你看,可要我前去看看。”说着人就要出去,好在被凌清儇一把拉住。
“莫急,等等。这法衣虽说是隐匿气息,但并不能完全隐身,若是贸然前去,怕是要惊动整个皇城了。”
左锋看着凌清儇面露急切,担忧地问道:“主子,那我们该怎么办?你还是让属下去吧,若是能拿到东西最好,拿不到就当是左锋最后为您做的事了。”
凌清儇被他的话吸引,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缓缓说道:“莫要做傻事。我凌清儇不是让别人随意丢命的人。”
她咬咬牙,从空间里拿出隐匿气息的法衣。吩咐道:“等会儿,你想办法把这队巡逻的人引走,我尽快摸进去查看。注意,不要被发现了,安全重要。”
说完,凌清儇就推着左锋离开。左锋就像个木头一样死死钉在了地上,“主子,我去,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她看着他,笑了笑,一个用力将人推远,“你的武功还不到家,听话。”
左锋一个翻滚躲到另一处角落里,他知道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听。朝着凌清儇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便朝远处跑去。
凌清儇见左锋走了也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又开始嘲笑自己,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即使拿不到东西她也不信自己不能把她和做左锋带出去。
很快,左锋就有了动作,另一边传了吵闹声,原本在巡逻的护卫们相互看了看,也往那边赶去。
现在只剩守着门口的人了,因着今天皇太君大宴,设宴厅和皇上寢宫成为了宫里把守的重中之重,凌清儇才不至于担心那么多。
她迅速朝国库门口跑去,护卫们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粉末眯了眼,不过一会功夫,凌清儇就将几人放倒。
想着那护卫们很快就又会回来,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纸符,变成一个个御林军的模样。
当然,这个和凌清儇之前变出的傀儡人有所不同,不能说话,也没有自我意识,但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待一切处理妥当,凌清儇就往国库里走去。
一进去,就差点被里面随意堆放的金银财宝给闪瞎了眼。不愧是几大国之首的清澜国,这国库可真是富裕。
仅仅是一楼就摆满了各种珍宝,凌清儇有些震惊但并没有停下来拿东西,而是一层一层地往上搜寻着,企图找到千年血玉髓。
可是,找遍了各个角落,凌清儇都没有找遍,可以说这个国库除了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孤本丹青等各式各样的宝物,唯独没有那镇国之宝千年血玉髓。
她看了看时间,发觉已经过了许久,就是宫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凌清儇赶紧朝窗外做了做动作,一直候在外面的左锋也发觉了,再一次调虎离山。
这次,凌清儇迅速将纸符人收进空间,又把倒下的几个护卫弄醒,一一喂了丹药,让他们对先前的记忆有些模糊就赶快朝宫殿走去。
但当之前那个小宫人被弄醒时,只见他一脸茫然,“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给您带路吗?怎么这样了?”
凌清儇接过话茬:“哦,这个啊。你看看在前面带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掉下来的大木枝给打晕了,我就自己去解了手。走吧,我们回去吧。”
小宫人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大包,又看了看凌清儇指的地上的“大木枝”,这哪里还算的上是木枝啊,纯纯木棍好吗?
但是他哪里敢反驳什么,只要不把人带出事就行,也就安安静静给凌清儇带路。
这时,宫宴也接近尾声,喝的有些半醉的梅若雪才想起来还有凌清儇这个人,见人还没回来,面上便有了些不虞。
现如今梅侍君还在等着呢,现在还是在皇宫了,这个凌清儇可别给她惹出来什么麻烦啊。
正要派人去看看呢,凌清儇就进来了梅若雪赶忙上前拉住凌清儇的手,说道:“你这家,跑哪里去了。这可是皇宫,小心丢了你的脑袋。”
“梅家主见谅,刚刚实在是肚子难受的紧,这才在外面对待了些时辰。”凌清儇说着又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就好像是肚子疼的还没好似的。
梅若雪哪管这么多,待宫里几位主子离开后,就急急拉着凌清儇就往梅侍君所在的宫殿去。
“记住,等会,小心说话。你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凌清儇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等到两人到了地方后,梅染早就派人在外面侯着了,一看到人就请了进来。
“诶呦,梅家主您可是来了,侍君大人可是十分惦记着您呢。快请,快请!”
一进宫门,就看到梅染高坐在主位上等着她们。
“小民见过梅侍君。”
“母亲快快免礼,这位小姐也快起身。来人呐,赐座!”
一旁的宫人听到吩咐,立马搬来两张椅子请她们入座。
“谢梅侍君。”
“母亲何须多礼。今天宫宴怎么样?可有招待不周?”
“君是君,臣是臣。这礼我该是行的。这宫宴自然是好极了。哦,对了,染儿,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凌小姐,福来酒楼的的老板。”
梅染一双凤眸盯着凌清儇打量的一番,突然,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
只听她柔声开口道:“福来酒楼?这生意做的倒是不错。只是你有没有能力在京城待下去,可不是会做生意就行的。”
这突然转冷的声音让梅若雪都有些不解,但她也不会傻的问来,只是见自己儿子怎么和自己之前说好的不一样,也就没按计划说下去。
“侍君,想必也是累了。今儿,也是想把这孩子带过来给你看看,那我们先退下吧。”
“且慢!”梅染叫住打算起身的两人,“母亲,请留步,我还有话要和你说。来人,先带凌小姐下去休息。”
凌清儇看了看着这对母子俩,也没说话,乖乖和宫人们下去,隐隐感觉这梅侍君好像对自己有敌意。
最后,殿内只剩下了梅若雪和梅染两人。“染儿,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把这个凌清儇拉到我们阵营的吗?”
“母亲,你先别急。你没发现这个凌清儇长得很眼熟吗?”梅染冷声回道。
梅若雪听了也不得不回忆一下凌清儇的长相,越想越心惊。
“你是说……这凌清儇长得像女皇?”
“是有那么两分像,只是她更像一个人?”
“什么人?”
“先正君,吴墨寒!”
“什么?!怎么可能?那吴墨寒不早就死了吗?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梅染也觉得难以置信,当初那场大火他可是依旧记忆犹新啊。想当年,他虽有了大皇女傍身,但是那时候的吴正君不仅独得恩宠,而且还怀上了皇嗣。
为此,他可是生生被女皇冷落了好些时候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记得吴正君长得什么样。
现在,这凌清儇看起来和那吴墨寒足足有七八分相似啊。让他看了如何不起疑心。
“母亲,你可有去查查她的来历。”
“我派人去了。她不过就是个地方商人,这两年生意做得大些罢了。家里父母双亡,有两个夫郎。
只是她的父亲也是有人见过的,说是他们父女俩从南方逃荒到了北方。这身份不假啊!”梅若雪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凌清儇怎么会和宫里扯上关系。
“母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初那场大火把所有都烧没了,就是有人逃了出去,怕也是发现不了。
现如今女皇病重,几个皇女争权。我们云瑶正是关键时刻,可别让他人坏了我们的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纵使梅若雪有些惜才,但她也知道自己外孙女登上大位才是重中之重。“你放心,这事我知道。你也别太着急,我再去查查,绝不会让她误了我们的。”
梅染得到了保证后,原本有些狰狞的面容也恢复了之前的温柔妩媚。
“母亲,这事就交给你了。千万要注意些。”
“行,那我先带那凌清儇下去了,你别太忧心,宫里还有人要对付呢。”
交代的差不多了,梅若雪就赶紧出了殿,带着凌清儇往回走,只是这一次凌清儇却感觉她一直在避着人,以至于凌清儇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官员宫妃。
而目送母亲离开后的梅染却瘫坐在了位子上,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呢?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