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的脖子被凌清儇用手死死地掐住,缺氧的窒息感伴随着茫然的惊慌从大脑猛然炸开。
“凌清儇。凌清儇!凌…清…儇!”
梅若雪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被迫艰难抬头,直直撞进那双充斥着狂躁冲动和陌生冷漠的眼里,无措地承受着突如其来的震怒。
她哪里能想到会失败,哪里知道会这么快暴露,现在的梅若雪一点准备也没有。
原本的镇定也被即将死亡的恐惧所冲散,她不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自然怕死。
而凌清儇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愤怒,仿佛是这些日子所有的不顺彻底在脑海里爆发了一般,她真的不想在京城多耗费时间了。
“怎么?梅家主是想说了是吗?”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犹如地狱的魔鬼低吟。
“你…你先放开我,我……我再说。”
梅若雪本来就已经年纪不小了,又是个商人,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对于凌清儇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很快,她的耳朵开始轰鸣,四肢逐渐丧失力气。
在强烈的缺氧带来的呕吐感里,她发黑的视线里只余下凌清儇那双冰冷的眼眸。
“砰”的一声,梅若雪被摔坐在了地上。
“梅家主,我不想和你多浪费口舌,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说吧!”
终于,重获自由的梅若雪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突然,她猛地一起身,就往门外跑去,企图离开找人过来。
只是想还没碰到门就被守在暗处的左锋一脚踹到了凌清儇跟前。
这下,凌清儇也被气笑了,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颗丹药给她喂了进去。
不过片刻,梅若雪便全身瘙痒起来,两只手抓不够就算了,整个人犹如癞皮狗一样在地上摩擦着,试图缓解身体的不舒服。
“你…你怎么敢?!你到底……给……给我吃了什么?凌清儇,你就,你就不怕走不出梅府吗?”
“梅家主你也真是好笑,既然我敢来就能出去。我之前不都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怎么,还不愿意说哪?那我就好好欣赏你这幅模样吧。”
就这么一会功夫,梅若雪能感觉到越来越痒,方便露出来的手臂早已被指甲抓的通红,就是脸也没有幸免。
“你…你快给我解药!啊,好痒!快…快给我!”
“给你可以,”凌清儇拉过一张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就端看你的诚意喽。”
“我,我说!是,是染儿,说,说你像先正君。怀疑,怀疑你可能是二皇女!”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左锋都被震惊了!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二皇女早就没了,凌清儇怎么可能会是呢。
因此凌清儇伸手在梅若雪身上点了几下,暂时制住了她的瘙痒,打算仔细问问。
“此话怎讲?莫不是梅家主故意糊弄我?”
“没有,没有。只是你和先正君实在长得太像,就是和女皇也有两分相像。所以我们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才下手。
贤侄,你现在不也没事嘛。你就看在我之前也帮我你一场,就放过我吧!”
凌清儇却没有理她,只是在思考此话的可信度。她根本不知道先正君长什么样,再说了她本身就是穿来的,对于原主都一知半解哪里能够清楚这些。
但是,无论如何,梅家对她下手是毋庸置疑的事。若是自己今天放过了梅若雪一把,怕是自己下一刻就是全京城通缉的对象。
“梅家主,我就暂且信你这么一回。但是呢,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你。待我查明你所说的,再处理。”
“左锋。”
“在”
“这些日子,你就待在梅家主身边,若是有什么异样,立马杀无赦!”看似是说给左锋听的,实际上是在警告梅若雪。
“是,主子。”
“那…那我怎么办?我还会痒吗?”
“放心,我肯定让你在外人面前保持正常,但是这最后的解药还是要事情结束后才给你。你这些日子就安分小心点,要是有一点不对,整个梅家都别想存在了。”
话落,直接甩袖离开。她要赶紧回去和徐姐商量商量。她之前不是说过是宫里出来的嘛,这吴正君定然是见过的,而且她自来了京城后的表现也十分奇怪。
被喂了暂时缓解药效后的梅若雪,见凌清儇离去,也才放下心来。但是身边还有左锋这个杀神在她自然也不敢做什么。
恰好,府里管家过来,敲门询问道:“家主,怎么刚刚我听到些声响,有事要吩咐吗?”
“没有,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些东西,你先下去吧。”
“是,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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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飞速赶回凌府的凌清儇一回去就看到徐姐在她屋子里等着,看了这徐姐必定是知道些什么。
“徐姐,你这是有话要和我说啊。”她拿过一旁的凳子坐下,一边说着一边抓过水杯就喝。
“嗯。我想你应该有所猜测了吧。”
“二皇女?你见过先正君吧,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我们长得像?”
徐姐面对凌清儇的质问依旧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她。
“你自己看看吧。”
凌清儇接过,展开一看。一张男子的画像被展露出来,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与凌清儇十分相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胞兄妹。
“这……这是先正君?可你怎么有他的画像?”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原本是先正君的下人,而他的贴身小厮就是我的夫郎。当年,我同夫郎一同服侍正君。只是我是女子不方便在宫中出现,一直是在暗中保护主子。
我们都以为正君能顺利诞下皇女,可是意外偏偏就发生了。国宴上正君突然身体不适,似有早产征兆。待送回寝宫生产的时候,孩子尚未出生殿内四处便起了火,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已然只剩下了主子和我们几个伺候的。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凶猛的火舌在殿中疯狂肆虐着。我们想要带正君离开,可是已经到了生孩子的紧要关头,根本挪动不了。再加上,这明显是他人设计的正君早产,正君的身体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去生产。
唯一的办法,只能保其一。最后,正君决定保住孩子。待努力生下皇女的那一刻,正君已然奄奄一息,只来得及为孩子取好名字便去了。
我们几个下人抱着刚出生的二皇女也只能到处找着出口,决不能所有人都葬身与此。终于,在寝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密道,在即将被大火吞噬的那一刻逃了出去。可是出来的人只有我和二皇女,我的夫郎也陪着主子一同留在了那。
也正是这样才没有人怀疑有人逃出,毕竟我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脸。然而,由于我吸入过多的烟尘以及背后被大火灼烧的伤势过重,只能把二皇女托付给他人。直到几年前才找到二皇女。”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我,我就是二皇女?!”凌清儇不由得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