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起源？”
听到这番话祁源的瞳孔一缩。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的过往，这使得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的一切记忆都只能追溯到自己穿越的那一刻，而再往前的记忆却开始逐渐淡去。
就好像，就好像在这之前他的人生根本不存在一般。
闭上眼沉默了片刻祁源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翻腾的心绪，有些沙哑地向勾陈问道：“所以说我是被天庭制造出来的？我只是天庭的工具？”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怪不得段长风会对自己多加照顾，怪不得太白金星会出手救下自己，怪不得……
看着祁源的模样，勾陈也不意外，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是，也不是。”
“你确实是诞生于天庭之中，但你绝非天庭的棋子与工具！”
接着他又补充道：“天庭确实是向诸天万界中散播了无数像你这样的种子，但天庭从未想过干扰你们的成长，也没想过从你们身上取得过什么回报。”
“虽然天庭确实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这个目的绝不包括强制你们做任何事情！”
闻言，祁源对此有些怀疑。
如果不求回报，那么天庭这么做又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可不相信天庭会无缘无故做慈善。
看着祁源一脸怀疑的模样，勾陈大帝似乎早有预料，他没忙着解释，反而在周围布置起了一层以星辰构筑的结界。
做完这件事，他才继续说道：“想必去了一趟九大王国的你也知道了关于北欧神系诸神黄昏的真相。其实，在太初之年天庭也差点经历了这么一遭。”
讲起这些，勾陈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追忆之色。
而此时的祁源也从之前的情绪之中恢复了过来。这半天他也想通了，自己就是自己，哪怕他的人生只是从穿越的那一刻开始，也没有人有资格否定他的人生！
听到勾陈的叙述，他在九大王国时心中模模糊糊的猜测也被证实了，天庭后来的沉寂绝对是发生了变故。
“当年的天庭盛极一时，但也差点遭受了物极必反的命运。天庭自太初之年便一直征战的五方天帝身体出现了异变的征兆。”
“恰逢当时，与天庭齐名的■■■■也由此全面堕落，就连超脱者都没法幸免遇难。那之后，我们才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兴盛到极致就必然会‘堕落’。这是一个秩序与混沌不断转化的世界。”
“也正因如此，道门才创下太极之道，天庭才会追求超脱，这为的就是自身内在的平衡。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天庭才制定了全员超脱的计划！”
“全员超脱……”
祁源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在品味着勾陈说出这四个字时的坚定与决绝。
对于超脱者这个概念，祁源理解的还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超脱者象征着诸天万界的究极力量，非超脱者几乎没有能和超脱者抗衡的。
而天庭的全员超脱计划就有点意思了，全员超脱者？肯定不是。真能全员超脱者恐怕诸天万界的规则都得躲着天庭走。
那么这个超脱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没错，就是全员超脱！诸天万界虽然很大，但也并不是一切。超脱者的存在早已证明了万界之外并非虚无。只要方法得当，即使不到超脱者级别的存在也能超脱于世间。”
“那天庭为什么要放出这么多‘种子’？我没猜错的话，天庭早就可以超脱了吧？”
勾陈的叙述都很合理，但祁源却没从中听出任何和他的诞生相关的缘由。
“不要着急，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个。”勾陈摆了摆手，示意祁源不要着急，“我之前说过，诸天万界所要求的是两个字——平衡！”
“秩序与混沌交错轮转是万界中永恒的主题，天庭在秩序侧占据的分量太大了，使得秩序的力量完全压制了混沌。可当天庭离开之后，情况会瞬间反过来，到时候混沌的反扑可能会直接破灭秩序世界。”
“正因如此，我们才会牵头建立秩序防线，向诸天播撒种子来增强秩序侧的潜力。这段时间虽然秩序与混沌的力量会更加失衡，但有天庭五大超脱者的镇压，短时间内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看着沉思中的祁源，勾陈笑了笑，问道：“如何？我这番解释你可还满意？”
“满…满意，我没有任何疑问了。”被勾陈这略带调笑的反问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祁源回答道。
虽然因为自己身份的问题他还是对天庭稍微有些芥蒂，但勾陈的一番耐心解释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那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祁源不认为勾陈这种大人物专门来看自己就是为了解除自己对天庭的芥蒂，他必然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不需要，天庭谋划万古，就是为了这次的行动。我们做足了准备，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打扰到我们！”
勾陈霸道的话语透露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此乃应有之义，天庭这种诸天万界的绝对霸主从太初之年谋划至今的行动根本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拦得住，哪怕是有超脱者拦路也不行！
“此番前来只是想给你一个告诫，混沌虚空的深处一直潜伏着一道阴影。天庭在时它们不敢冒头，但天庭离去它们必然会活跃起来。”
“它们是变数也是异类，吾等不忍天庭离开之后万界被毁灭，所以在临行前我们会把这件事告诉有资格知道的存在。”
……
将勾陈天帝送走之后，祁源长叹了口气。
这一天里他所收到的信息量有点大，先是自己的身份起源，再是天庭的宏伟计划，最后是潜伏在混沌虚空深处的阴影……
这些事情虽然都不是很难理解，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却让祁源有些心力交瘁。
“没想到段长风之前说的剧变竟然是天庭主动挑起，看来接下来我也需要多做些准备了。”
想到这些，祁源不禁有些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