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亲王离开之后,严策武马上回房思索起来。他细细想着惠亲王说的每一句话,琢磨着惠亲王和他见面的用意。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那么自己要不要向皇上报信呢?若是向皇上报信,很可能会得罪惠亲王;若是不报告此事,恐怕皇上会怪罪下来。况且,此事会不会是皇上对他的一个考验呢?权衡之下,最后严策武还是决定派人回京向皇上报告此事。他快速写了一封信,然后让手下一可靠之人骑快马,火速将此信交给宦官总管魏言忠,由其转交给皇上。
做完这些之后,严策武走出房间,在外面散起步来。刚才惠亲王的到访让原本困顿不堪的严策武睡意全无。刚到江南,便遇到了这一件怪事。他叹了口气,希望这只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而已。
与此同时,惠亲王此刻正坐在他那华丽的大车之中,在夜色中往苏浙府城赶去。此前的的京城一行异常顺利,他已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所有情况。接下来就要行动了!想到这里,惠亲王感到一阵兴奋,心中升起一把火。
陶然和卢韵竹这几日在万青帮的全程陪同下,游玩了苏浙府出名的西湖、寒山寺和水乡古镇等地。陶然可以说是大开眼界。这种种美景对于一直身处北地的陶然来说是见所未见。都说江南美景怡人,陶然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卢韵竹本来心事重重,然而渐渐也被美景所吸引,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烦恼。
这日他们夜宿于西湖的一艘游船之上。李彪招呼了陶然和卢韵竹吃过宵夜便到了旁边的仓房中休息了,此刻的厢房中只剩陶然和卢韵竹二人。各色灯火辉煌的花船遍布湖面上,若隐若现的丝竹之声飘来,宛如天籁。陶然一时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仙境。他闭上眼睛,将此刻美妙的感觉印入脑海。
看着陶然一副陶醉的样子,卢韵竹有些看不过眼了。她想了半天,幽幽地对陶然念出了两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陶然一听乐了,“徒儿啊,你这是意有所指啊!你是觉得师父像商女吗?”
卢韵竹嘟着嘴说:“师父,咱们整天游山玩水,吃吃喝喝,且不说你不把自己徒弟吴瑜的事放在心上,你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像是一个道人啊!”
陶然严肃了起来,他知道不能再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再让卢韵竹误解下去。他问卢韵竹道:“徒儿啊,我想问问你此时的想法。”
卢韵竹看着陶然认真地说:“就算是夏震龙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咱们也要找到我吴瑜师哥啊!夏震龙整天让咱们游山玩水,这是在荒废咱们的心智啊!”
“嗯,你说得不错。咱们明日就回苏浙府城。”陶然说道。
看陶然如此爽快就承认了错误,卢韵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她又一想自己刚才说自己师父的话似乎有些太重了。她不禁心生愧意,恢复了小女孩娇憨的模样,怯生生地问陶然道:“师父,你没有生气吧?”
陶然笑了,“我这徒儿教训的是,我这做师父的哪里能生气呢?说实话为师反而很高兴,你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警醒之心,这是难能可贵的。为师想和你说的是,师父这几天并未一味贪图享乐。师父的所做所为,都是李彪和夏震龙想要看到的样子。既然他们费心尽力地想让我们安心,我们又怎能不让他们放心呢?”
卢韵竹听了陶然一番话后欣喜,接着又为自己刚才职责师父的话而后悔,“师父,对不起……”
“徒儿啊,你说得没错,对师父来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咱们是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为师这两天也好好想了想,咱们有必要和夏震龙夏帮主好好谈一谈了。即使他不肯说出其中事情的原委,起码也该将吴瑜的情况告知我们一二。夏云舒我管不着,但我自己的徒弟我这当师父的还是有权过问的。此外,咱们还得去见一见秦思广,问问他这两日吴仕廉那边的情况。”陶然说道。